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突破
昏暗的牢房中，宁凡的面部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几乎扭曲在一起。他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仅能活动的右手强忍着手指被黑针穿破的疼痛扣在把手之上，他的手臂之上，一个微微凸起的部分正在蠕动，每一次蠕动都带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宁凡的喉咙中不时发出细微的闷哼声，那是他极力克制的结果。
他的额头冷汗淋漓，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韧和不屈。他知道，一旦发出声音，就会让知道他的痛苦。
血蛭啃食着他的血肉，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觉。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身体，又似有人正拿着一把刀子细细的切割着你的血肉，每一刀都是十分缓慢。
他能感觉到血液在被一点点吞噬，生命力也在随之流逝。然而，宁凡依然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也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但眼神始终坚定。
“不行，我得想办法自救，在这样下去，我非得被他玩死在这里不可。”
环抱着双手站在宁凡对面的陆震见到他这般模样脸上露出了笑容，“我还以为你多能忍呢？痛就后出来吧，你听听，其他房间的人他们也是和你一样。”
见宁凡不回答那双眼眸之中依旧充满坚定，陆震有些不满，“这么多年了，从没遇见过这么嘴硬的人。”
随即，陆震从从兜中掏出了第二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只同样的血蛭，他透过玻璃瓶看向宁凡。
宁凡见状也看向了陆震，圆柱体的玻璃瓶将他的瞳孔放大，一只红色的血蛭正在瓶中蠕动，显得他那双眼眸阴森而诡异。
陆震的嘴角裂开，“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够承受痛苦再增加一倍，如果不能，就把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tui。”一口唾沫吐到了陆震的脸上，“你做梦。”
陆震擦拭掉脸上的唾沫看向宁凡，“好，希望你的嘴能够一直这么硬。”话落，陆震将另一只血蛭塞进了宁凡的皮肤内，痛苦的加剧让宁凡身体也开始不禁的微微抽搐起来。
两只血蛭似乎是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一般，开始加快了自己的啃食速度，似乎不想自己的食物被对方夺走，这一来导致宁凡的痛苦并非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另一边，李利驾驶着车辆已经接近了宁凡定位所显示的位置，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座巨大的军事基地。
刚已接近基地，李利的车辆就被拦了下来，一名士兵一眼就认出了艾曦的标志，上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李利摇下车窗一双冰冷的眼眸看向士兵，士兵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艾曦的老板李利，当他的目光对上那双眼眸之时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艾曦的老板，怎么和在网上给人的感觉差距这么大。”士兵心中暗自嘀咕，他也只是愣了一秒，“您好，这里是军事基地，没有允许，闲杂人员不得入内。”
“闲杂人等？你觉得我没事会来你们军事基地？你们带走了我儿子，还不允许我入内？你们想干嘛？”
随着李利的话音一落士兵只感觉四周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儿子？众所周知艾曦的老板不是未婚吗？她哪来的儿子？就算有儿子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这里？”
想到这的士兵不禁脸上出现疑惑之色，“请问您确定，您的儿子真的在我们这？”
“你们带回来的人难道你们不清楚吗？别逼我动手。”李利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极境的气息骤然爆发。
面对如此恐怖的气息士兵感觉自己如坠冰窖，他就只是一个刚刚踏入武者行列的新兵面对极境带来的气势怎么能够承受得了。
士兵吐出一口鲜血，李利同时也收敛气息，问道：“你是准备主动放我进去，还是准备等我自己杀进去。”
士兵强行忍住身体的不适，“还请您稍等，我需要汇报一下。”
刚拿起对讲机，里面就传来了“沙沙”的电流声，随即质问声音从对讲机内传出，“哨兵，外面是什么情况？首长正在休息你不知道吗？”
“我就是一个新兵，一边是艾曦的老板，一边是上级，夹在中间的我真难啊。”他的心中吐槽道，同时按下按钮，说道：“艾曦的老板称他的儿子被我们带了回来，现在来找我们要他的儿子。”说话之时士兵的眼睛时不时的瞟向李利，他在观察李利的情绪。
“儿子？什么儿子？”显然对讲机对面的人也是十分不解，“我可没有听说艾曦老板有儿子，是个人都想装作是艾曦老板是吧。告诉他，给他一个机会现在离开，要不然就等着以干扰军事的罪名进行抓捕。”
士兵刚想回答他就发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将对讲机递给了李利，李利一把夺过对讲机缓缓道：“你们想死我不拦着，法王可约束不了极境。”
话落对讲机内没有再传出任何声音，半晌后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对讲机内传出，“我是京都军区负责人，武平，请问您来有什么事。”
