第34章 贝娅,让我救你
【贝娅其实是个浪漫又感性的人,极度崇拜英雄主义,她看似潇洒不羁,实则内心缺乏安全感。】 --维克托。
婚礼现场花团锦簇,婚礼的拱门和柱子被火红玫瑰包裹,热烈而奔放。
众宾客们纷纷落座。
随着庄重而神圣的音乐响起,新娘挽着新郎的胳膊踩着纷撒而下的花瓣缓缓入场。
路容跟在后面,前面的贝娅今日似一条性感的美人鱼。
在司仪的指引下,新人缓缓上台。
贝娅悄悄握了下路容的手,路容发现,她的手真的在抖。
原来,她真的很紧张。
路容笑着,附在她的耳边,悄悄道,“你的英雄今天看起来特别帅,但是他看起来好像比你还紧张。”
贝娅闻言,看向被司仪拉到一边调侃的新郎,果然,维克托的手也在发抖。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紧张中,竟没发现维克托也在紧张。
这一刻,她忽然不紧张了,满心的愉悦幸福。
倏地,一股钻心的疼让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紧握着路容的手,站直身体。
“放松点贝娅。”路容被她的动作弄得好笑,结个婚怎么毛毛躁躁的。
贝娅笑得眉眼弯起,台下人们的笑脸和祝福声,美妙神圣的婚礼音乐,缤纷多彩的鲜花
感觉到贝娅握紧自己的双手忽然颤抖的厉害,路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她闻到了血腥味,浓烈的血腥味。
她缓缓侧过头,瞳孔瞪大,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贝娅依偎着她,看着不远处的新郎,她忍着泪水,“路,求你,别出声!”
“不!”路容疯狂摇头,泪流满面。
“贝娅,让我救你。”
“没用的。”贝娅强撑着意识,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你笑笑,台下那么多人看着呢。”
她的笑让路容锥心刺骨,翻涌的泪根本止不住。
为什么?她只是想要一份爱情。
“维克托!”
崩溃绝望的潮水几乎将路容溺毙,她颤抖着身子,泣不成声,“维克托,快说誓言,交换戒指”
多年的战斗经验已经让维克托有着狼一样的敏锐,只是回头一眼,他便扑过来扶住缓缓倒下的贝娅。
雪白的婚纱被鲜血浸染,如同暗夜绽放极致的玫瑰即将迎接凋零,脆弱、窒息、绝望……
【维克托,因为遇见你,我愿意和以前所有经历的苦难握手言和。】--贝娅的婚礼誓言。
她缓缓抬起手,抚摸她的爱人,眼角有泪滑过。
“真好,这世间的美好,我终于抓住了一次。”
她缓缓闭上眼,眼中到底有不甘。
……
“子弹是从后背打过去的,没有贯穿身体,但正中心脏。”沙姆扶着几近昏厥的路容,嘶哑的气声压不住心底的悲伤。
许是狙击手的敏锐,栾景深在婚礼现场第一时间察觉出不对劲。
现场人员众多,根本无法贸然驱离,万一暗处的敌人在情急之下做出过激行为,造成的后果无法想象。
他能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暗处的敌人。
他没想到,在他和阿北解决掉暗处的敌人时,却突然出现了狙击手。
狙击枪装了消音器,射程在2400米。
杰森杰明迅速安排宾客撤离。
夕阳染着血色,渐渐落下山头,城堡笼罩在一片静谧中。
繁星消匿,黑云遮月。
温妮带着满身戾气而回,“老大,我们在伦敦的所有产业均遭受袭击或者恶意破坏。”
栾景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垂眸看向怀里呆呆坐着的人,“你先上楼休息一会。”
路容被人送到楼上休息,栾景深这才开口,“查出来是谁了吗?”
伦敦的产业是师父留下的,他接手三年,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温妮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手段和先前的格尼万很像。”
栾景深拧眉沉思,如果是格尼万的话不可能,此人在d国时就已经被他一枪爆头。
两年前,师父游历d国时被老对手格尼万杀害,他查出凶手后去报仇,却发现格尼万带着武器和人投奔了恐怖组织。
当时正赶上d国内战,他和维克托加入了刚组织还未成熟的guard武装。
与此同时,国内的林城发来消息,他在岛市察觉到不对劲,让他暂时先别回国,老爷子他会保护好。
林城是三年前他派去的,岛市有他们的人,老爷子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
他抬眸看了眼楼上,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他早就变得异常敏锐,这一次,怕是暗处的某个敌人有大动作。
他已经在黑暗中行走多年,可是,他的容容,他怎舍得带着她走这条至黑至暗的路。
夜色如一头巨兽,沉沉压下,让人喘不过气。
栾景深站在昏暗的走廊上,四周烟雾缭绕,脚下的烟头四处散乱。
“让我把她带走吧。”不知何时,沙姆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应该知道,我的家族可以确保她安全无虞。”
沙姆的眼神坚定,如果是一年前,他是绝对说不出这么信誓旦旦的话来,但现在他是家族的掌权人,话语权在他手里。
栾景深承认,他是让人查过沙姆,因为那时路容的身边只有沙姆和贝娅。
想到贝娅,他眸光晦暗。
他的兄弟,估计要疯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路容将自己缩在被窝里,枕头已经被泪水浸湿大片。
栾景深轻开门进去,在她身边躺下,将整个人搂进怀里。
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明天一早,跟着沙姆走吧。”
哭声渐止,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抹掉脸上的泪水,哭肿的双眼在黑夜里又酸又涩。
她坐在床头,双手抱着膝盖。
房间内静谧无声,他不解释她也不问,两人久久沉默,沉默到时间仿佛静止。
黑色未褪尽,天边蒙上一层藏灰色。
“能不能等到贝娅的葬礼后。”她终于哑声开口。
“一个小时后天亮,起来洗漱一下,吃点东西,我让阿北送你。”提了一夜的心终于落下,他站起身,出了门。
路容心里明白,自己呆在他的身边会让他束手束脚。上次自己车祸后,他已经承受不了第二次。
所以她听话的离开。
路容下楼,阿北和沙姆正站在楼下等她。
他们上了一辆越野车,期间又换了辆,最后阿北才将他们送到机场。
“这架飞机上的人都确认过,没问题。”阿北突然开口,打破车里的安静。
路容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睛,“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老大说,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