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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宠妃难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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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宠妃难为(12)

    于是第二日秦郁舒就喜提一架大秋千。

    据小尘子说,这是前两年苏寄云生辰时,言云臻喝醉了,边哭边组装的秋千,没地安放,一直锁在库房里吃灰。

    秦郁舒原想着,见到言云臻后好好和他道个谢。

    “婕妤,”月泉拎着一个硕大的食盒,“刘公公方才来传话,陛下今日事忙,被大臣们缠着脱不开身。请您好好用膳,晚上要是过了戌时他还没过来,让您自己休息,不必等他。”

    传完话,月泉打开食盒,把里面的两碟小菜拿出来,“这是陛下让人送来的醒狮酥和豌黄芝麻卷。婕妤,传膳吗?”

    依着言云臻那性子,既然没过来,那就说明真的很忙。

    秦郁舒没矫情,点点头。

    独自用完晚膳,秦郁舒在自己宫里散了半时辰的步,消完食又荡了会儿秋千,在浴池里泡了个花瓣浴,等到玉珠和月泉把她厚厚的头发擦干,她已经困到睁不开眼了。

    “你忙完啦?”

    迷迷糊糊感觉到旁边的床陷下去了一些,秦郁舒下意识拉开被子。

    言云臻怕她着凉,急忙躺下,掖好被角,伸手抱住她。

    “不小心吵醒你了,”言云臻揉揉她的头发,“没忙完,只是我看有些老臣要撑不住了,让他们先回去,明日再议。”

    “这么棘手?”

    秦郁舒稍微清醒了一些,消化完他的话后,发现事情远比自己想的要严重。

    言云臻声音有些沉闷,他鲜有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胶州海水回灌,防大潮的堤坝,崩了。”

    胶州渔业发达,是海运贸易出口的重要关口,居民众多,防潮大坝崩塌的后果……秦郁舒不敢想。

    “怎么会这样?”秦郁舒有些焦急,紧急呼叫787。

    【小七,为什么给我的剧情里没有这段?】

    虽然和她的主线任务无关,但能提前预防这样的天灾,多少能减少一些人员伤亡。

    【没付出代价得到的剧情,只有女主视角的事情。原文两人未相认,苏寄云困于后宫,人缘又不好,不知道这事很正常。】

    它这么说,秦郁舒只有沉默。

    不过罪恶不来自于她,她只觉得遗憾唏嘘,不会自责。

    “胶州州府的官员已经被革职,但是要查清是天灾还是人祸,怎么安置灾民,如何弥补损失……这些问题不是一时半会能讨论出来的。”

    再加上朝中隐隐分出两派,两派互相甩锅、争功,效率其实并不高。

    秦郁舒的手掌默默攥紧,喉咙发干,“既然如此,为何不……”

    “我们果真心有灵犀。”言云臻突然发笑,眼神狠厉,“我此前,想着言文宣是我仅存的兄弟,对他颇为忍耐,既然他敢把手往苏家上伸,那我也不必再留情了。”

    既然两派分立,那不如彻底扑灭另一派。

    “事发突然,折子今天午时过才送到我手里,我等明日早朝。”

    他自有安排,秦郁舒也就不再插手。

    两人肩挨着肩,都过了许久才睡去。

    翌日,秦郁舒难得和言云臻起得一样早。

    目送言云臻离开,秦郁舒合衣,只身去了听雨阁。

    “怎么都不说话,哑巴了吗?”言云臻坐在龙椅上,震怒地拍了一下手侧的龙首,面前的九旒冠冕摇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陛下息怒!”

    众臣齐齐跪倒,尤其是工部尚书,冷汗已经淌了整整一天,趴伏在地上面色惨白,身体不停抖动。

    天可怜见的,历来工部就干些吃力不讨好的活,谁知道接连两朝,工部都摊上这种株连九族的烂摊子。

    言云臻横眉冷目,没什么怒容,却不怒自威,“息怒?好,朝廷养着你们这么一大帮酒囊饭袋,出事了不知道解决,只知道让朕息怒?”

    “陆文思!你说,朕该如何息怒才是?”

    被点到陆文思强装镇定,手持笏板站起来,但细看,确实能发现他的腿肚在微微颤抖。

    胶州出事,抛开流离失所的民众不说……好吧,抛不开,先不提这点,朝廷今年的赋税都不知道要少多少……哎,怎么点中我了……哦,我是丞相。

    陆文思头脑风暴半天,最后认命,“启禀陛下,臣以为,应当令较近的州府接纳流民,援粮相助。朝廷当派钦差,下发赈灾银和赈灾粮,万事皆以民生为重。”

    他说的这些谁都清楚,可要办起来,却又困难重重。

    “哦,那依你之见,朕该命谁去当这个钦差呢?”

    完了完了完了……陆文思恨不得原地去世,这种吃力不讨好、很有可能出岔子的活,他推荐谁都不像话啊啊啊!

    言文宣突然出列,“臣弟愿意前往。”

    他答应陆文思的事一直没办成,原本站队他的陆文思开始摇摆不定,他必须要争取到丞相的支持。

    “你?”

    言云臻扫了他一眼,眼神如同腊月漠北户外的凛风,不带丝毫感情。

    “你主动请缨,朕要是不同意,倒显得朕不识好歹。”

    “臣弟不敢。”言文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再次请罪。

    “你有什么不敢的,”言云臻语气淡淡,“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应,朕从前不知,三弟竟有如此大义。”

    “只是不知道,三弟此去,是为了安定民心,还是为了消灭证据啊?”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言文宣更是激愤,委屈质问:“皇兄这是何意?臣弟一心为皇兄分忧,为朝廷分忧,无凭无据,恕臣弟冒犯,这样的大罪,臣弟万万不敢承担!”

    “别急着为自己洗脱。”

    言云臻又点了一人,“王侍郎,朕命你为钦差,即刻出发,前往胶州赈灾,你可有异议?”

    “臣领命!”王祎身为工部侍郎,自然义不容辞。

    他的上司工部尚书不着痕迹地看了他好几眼。

    眼神里的意思明晃晃的:可得过去好好查查,这罪名可不能再落在我们工部身上了!

    王祎急匆匆离开,言云臻再度看向还持续委屈的言文宣。

    “你不服?”

    “无凭无据,臣弟自然不服。”

    “嗯,有你服的时候。”言云臻把眼神移开,“个个都和朕、和先皇信誓旦旦地保证,次次都会出事,若不严查,我天家威仪、朝廷信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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