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各有所长

    嬿婉破涕为笑，却还是委委屈屈地：“娘娘，可否为嫔妾找个师傅，嫔妾不懂的实在太多。”

    华贵妃扶着大拉翅上的赤金大凤，凤凰衔着的青金石左右摇晃：“自然可以，只是你想学什么？”

    嬿婉想了一会儿，细声细气道：“宫里嫔妃会的左不过琴棋书画，唯独娘娘您挽弓踏马，英姿飒爽；又能理清内务，雷厉风行。在您治下，咱们东六宫令行禁止，从未生过事端。

    余者，嘉妃出身李朝，北琴与长鼓舞俱是鲜见，新奇有趣。纯妃有子，又温柔可亲。愉妃绣技一流，舒嫔才貌双全，清丽脱俗，婉贵人沉静擅画……这娴贵妃会什么啊？”

    “这可算问对人了。”世兰嘻笑：“咱们这位娴贵妃，可是顶有名的才女。从小儿便有魏晋之风，在三阿哥选秀之时出虚恭。又爱汉家诗文，极喜乐天，将井底引银瓶记得滚瓜烂熟。至于平日里嘛，写字画画刺绣抄经，样样都做。”

    彩芝笑嘻嘻地为世兰布了一块蜜汁火方，又顺手为嬿婉夹了一块：“叫奴婢说呀，娴贵妃最拿得出手的便是书法，咱们这些年叫她抄多少次经？熟能生巧，便是不识字的人也要成大家了。不过同娴贵妃的姑母比起来，娴贵妃逊色不少呢。”

    “娴贵妃的姑母……双手齐书的本事，确实无人能比。”世兰噗嗤一笑：“他们乌拉那拉氏也是落寞了，将女儿教成这十年憋不出半句诗的样子。倒是舒嫔，无事便写点诗弹弹琴，瞧着倒比娴贵妃这个草包强上百倍。”

    “是呀，昨日大雪方晴，嫔妾路过倚梅园，就见舒嫔在梅花树下弹琴吟啸，那两句词当真写得极好！”嬿婉凝眉，慢慢念道：“不念芳魂归远，雨雪风劲，又有何人拾瓣香。”

    “孤芳自赏，读起来却也口齿生香。”世兰点了点鸭子白菜，彩芝上前，轻手轻脚为世兰拆鸭子。世兰一边等着鸭子一边道：“她也忒寂寞了些，在这宫里除了娴贵妃，竟不和其余人往来。”

    “嫔妾倒有些喜欢舒嫔，舒嫔虽然有时候看着痴痴的，但在填词写诗上的造诣，当属后宫第一。嫔妾有心请教，只是……她与娴贵妃交好，想来是不会理会嫔妾的。”

    “什么交好？不过是同其他人比起来，她与娴贵妃有两句话说。不过娴贵妃说话，来来去去地把皇上的行踪嚼过来嚼过去的，舒嫔居然不嫌烦。”

    世兰已经啖了半碗鸭子，又瞄上了苏造肘子：“话说回来，若是当真交好，推心置腹，为何不提醒她坐胎药有异？”

    嬿婉连忙起身，亲自与华妃斟了杯饮子：“娘娘对嫔妾的心，嫔妾都知道。这宫中除了娘娘，又有谁对嫔妾是真心的呢？只求娘娘以后也多疼疼嬿婉，嬿婉便是死也值了。”

    “小小年纪说什么胡话。”世兰接过饮子喝了一口：“你若听话，本宫自然疼你；你若敢背着本宫弄鬼……好丫头，你知道本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