显然对面人已经知道了李利的身份，李利闻言冷笑一声，“我早就说过了，我来只为了一件事，我儿子被你们带走了，我来就是要带她回去。”
“您有儿子？”不确定的声音再次从对面传来，似乎这件事情有多么不可思议。
“我不想跟你们过多解释，我就问你们是主动放我进去，还是说等我自己进来。”对讲机内沉默片刻后那道声音再次传出，“士兵，请艾曦老板进来。”
一旁的士兵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放她进去了，要不然第一个死的就是我了。”
李利将对讲机交还给士兵，他按下按钮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李利见状踩下油门向着军事基地内而去。
刚驶入基地内，李利就看到一名身穿黑色军装的男子站在路旁脸上满是恭敬的笑意，此人正是不久前在对讲机内与李利对话的负责人：武平。
李利见状停下车，武平上前打开车门将李利迎了下来，李利打量着来人，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问道：“你就是武平？”
闻言武平点了点头，那张严肃的脸上满是恭敬，“正是我，之前不知道是您，多有得罪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我不想跟你们多说废话，我儿子呢？”李利冷冷道。
听到李利的话武平再次一愣，“她难道还真有个儿子？不过她的儿子怎么在我们这？”
思忖片刻想不到答案的武平问道，“您的儿子是？”
“宁凡。”
武平在脑海中回忆一番后对宁凡这个人完全没有丝毫印象疑惑的问道：“宁凡？我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李利瞥了武平一眼他的表情不似作假，“老君山。”
“老君山！”，闻言武平恍然大悟，“昨天顾家那边让我们带回来了几个嫌疑人，让我们进行审讯，难道她的儿子就在其中？妈的顾家害我，人家背景都不调查清楚就让把人给我带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现在不出意外应该正在被严刑逼供吧，希望那帮小子不要把他折磨得太惨，不然我怎么交代。”
李利瞥了一旁的武平一眼，“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在恐惧，在埋怨，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祈祷。难道三号出事了？”
“带我过去。”李利的言语中带着焦急与愤怒，三号可是她最完美的作品，就算这座军事基地出事三号都不能有丝毫差错。
闻言武平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边来。”同时心中也暗自祈祷，“希望你们给我留条命吧。”他这话是在说那些审讯的人，只有他知道这里的审讯是有多么的残酷，现在只能默默祈祷宁凡不会被他们折磨得不成人样。
两人的步伐很快，武平也是片刻不敢耽误，一开始他也想过能不能含糊过去，但有什么手段能够瞒过一个极境呢？比起隐瞒坦然面对是最好的选择。
穿过一栋栋建筑，两人来到了移动楼前，这栋楼有着重兵把守，见到武平前来，一名士兵上前敬礼道：“首长好。”
“昨天老君山带回来的人在几楼。”武平面色严肃，焦急的问道。
士兵见到武平如此焦急，立马回应，“昨天带回来的人都在四楼，其中有几个人因为受不了审讯已经疯了，还有几个人还在拷问中，目前暂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闻言武平不禁心中咯噔一下，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李利，然而李利淡然的表情让他心中发寒，“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完了，完了。”
见武平迟迟没有动作李利说道：“带路。”
“好的，这边请。”武平不敢怠慢，只能领着李利向着楼上而去。
看着武平如此恭敬的模样士兵也不禁有些疑惑，“首长这身份为什么会对一个女人如此恭敬，那女人为什么我会感觉有些眼熟？”士兵没有想出答案，他暗自摇头，回到了岗位上。
二人刚来到二楼就听见从楼中的哀嚎声，一部分是从楼上传来的，一部分是从这一层中传出，听到如此凄厉的哀嚎，李利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径直向着四楼而去。
来到四楼，武平小心的说道：“他们的审讯手段可能有些过分，我们也只是听命办事，还请您”
话未说完武平就看见李利径直向着前面的监牢而去，透过铁门的栅栏窗户李利的目光在一间间监牢中扫过。
监牢的人浑身是伤看不清脸上也是血肉模糊，衣服破烂不堪，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血液掺杂着黄白之物流淌在四周。
时不时的有声音从那些人的口中传出，“让我死，让我死。”对于这些人来说死亡已经是最好的归宿，就算放过他们这种强烈的精神与肉体折磨已经让他们无法再继续生活下去。
见宁凡不在这些人之中李利继续向着深处走去，同时武平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还好他的儿子不在这些人之中。”
同时李利也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人有着相同的特点，男性，年龄在二十岁左右，身高与宁凡相差无几，“该死的徐静蕾，什么时候出事不好非要在二号、三号同时出问题的时候出事。”
穿过一个个监牢，李利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间，她透过铁门上的小窗看着里面的模样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一旁的武平看去心中一惊，他惊骇的并非是这里面就是李利的儿子，而是宁凡此时的状况，透过皮肤可以看到，他的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凸起物，而宁凡却未发出丝毫声音。
