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下矿
第二天，清晨。
鸡哥准时打鸣两声半后，这个煤矿小镇也正式开启了一天的忙碌。
郝强一醒过来，便听到身边传来的，肚子饿的“咕咕”声。
小鬼十指抓着桌角，极力地掩示自己的饥饿，可不争气地肚子出卖了他。
哎呦。
心善的某人没法子，起床，扭头示意跟他一起去吃员工餐。
小鬼虽然有些不敢，但抗不住饥饿跟了上去。
面摊内。
郝强带着他，坐在了不起眼的角落。
而胖老板娘早早地支起了招牌，准备开店迎客。
说实话，郝强还是佩服她的，每天能起那么早，然后有条不紊地处理店内外的各项事宜，用双手撑起自己的家。
“像这样的劳动人民才值得尊敬，才是最美丽的！”
“所以，”
“老板娘能给我们加个蛋吗？”
老板娘：“滚。”
“油嘴滑舌的。”
两分半不到。
两碗热气腾腾乱吞面，就被砸似的放在桌上。
“家人们，谁懂啊。”
卖相十分我打两分，差评！
郝强评价，但他也只敢在心里吐槽。
有一说一，虽然这随便煮的员工餐，面相实在是糟糕，但胜在量大管饱。
老板娘还刀子嘴豆腐心地还加了个煎蛋。
看看这碗面吧，它由是淀粉构成，金黄、香甜又顺滑，能够提供人体必须的营养。
让人能够活下去，不至于堕入死亡。
综上所述，这碗面虽这不是什么珍食，可在饥肠辘辘的人儿面前，无疑是一份美味佳肴。
还冒着油香咧！
小鬼双手趴在桌角，眼睛发光似的，盯着热气腾腾的食物，不由地吞咽口水。
“吃吧。”
郝强看着他急迫，却又小心翼翼模样，心中不免动容。
小鬼得到“准许”，这才敢开动。
他张大嘴巴，直接端起碗口，几乎不加取嚼地，咕咚咕咚就往喉咙里灌。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郝强无奈摇头。
一会儿后。
他才刚吃两口，就发现小鬼已经吃完了，面前只剩一个空碗。
肚子又传来饿肚子的叫声……
大哥？郝强惊了。
这么大碗的面，喂饱一个大人也绰绰有余，更何况还有汤水呢。
你恶魔波刚啊，这么能吃。
这时他想起，这娃还真是个恶魔……
“唉，谁咱心善呢。”
郝强伸手叫来老板娘，自己掏钱再买了一碗面，然后将自己的份推过去给他。
“我教你怎么用筷子。”
郝强注意到他不会使用筷子，于是打算教教他。
因为所有人都用一件东西，只有一个人不用的话，是会受到排挤的。
小鬼虽然想尽早地吃下面。
可他知道，这些食物是大哥哥给他，想吃的话就必须服从。
他熟练地用右手夹着筷子，一根根地将面条送入口中。
“不错，很聪明嘛！”
看着一个懵懂的孩砸，在自己的教导下学会新的技能，哪怕只是很小的，使用筷子的小事。
心中的自豪感是由然而生。
吃着吃着，又有两滴晶莹的液体滴入碗中。
这娃就是爱哭，郝强弩弩嘴。
……
接下来，
那孩子便顺理成章地和他生活在一起。
而因为是冬天的，所需要干的活在夏秋就已经做好。
所以在这段时间内，郝强也没什么可干的。
大部分时间就是在马廊外生个火，偶尔烧烧水，烤点地瓜。
而那娃就裹着毛衣，靠在他的身边取暖。
几天的相处下来，两个熟络了不少。
“该出发了。”郝强心想。
今天就是前往矿场工作的日子，等会下矿场就能拿到晶核。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郝强心想。
他缓缓起身来，惊动了小鬼。
“你要去哪？”
小鬼也急忙跟着站了起来，仰起脑袋，有些担忧地询问。
他害怕郝强会丢下他。
“我得出去工作了，不然怎么得吃。”
“我晚上回来。”
说完便带上准备好的东西，大踏步地朝更北方的矿坑走去。
“嗯↘”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化成一道细影，消失在风雪中。
马廊里只剩下柴火啪啪作响。
……
过半日后，小鬼然立在原地，踮起脚尖朝远外张望。
他好想跟过去啊，可是大哥哥好像不允许他跟着。
在这纠结的时刻，有东西在背后轻推了他一把。
赤兔轻啼一声，示意他上马。
“谢谢你。”
三下五除二爬上马背，小鬼抱紧它的脖子，朝郝强的所在地出发。”
……
“哎，农别跑嘛！”
“多干几天呗！”
矿场内，两名工人追着前方的新人，嘴中不停地劝阻着。
正是老明和老清。
而新人就是他们带来的，以两人“侄子”身份入矿的工友。
“叔，俺真干不了！”
他来的这几天里，每天都要钻入黑渊般压抑的煤坑，就像躺在巨人的肠道里，让人感到窒息。
他心理承受不住，提起红桶跑路了。
“马了个巴子。”
见人跑远，老明咒骂一声。
原本二人计划今天动手杀人，然后冒领封口费的，没曾想泡了汤了。
“买卖不成，这可咋办？”
老清喘着气，心急如焚：
“俺娃儿还急着拿钱治病呢。”
他将二人的事称之为“交换”。
因为杀个人，就能救一个人，他觉得很公平。
如果救的是自己儿子，那就称得上划算嘞。
现在去外头找人，已经来不及了。
老清思考着，忽然眼神瞟到矿场外的一抹红色人影……
……
那个就是大哥哥工作的地方吗？
临近矿场。
小鬼心中生出一股，小孩偷偷地去父母工作的地方偷看，那样的惴惴不安。
下了马。
面前是一圈可有可无的破烂铁丝，他靠过去十指紧扣着铁网，向内张望。
他远远看到：
一群中年男子，挥舞着铲镐，即使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弄得汗流浃背，仍然卖力工作着。
就像是……
呃，他想了想，将其与自然界的生物联系起来。
“像什么呢？”
渐渐地瞪大双眼。
想起来了。
他们简直就像是——一群牛马！
原来人们常夸的牛马精神就是这的啊。
真好，
赞美牛马！
祝愿全天下的人，都能成为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