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第 225 章
春和225
“还有, 莎士比亚先生想要说什么？”
我歪头扬唇笑了下，哈，我怎么可能会因为有人叫我一句天使就生气了呢。
我抬脚朝着白麒麟倒地的位置走过去, 揪住涩泽龙彦的后衣领提溜在手上, 拖过来。虽然这家伙有时候（不是有时候是经常）很烦人，但是也不能让他落到英国人的手里。
其他人：怎么着，你还想要回去对他严刑拷打？
小明：我觉得你们对我的偏见很大。
“哦，我可怜的知己。”莎士比亚极具同情心地为被击倒在地的涩泽龙彦抹了一下眼泪，顺便撒了一下他们共同商讨的歌剧剧本作为哀悼。作用大概类似于撒纸钱吧？
棕发的英国青年看不出年龄，从茂密的头发来看，莎士比亚应该还算年轻，但是作为从十多年前便活跃于的异能大战的超越者，莎士比亚的年纪绝对不算小。
“年轻人，哦，这还真是有意思。”莎士比亚注意到了我的外貌和魏尔伦易容后的样子有几分相似。本来都变成六岁小孩的魏尔伦——甚至连外表都做了足够多的伪装——然而莎士比亚可以探查一个人的命运。
莎士比亚看见幼尔伦的命运轨迹和魏尔伦的一样，这不就一下子就锁定了目标么。
“据说魏尔伦在立本重伤被俘，一开始我还不信来着。”莎士比亚摸着下巴视线在我和幼尔伦之间来回打量说。
传言说魏尔伦为了将背叛的兰波带回砝国，气势汹汹地去立本找茬。
作为一直以来忠于看砝国人笑话的英国人，他们都是保持吃瓜态度看两个超越者打起来, 结果魏尔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败被俘, 然后了无音讯。也因此，砝国当局态度尤为微妙, 竟然就放着不管了。
——毕竟在横滨丢了两个超越者了, 再扔过去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虽然不知道细节, 但是没想到是这个重伤法啊, 魏尔伦。”莎士比亚哈哈大笑, “你这样子可比以前看上去可爱多了。真的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命运啊。”
“你想死吗？莎士比亚。”魏尔伦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不是现在他的异能力被人限制了，就算莎士比亚的异能力又是一个因果律，他也要给他好看。
“我赞同这个说法。”我点点头，伸手按住幼尔伦的脑袋，“从头开始成长起来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成为靠谱的大人。”
在场不靠谱的大人·莎士比亚：这种好像膝盖上中了一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看看半死不活的白麒麟，再看看被刚刚被人追着打的魏尔伦，小东西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过来。”我用的是祈使句，听上去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魏尔伦听了就在嘴里念叨了一句暴君。
好家伙，从黑太子升级了。
“恐怕你们要稍微等等了，魏尔伦曾对我国女王不利，我势必要带走此人。”莎士比亚沉声道，低沉的男声带着厚重的力量感。当然是趁魏尔伦病，要他命了。
“我有没有杀了她，杀掉的不过是个替身。”魏尔伦嘲讽一笑，然后被我打了一下。
“你又在气什么？”魏尔伦冲我生气地喊，“我和他立场本来就是冲突的。”
“哦，手痒。”我很不走心地说，伸手捏住幼尔伦的嘴巴，捏成小鸭子。
“三楼的朋友也是这么想的吗？已经错过了好戏的开幕，连落幕都要错过吗？”我问的是夏洛克，英国最聪明的侦探。
“我劝任何想要伤害他的人，再深思熟虑一点。”夏洛克走出阴影，沐浴在月光下，蔚蓝色的眼睛像是猫咪的眼睛一般，在发光。
“他豢养的两只小宠物，恐怕一直在等着呢。”夏洛克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吹拂过英吉利海峡带着水汽的风让气温骤降，所以在伦敦晚上最好加一件外套。
夏洛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倨傲得不可一世。
同样拥有聪明人骄傲自负的人最难以容忍的便是相同的傲气。
我眨了下眼睛，乱步都睁开绿色的眼睛，打算把黑框眼镜重新戴上去了——亏他还记得自己异能力超推理的设定。
“嘛～真厉害——出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吧，小鱼，还有小章鱼。”我轻笑出声，小鱼用尾巴轻抚我的脸颊，而后化作一只小龙缠绕在我的周围。
小章鱼可没胆子在小鱼的面前耍威风，只敢把皮肤变成星光霓虹灯，飘在空中像是一盏小夜灯。唔，有点可爱。只是，任何人看见它，都会感觉到眩晕恶心。
莎士比亚揉了揉眼睛，他看见一只巨大的章鱼吞食了一只可怖的魔兽的一部分，获得强大的力量。那是他看见的，关于星空章鱼的过去的命运。
“因为我家在海边，所以家里海产很厉害哦。”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绫辻行人很不给面子地笑出来，连太宰治都露出一个笑。