“一只，两只，三只十三只血蛭！”武平神色惊骇，他知道使用血蛭之前会注射药剂，药剂会使人处于亢奋状态想晕晕不过去，想死死不了。
“什么样的精神抑制才能挺住这么多血蛭的啃食。”同时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李利，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这是您儿子？”
李利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见李利不说话，没有动作武平立马反应过来，“我这就开门让他住手，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见武平要开门李利拦住了他，“不必，他的仇自己报。”
话落李利从包中掏出一只口红，她将口红弹了进去，口红被灵力包裹，眨眼间就到了宁凡手臂之处，只听“咔嚓”一声，束缚着宁凡双手的手铐应声断裂。
正在享受折磨过程中的陆震也反应了过来，他回头看向门口怒斥道：“谁！”
透过窗户他看到了两张脸，一张面容平静的女子的脸和一张面容严肃眼神阴沉的脸。“武首长？”陆震惊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武平微微摇头无奈叹息一声，这时李利的声音传入武平的耳中，“想活自己争取。”
就在他不解之时，解开束缚的宁凡站了起来，解开手铐之时宁凡已经能够感受到了体内的力量。
温暖的热流不断的在宁凡体内游走，宁凡用牙咬掉手指上插着的黑针，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
她的目光也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只见李利平静的脸上露出慈爱的微笑，“放心，妈妈在这不会让你有事的。”
宁凡早就知道李利肯定会得知自己的被带走的消息，但他没想到李利会这么快就来了，陆震闻言也反应过来她想起这个女人是谁了心中惊呼，“李利！他真是李利的儿子！”
“你们两个，只有一人能够走出这间牢房，你放心，我不会插手，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斗。”
话落，陆震也来不及思考他知道想要活下去只能解决面前这个自己折磨半天的宁凡了，“一个孩子而已。”刚想到这陆震回头一看，宁凡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
此时的宁凡正用他之前刺穿手指的黑针挑开皮肤将一只只血蛭从皮肤内扯出。“怎么可能！”
宁凡并未理会陆震，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几只血蛭。这些血蛭不断蠕动着，似乎还想钻进宁凡的体内。宁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漠，好似俯瞰蝼蚁。
他轻轻捏住一只血蛭，感受着它在手中的蠕动。血蛭沾满血肉的身体柔软而光滑，它们似乎在努力挣扎，试图逃脱宁凡的掌控。宁凡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容。
“我的肉好吃吗？”宁凡突然看向手中不断蠕动的血蛭，轻声问道。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话落，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陆震的面前。宁凡竟然毫不犹豫地将血蛭一把扔进了自己的嘴中，伴随着“咔嚓”的咀嚼声，血蛭在他的口中被嚼碎。
紧接着一只只血蛭被宁凡扔进嘴里，声音回荡在监牢中，让人毛骨悚然。
陆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宁凡。他无法理解宁凡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简直超出了常人的想象。而宁凡却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他继续咀嚼着口中的血蛭，脸上露出了一种满足的表情。
武平看见这番模样不禁心中作呕，“他没事吧，这可是凶兽。”
李利见状嘴角微微勾起，“好好看。”
随着宁凡喉咙的微微一动，被他嚼碎的血蛭缓缓滑入腹中。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与之前张震如出一辙的狞笑。
“真是，令人愉悦的味道。”
宁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残忍和决绝，他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目光落在处于震惊的陆震身上，“我妈妈说了，我们俩只有一人能够走出这间牢房，不过。”
没等宁凡说完，他的气势节节攀升，一股浩瀚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强烈的精神折磨，再加上宁凡的积累，宁凡突破至灵海境。
“不过，出去的人肯定是我，这么快能够突破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想要突破至灵海境还需要一段时间。”
感受着宁凡灵海境的气势陆震同样爆发出高级武者的气势，“一个刚突破灵海境的小屁孩，想要杀我？你做梦。”
同样是高级武者，陆震的气息比起王霸要浑厚上几倍不止，毕竟陆震是官方军队的武者，不管是资源以及武技都比王霸这种独自成长的武者要深厚许多，他们每一个境界的根基都打得无比牢固，这也是有背景的武者与独自成长的区别。
面对陆震浑厚的气势，宁凡毫无怯意，他的双眸逐渐发生变化。原本黑色的眼睛被一双妖异的异瞳取代，左眼漆黑如渊，右眼则是猩红竖瞳，诡异的气息在监牢中弥漫开来。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