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觉悟
薇薇安娜驾驶着马车，飞速行进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
她的心里现在只有父亲的安危。仿佛自己的这辆红木马车可以将父亲和自己从危难之中拯救。
这也是她现在能做的了。
女仆紧紧跟随在马车后面，帮助公主解决掉妄图发动袭击的诡秘生物。
才换上没多久的衣服又被黑血污染，纯白的衣袖也残缺的不成样子。
她现在保护公主可不是因为约丝薇儿对国王做出的承诺。正相反，她只是为了确保，这个人质可以活到那个目的地。
国王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对于圣利安来说，她的首要职责，就是要保证博坦图家族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处于劣势。
有人质在手，面对老国王时也可以再提一些条件。她才不会像自己的小姐那般，把人想得那么单纯。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被前代家主选中，成为一个保护两姐弟的护卫。
诡秘的血清无时无刻都在侵蚀着她的身体与理智，但她却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博坦图家族的事，或者说，绝对不会做出对两姐弟不利的事。
看着站在路口的观测会成员，她挥了挥手。从地面上涌出的黑色触手直接将其捆住，然后再甩向一边。
“父亲，等我。”
“可笑至极。”圣利安听到了公主殿下的自言自语，“弱小者，从来都不会有机会。”
李看着眼前这个古朴的房门。
自己的感觉在告诉自己，那把剑就在里面。但从房间里传出的咳嗽声也让李停下了脚步。
“还有人在里面”
李握紧了剑柄，脚部发力，一把将房门踢开。
木门应声倒下，激起了灰尘。
“你来了……”
“你是国王陛下”
“呵呵……来的很快……格芙宁带你来的”
李没有回应他，反而开始搜寻剑在何处。
“你很好……但是，我还是有些怀疑。”
李回过头来，看着不断咳嗽的老人。
“你快死了。”
“嗯……我快死了……你怎么知道”
“如果你不想死，你就不会留在这里。而且你的咳嗽声不正常，可能患有肺部疾病，也可能是气管出了问题……所以，我推断，你已经快死了。然后，你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想。”
国王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男孩。虽然衣服破破烂烂，到处还沾着血迹，但他的眼神却是透着那生命的强韧。
“看来，你真的很合适。”
“合适做剑的主人”
老人摇了摇头。
“合适做我女儿的丈夫。”
李有些不解，看着面前这个将死之人。
“如果你是希望博坦图家族保护她，才想让我成为她的丈夫，那你大可不必担心。博坦图家族答应下来的事，就会做到”李停顿了一会，他似乎也不能打包票，“至少我姐姐会做到。”
国王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但这还不够。”
国王硬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他步履蹒跚地走向架子，拿起了那把剑。
“就像一把好剑需要一个好的剑鞘，一个强大的花语者，也需要一个强大的驱邪物。”
驱邪物，李也看到过这个名词，在关于光明教会的文章里。
“那是光明教会的产品，花语者可以自行购买……有钱人也一样。”
国王又摇了摇头。
“不够，那些可镇不住你。”
李有些吃惊地看着老人。
“你知道我的情况”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
“原本，薇薇安娜就是作为一个要献给强大花语者的物品而出生的。”他将长剑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回了沙发里。
“从一开始，她的命运便已被决定好了……”
“她……她可是你的女儿。”
“是啊……她可是我的女儿。正是因为这样，就算有了那份觉悟的我，到了现在，也只是想做好一个父亲。博坦图家族，可以让她不麻烦找上，可以保护她的安全，可以让她衣食无忧……”
李沉默了，如果是出于这些原因，他是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所说的话的。
李走向那把长剑，在他握住剑鞘的时候，自己的左手突然有些灼烧感。
“看来，你的身体比我想的还要有趣。”
李回头看着国王。
“撑着，别死了，至少见她最后一面。”
国王笑了笑，指了指已经空了的门。
“外面那棵树……尽快解决。”
“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你知不知道，外面的市民有多痛苦！”
“这是他们自己造下的恶果……”
“不可理喻。”李带着长剑，走出了房间。
李走到了花园里。在这里，他看到了整个约赫市。
滚滚的黑烟，燃烧的烈火以及悲惨的啼哭……
他看见那几个诡秘工厂的烟囱在支离破碎。那是飓风在切割着它们。格芙宁就在那。
“这群人类是真的胆子肥！这还是工厂吗？这都成诡秘生物动物园了！”
狮鹫骂骂咧咧地扇动着自己的翅膀，涌起的狂风无情地切割着地面上四处逃窜的诡秘生物。
“难怪可以长出黑潮水来，就这诡秘污染程度，安息松都可以长成黑潮水！”
它在解决完诡秘工厂的麻烦后，径直向皇家府邸飞来。
“你就这点能耐”
又一次被粗暴组合起来的血犬发出无情的嘲笑。
“杀了二十六次了，还能拼起来……”
图盟凯赛尔觉得有些不耐烦了。
单调的游戏，玩多了，可是会腻的……
“又有新客人来了！太棒了，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图盟凯赛尔看向自己的身后，那里正站着一个浑身浴血的女人。
身上的衣服……女仆装？
“观测会的”他开口询问。
女仆摇了摇头。
“观测会的人还在应对那几只咒级诡秘。”
图盟点了点头，那几只咒级诡秘，对付一只自己还轻松，但几只凑一块了，也就只有观测会的这些不要命的人敢打了。
“有能力对付他吗？”图盟凯赛尔问着圣利安。
“他的能力”
“无限复活。”
“好。”女仆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短剑扔了出去，“你去解决那棵树。”
图盟凯赛尔点了点头。
“刚才有个男孩进去了，博坦图的，遇见了他，帮我保护他，算我们十二剑欠你一个人情。”
圣利安吃惊地回过头来，但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少爷怎么和神秘学会的十二剑扯上关系了
在思考中，圣利安打碎了血犬的头颅。她自己的身体也被血犬的骨刺给刺穿。
两个人都快步退后。
“你你怎么……”血犬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胸口的大洞正在飞快愈合。那些肉就像虫子一般蠕动，然后拼接在一起。
“在诡秘的加持下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你可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