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礼堂规则怪谈（6）
温妤难得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看着身边的童一，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没有看错？”
童一点头：“确定，而且我还看见，就在这里面有一个柜子，里面有一摞卡片，那会不会就是我们出去需要的胸卡？”
温妤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根据规定，没有胸卡是不能进去的，我记得在后台的时候，那个负责催促我们的老师，衣服上是不是别着一张？”
童一虽然视力很好，但是没有温妤那样几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就在这时，一个他们不认识的老师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看着她们在控制室门口，脸上的皮肤因为愤怒都开始扭曲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童一往温妤的身后躲了躲，温妤反手按住童一，让她不要惊慌，然后睁眼说了个瞎话：“迷路了。”
“赶紧回去。”
“知道了。”
温妤拉着童一离开，在回去的路上，温妤说：“回去之后，我想办法将之前的那个老师身上的胸卡拿到，然后在下一讲上台的时候上去二楼。”
“但是规则上不是说，不能独自上去吗？”
“没关系，我到时候会想办法的。”温妤说着，停顿了一下，“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刚才在记忆中看见，赵毅手中的酒杯在他下台的时候，还是空的。”
“那是……”
“很大可能就是他。”温妤双手按着童一的肩膀，郑重道，“所以有些事情，我要先和你说清楚，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绝对不能信任任何人，包括另一个人，知道了吗？”
“嗯……”童一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她用力的点头，“我，我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用力表演。”温妤被童一的优柔寡断弄得有些不耐烦，“现在回去，不要让他们看出来你已经知道了胸卡的位置。”
“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确定，他究竟是坏，还是被污染了。”
“你这样说，是有对策了吗？”
“嗯……”温妤稍微思考一下，然后说，“一会儿我会主动说我的计划，不管是谁先开口反对，你就顺着他说几句迎合，不要表现地和我太团结。”
“我知道了……”童一眨眨眼，用力点头，“可只凭借谁先开口就判断谁有问题，是不是有些草率？”
“这当然不是判断谁有问题的方式，是让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的办法。”温妤按住想要开口的童一，说，“一旦我发现确切的证据，我就对你眨眼，左眼是钱尔，右眼是周泗。”
童一低头抹了把眼睛，吸吸鼻子，严肃道：“知道了。”
温妤揉一把童一的短发，像是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笑笑说：“走吧，我们现在去换衣服，我想办法将老师的胸卡取下来。”
——
温妤回到后台，看见上面显示的时间还有富裕，就将自己的计划简述给周泗和钱尔。
温妤计划非常简单，她对周泗他们的简述只用了一句话概括：“抢走她的胸卡上去二楼控制室拿到自己的胸卡，然后在找到钥匙之后逃出生天。”
果不其然，在温妤说完了之后，钱尔和周泗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反对。
先是钱尔，他明显就是要阻止温妤上去，甚至已经开始不加掩饰了：“不行，你这样做，就是在拿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在开玩笑。”
温妤不紧不慢地回道：“我是说我自己去，又没有强制你一起，怎么就是拿你的性命开玩笑了？”
根据两人说好的，在听着温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童一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尽量让自己表演的不是很赞同现在的温妤。
在温妤说完之后，童一拉拉温妤，小声说：“小妤，你说的是不是有些太冷漠了。”
“冷漠？
温妤转头看着童一，冷笑一下，这一笑，她完全没有要掩饰自己真的是冷漠的意思：“我不过是说出了一些而已，这样就算是冷漠的话，我不知道什么样才是正常的。”
“温妤……我不是说你的意思。”
尽管是和温妤提前说好，可童一在对上温妤眼神的瞬间，依旧感觉温妤是真的因为自己的话生气了，看向温妤的眼神有些怯懦。
“我同意温老师你的计划，就是觉得有些太草率了。”周泗依旧是站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淡淡开口道。
