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还不清的人情债!
站在厢房门外,目送着乐正炜缓步离开,从他离开的背影中,蒙尘好似看到了某种坚持,难以言述,却动人心弦。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多少也说了些。不敢说自己所说所做的就都是正确的,但还是那句话,万事只求问心无愧罢了。
水天寒从对面厢房内走了出来,倚在门板上,轻笑一声,说道:“都说清楚了?”
“嗯。”蒙尘微微颔首,小声答道:“水叔,我到底还是存了私心,明知道他最是看重溪明善堂里的孩子们,却还是危言耸听,利用孩子们身处苏家掌控下,安危不定来促使他尽快与苏家切割开来。这样做,我真还挺小人了”
水天寒摇摇头,笑笑,道:“倒也不算危言耸听,毕竟,善堂的确处在苏家的掌控之下。虽苏家目前没有对善堂下黑手的意思,但谁也无法确定,若是真把苏家逼急了,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唉难搞啊!好端端的怎么就被牵扯进这些污糟的事情里来!早知道会有如今局势,我何必贸然出手,去将苏洛水从那匪徒中拯救出来!”
“莫想这些了,做了便就做了,没什么好后悔的。重新来过,我想你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蒙尘也就只是嘴上说说,事实上,正如水天寒所说这般,若能重来一次,蒙尘依旧会选择出手相助,毕竟苏洛水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说话间,姜采薇从客栈外回来,身后还跟着几名从未见过的男子。年长,年幼的都有,都是些普通人,蒙尘未曾从这些人身上感受到半点器师们独有的精神波动。
“师伯,小尘。”姜采薇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家里来人了,车子也停在客栈外。”
“好,让大家辛苦一下,及早动身。”水天寒颔首,笑着说道。
蒙尘不解,随之问道:“水叔,这是要离开吗?”
“不是我们,是崔闲。”水天寒解释道:“虽说崔闲这孩子保住了命,但到底还是伤了身子。我们任务还没完成,在这里给不了他全面的照顾。所以,便让家里派人来把他接回去,好生调养。免了后顾之忧,也好全力对付白玉京的人。”
蒙尘闻言,不由暗暗自责。自昏睡苏醒后,一门心思的全在自己身上,竟全然忘却了去了解水天寒等人的情况。再联想到昏睡的这两日间,水天寒,姜采薇,李冉三人一边忙着照料着崔闲与昏睡中的自己,一边又抽出时间去调查自己遇袭的事,这心里啊,就愈发愧疚了!
来了四个人,还带着一副担架。
四人齐心协力,将床榻上一直昏迷着的崔闲搬上担架,转移进客栈外的救护车中。回东南分会的路途漫漫,好在有姜采薇一路随行。有她在,凭她的医术,倒也能保一路无虞,使得水天寒等人心安不少。
送走姜采薇等人后,李冉寻了个借口,便离开客栈。回到厢房,蒙尘沉吟良久,终是按捺不住,细声问道:“水叔,崔闲他同你们交手的到底是什么角色?竟然这般厉害?”
本就没有隐瞒的意思,既然蒙尘问起,水天寒便为他解了疑惑:“小尘,可还记得,巴赖,步适两人器师的身份?”
“嗯,我记得。”
“能灭杀器师的角色,除了玄甲军之外,便只有同为器师的存在。普通人,即便手握重型火力武器,想要灭杀器师,也是极为困难的。所以,当采薇确认巴赖,步适两人身份之后,就暗中检查过两人尸体。随后,便发现这两人尸体上残留着两道精神威严,其中一道,是属于白玉京二十八宿之一,轸宿的精神威压。”
“白玉京二十八宿?”
“对。”
“可那巴赖与步适,不同样也是白玉京的器师?怎么还会窝里斗?”
水天寒笑笑,解释道:“与我们考古学会相比,白玉京这个组织确实相当松散。其下绝大多数的器师,都如巴赖,步适一般,只是挂着白玉京的名头,却从不参与进白玉京的活动中去。这些器师,只要不仗着自身本事,为非作歹,一般来说,我们学会也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但!唯有白玉京的二十八宿!遇上一个,就必须全力追缉,倾力剿灭!二十八宿,二十八人,个个黑榜榜上有名,罪孽滔天,人神共愤。他们行事,只凭喜恶,从不会顾及世俗礼法。所以,当采薇辨别出轸宿的精神威压之后,并告知于我后,我便带着崔闲,李冉一起过来,并让采薇借着离开为借口,暂时蛰伏下来。之后,也就是在你遇袭后的第五天夜里,同他们交上了手。”
“所以说,崔闲是被轸宿所重伤?就他一个人?呃,不对,水叔你刚说了,两道精神威压,所以,还有夏生春手下的器师协同?”
“说来,崔闲的伤,责任在我,是我低估了对方!”水天寒苦笑几声,叹道:“残留在巴赖步适两人身上的精神威压有两道,以二十八宿高傲的性子来说,能与之同行的,势必也是同为二十八宿之一。这一点,采薇想到了,我也提早做了准备,不然也不会带上崔闲,李冉两人。只是,我没想到的是,除了轸宿,同行的翼宿,和夏生春手下,那驱使纸人的器师之外,竟还找来了十四堂的两名供奉。四打五,其中两个还是二十八宿中的狠角唉,若不是崔闲拼了命,替我们抵住翼宿的‘钟声’,只怕”
顿了顿,水天寒继续说道:“我们不好受,他们,呵呵,自然别想好过!十四堂两供奉死了一个,纸人器师受了重伤,没个两三个月,别想下了床!”
交手细节,水天寒并未详细叙说,可就这寥寥几句话中,蒙尘却能感受到这番交手下来,过程定然是凶险异常。不过这些,并不是蒙尘关注的重点。自水天寒说出两名十四堂供奉与二十八宿共同出手后,再联想到此前水天寒所说的那句“常驻灵溪分堂里的那两名供奉被别事牵制住”,蒙尘这心里啊,五味杂陈的,很是复杂。
旁的什么,蒙尘无暇多想,他只知道,自己欠考古学会的人情债啊,越来越多了
再三犹豫,咬咬牙,蒙尘一把拉住水天寒,悄声说道:“水叔,我有件事,想同您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