江户川乱步戴上了眼镜，他扫了一眼莎士比亚，继续看三楼处阴影。
“我觉得我们彼此都有坐下来商量的余地。”我摸摸小鱼低下来的脑袋。
“虽然你的命运比常人更加难以捉摸，但是我仍旧看见了曲折的轨迹。”
“让自己成为阻挡车轮的小石子，多么伟大的情操。”莎士比亚张开双臂，仿佛面对的是千万观众。
“开演之刻已至，此处应有雷鸣般的喝彩。＊”
莎士比亚热爱他的戏剧生涯，虽然反响平平，但是在他拥有异能力那刻起，他便一直站在命运的舞台上。
“生存，还是毁灭。＊”
“不可逃避，没有保留选项！必须做出抉择！”莎士比亚的表演欲大概又上来了，但是没有多少人想要理他。
真的是没有什么排面呢，超越者先生。
唔，也有可能是因为莎士比亚在此地表现得过于沙雕不正经了，以至于没人想陪他表演。
连小少爷都收拾收拾东西，打算走啦。
然而，命运的轨迹在环球剧场里再次上演。
“绫辻？！”我扭头惊恐地发现绫辻行人吐血了，然后第一时间扶住他。可怜的涩泽龙彦再次砸到了地面上。
在原本的，没有被石子曲折的轨迹中，绫辻行人看见无辜的女学生跳楼自尽，或许是出于对正义的向往，绫辻追查凶手。
巧合的是，那个禽兽站到了过去无辜女子所站的位置，意外失足跌落。
——在不知自身异能力是绝对的因果，亦或是想要反抗这绝对的因果，绫辻行人曾经试图去救杀人犯，可想而知，最终，他还是失败了。
“不可逆转，你也不过是被异能力的光芒碾压之徒，没有人看见你，看见的却是你的异能力。”
莎士比亚辛辣刻薄地嘲讽。
太宰治发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他入水的那条河流，静谧的河水淹没了他的头顶。可是，没有人来救他。这不对劲……是异能力……人间失格怎么没有起作用？
我也很奇怪，怎么人间失格没有起作用，难道说，因果律式的异能力就这么难以对付吗？
几乎看都不用看，莎士比亚就抓住了太宰治内心的弱点，“一无是处的胆小鬼。”
江户川乱步再次面对无人理解的可怕世界。
“可悲，可叹，天才是不可被理解的疯子。”
社恐的爱伦坡感觉自己被人丢到了不熟悉的聚会中，感觉糟糕透了。
莎士比亚转头看向夏洛克，还好他还记得这是自己人，不作评价。
“你……你并非是内心纯白无垢之人，为何不为内心所动摇？”莎士比亚看在命运审判中几乎没有反应的我，眼神一凛。
他的异能力有高低规格的使用方法，超越者之下，用低规格的命运审判，就可以攻心突破，使人丧失战斗意志。
如果用高规格的命运展现，影响到现实，他的剧场可能就要毁了。莎士比亚不无遗憾地想。
“大概是因为摆烂的人生不需要再多加评价了？只要我摆得比你以为的还要烂，就没有什么可以打击得到我了。”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厉害的人，如果其他人学习过我曾学习过的，站到我所站立的地方，说不定能比我做得更好。
“你不觉得过于否定自己了么？”莎士比亚挑眉，他还是头次见到这么没有朝气的年轻人，内心沧桑如暮气沉沉的老人。
“唔，我自认为要比太宰好一点的。”
绫辻行人摆手表示不需要我的搀扶，他自己能站起来，还好还好，绫辻行人不像太宰和乱步那样，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
我拎起似乎放任自己睡过去的太宰治，还有混混沌沌的江户川乱步，无论怎么弹脑门都醒不过来的样子。
“年纪轻轻的，怎么心思这么重呢？”我叹气，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小章鱼霓虹色闪烁的爪爪，得到我的指示的小章鱼这才朝着深海巨怪的形象转变，巨大的腕足将太宰治等人围起来，必要时刻它会将他们吞入腹中，用空间转移转移到安全的位置。
“拜托好好保护他们，我稍微有点生气。”我在脑海内呼唤齐木楠子，奇怪的是没有得到回应。该不会是她也中招了吧？我按住自己抽搐了一下的嘴角，等楠子清醒过来的时候，希望她不要迁怒到我的身上。
要对准了是莎士比亚这个家伙哦。
绫辻行人伸手拉住我的手腕。
“嗯？怎么了？”我回头看去。
绫辻行人看见我还是那副温吞仿佛还在梦游一样不在状况内的样子，“……是可以看见和展现可能性的因果律。”最后，绫辻行人只是这样说着。
“《哈姆雷特》，莎士比亚写的戏剧。”曾经被自家老妈揪着去看过的夏洛克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生存还是毁灭也是里面的台词，讲的大概是宿命论，我没有怎么听。”
“我也不喜欢宿命论。”小鱼簌簌地抖动着鳞片，祝福加持让我提升身体素质，至少现在我是能够看见三楼还有一个人了，“显而易见的是，我也打不过超越者。”
“可是，我真的很生气，是那种匹夫之怒，血溅三尺，完全凭借意气用事。”我呵的冷笑了一声。
“撒谎，你没有生气，至少没有刚刚那么生气。”夏洛克回以同样的冷漠，他也很生气，好好的侦探比赛就他因为那个胖子而失去了所有的乐趣，“你比我们以为的，要冷静得多。”
“虽然不知道原理，但是莎士比亚可以通过异能力展现剧院所有的样貌，过去的，未来的。”
“……你到底帮哪边的？”我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