单看站位，他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将站在相对中心位置的温妤置于了不合群的地位。
温妤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尽量忍着自己即将控制不住的脾气，用听起来非常和蔼的语气问道：“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我……”周泗语塞，尽管他不赞同温妤只有冒险的计划，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确实想不出来更加完整的计划，重重叹口气，“就按着你的计划吧。”
得到了周泗的同意之后，温妤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嘴角稍微弯了一下。
对于这个草率的像是随口一说的计划，也是温妤情急之下的下策，索性，温妤也不在乎他们是不是都会同意自己的计划，不管同意与否，她都是要执行的。
拿着下一讲衣服过来的老师，看见他们聚在一起，脸色有些不好，尤其是看向温妤的脸色，那眼神在温妤看来，就像是要将她生吞，但是由于一些原因，只能看着流口水。
这样想着，温妤突然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怎么可能……
但怎么不可能呢。
视线稍微多对峙了几分钟之后，温妤突然就变了想法，这个老师或许是真的想要将自己生吞了，不然她嘴角那亮晶晶的液体是什么呢，总不能是刚才喝了水没有擦干净吧。
抱着衣服的老师很明显也感受到了温妤的眼神，缓慢地将视线集中在她一个人的身上，慢悠悠张开嘴，像是要笑，但更像是要吃东西。
温妤在她开口说话前伸出手，说：“衣服给我，我要去换衣服。”
抱着衣服的老师张着嘴，想要说的话被堵在了嗓子里，尴尬地闭上嘴，看着温妤的眼神多了怨恨。
温妤依旧伸着手：“不换了吗，你这都已经拿来了。”
抱着衣服的老师咬咬牙，说：“跟我来。”
温妤刚走了两步，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而就是这匆忙一眼，她看见了钱尔伸手推了一把赵毅放在桌子上的，装着红酒的杯子。
果然是他，可是在什么时候？
温妤的猜疑终于得到了证实，她转头回来的时候，看一眼童一，对着她眨了一下左眼。
童一微怔，随即也笑了，心里感叹，果然温妤就是很少出错。
同时，童一很有默契地将自己的脚步放缓，让温妤有更多的时间和前面的那个老师独处。
温妤和抱着衣服的老师一起走进更衣室，在老师将自己手里的衣服还给温妤的时候，温妤出乎她意料地后退一步。
“换衣服，不能迟到。”
抱着衣服老师上前一步，执着的要将自己手里的衣服塞进温妤的怀里。
温妤一步步后退，一直到那间没有亮灯的试衣间门口，才伸出手。
抱着衣服的老师看温妤伸手，将自己手里的衣服递给她，但温妤却直接上手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拽，将她们的位置调换，老师被顺势甩进了没有亮灯的试衣间里面。
在这个老师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进来的时候，温妤将她手里的衣服一把拉过来，顺着惯性倒过来的老师正好落在温妤的怀里。
温妤一手捏住她的后脖颈，一手抽出她放在上衣口袋里面的胸卡。
捏晕、抽卡一气呵成。
在听到重物落地声音之后进来的童一，抱着她自己的衣服，有些担心地看着四仰八叉倒在试衣间的老师：“她没事吧？”
温妤将自己的衣服拍打拍打，随口说道：“死不了。”
说完，温妤就将倒在里面的人脱了精光，然后将自己即将换上的衣服给她草草穿上。
“这样没问题吗？”童一看着温妤的动作，有些担心。
温妤说：“不会有事的，只要衣服在就好。”
“啊？”
温妤叹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孙飒死亡之后，她的衣服依旧在台上，而且不止是她，就连这里面被选中的npc死亡之后，他们的衣服都依旧能上台，也就是说，所谓的扮演，就是找一些‘衣架’穿着而已。”
温妤将胸卡别在自己的衣服上，披上她的外套，继续说：“规则的最后一条是刷胸卡离开，也就说，胸卡是这个怪谈之境中唯一的身份证明。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只有在看我们的时候才会看着我们的脸，而面对这些有胸卡的人，他们的视线都是在胸卡上面。”
“也就是说，这里的‘人’，能够通过胸卡的存在感知同类。”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因为温妤只是需要换衣服，捏的力气不大，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老师悠悠转醒了。
她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一脸的慌乱。
温妤对着她晃晃自己衣服上的卡片，笑着说：“先借用一下。”
“你！”这个老师像是疯了一样开始扒自己身上的衣服，但这衣服就像是焊上一样结实，任由她怎么撕扯都纹丝不动。
很快，上台的时间就要到了，童一飞快地换好衣服。
出来之后，就看见被温妤强行换了身份的老师被衣服绑架，脑袋还在更衣室里面，但是衣服已经强行带着她的身体走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