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咣当”从天而降,野猪闪亮登场
青山脚下官道。
一队训练有素的骑兵急行在官道上,看样子是要去支援未州城。
打头的是一位身披金甲的中年将领,一张脸上大半都长了胡子,让人看不清他原本的样貌。
忽然,一阵风呼啦啦从山上吹下,那位金甲将领虽然是个将军,但山风面前人人平等,不会因为你官职高风就会绕开你吹。
山风过后,将士们原本光洁的甲胄上落了一层浮灰,有的鳞甲缝隙处还夹着几片叶子。
而他们的将军,脸上还多了个别人没有的东西,是一方手帕,还是沾了血的那种。
金甲将军:“……”
正当他的疑惑时候,听到从山上传下来一阵“咚咚咚”的声响,紧接着一大坨黑色不明物体就如同疾驰而来的箭矢般,直冲金甲将军而来。
将军周围的亲兵唰唰唰抽出腰间佩刀,高喊:“保护将军!”
骑在金刚背上的夏常青哪见过这种阵势,心脏都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了,他马上伸出一只手用力挥舞,“别,别动刀,我是良民,良民啊!”
将士们听到夏常青的喊叫声,内心都不想吐槽:还良民,哪个良民会身骑野猪?怕不是山中劫道的土匪吧!
金刚丝毫没有察觉出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没有它的主人将要面临“血溅当场”的命运的自觉,满心满眼都是它那沾了味的小手绢。
将军身骑高头战马,手中拿着那条手帕,还有十几名亲卫兵挡在身前。怎么看金刚都无法从这么严密的部署下,成功拿到它心心念念的手帕。
可金刚哪是一般的野猪。
众人就看见金刚冲到半坡处,与骑着战马的将军高度保持持平的地方,突然来了个猛猪起跳,整只猪,连同骑在它背上的夏常青,有一瞬间真的是腾在半空中。
“啊——!”
夏常青承受不了这个刺激。
后头飘着的柳娘也受不了这个刺激,将眼睛闭紧,不愿看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血腥一幕。
“快闪开!”金甲将军命令众亲卫。
被这么大体格子的野猪砸中可不是啥好事,估计都会非死即伤,他这些亲兵各个都是万里挑一的热血男儿,可不能折在这野猪的身下。
众亲卫对待金甲将军的话,可谓是令行禁止,说闪开都不带犹豫的,齐齐驱使战马远离,金甲将军自己也一收缰绳后退两步。
一瞬间就空出大片空地,方便大野猪顺利着陆。
伴随着“咚”地一声巨响,金刚平安着陆,众将士都感觉地面有轻微的震颤感。紧接着金刚的大猪脑袋就朝着金甲将军手中的手帕拱去,众亲兵大惊,直呼:“将军,小心!”
还未从强烈的失重感中缓过神来,庆幸自己捡了一条小命的夏常青,脖子上就被数把刀架住。
就连已经成功夺回手帕归属权的金刚脖子上也架着几把刀,不过金刚可不怕这些,只顾着享受地用脑袋蹭手帕。
金甲将军:“……”
好嘛!合着他是因为拿了这野猪的手帕,才被它盯上的啊。
夏常青衣襟处有什么东西在蛄蛹,亲兵们一脸戒备地盯着夏常青,生怕衣服里藏着什么毒蛇蛊虫之类的毒物,再飞出来咬上他们将军。
很快亲兵们就发现,一个黑棕相间的毛茸茸小脑袋从夏常青衣襟处探出。
这是哪是什么毒物,而是一只野鸡仔。
幸运整个身子完全从衣服中爬出,紧接着就啪嗒一下栽倒在夏常青的手心里,它这是晕猪了。
众亲兵:“……”
金刚皮厚不怕刀剑无眼,可是夏常青怕啊!
那些刀剑就横在他的脖子上,金刚这么一蹭,身上必定会晃悠,它一晃悠,骑在它身上的夏常青自然也会跟着晃悠。
“军爷,咱这刀能不能稍微离着远点?”夏常青颤颤巍巍地询问,“很容易误伤。”
亲卫们心想:你个土匪头子,事还挺多。
他们也怕那大野猪一个哆嗦,在让猪背上这人撞上他们佩刀,也就按照夏常青的意愿将刀远离了一丢丢,也只有一丢丢。
被刀割破点皮都是小事,夏常青就是怕,脖子出血,金刚闻到味儿又会把他拱倒,开始蹭他的脖子咋整。
他已经脆弱的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爹!”
夏安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常青心道不好,他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能让闺女看见?那多影响自己在闺女心目中的伟岸形象呐!
啥伟岸形象呐,自从穿到这古代,夏常青早就没那东西了。
“爹,你没事……”吧。
夏安彤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见了他爹。
还好,没被甩飞出去断胳膊断腿,就是被一堆身穿甲胄的士兵们控制住了而已。
看这些将士们的行进方向,夏安彤猜测这些人就是她跟他爹今早猜测要去驰援未州城的。
既然是这样夏安彤也就不担心她爹的安危,这些将士应该不像是那癫王爷手下滥杀无辜的人。
李老太可没分清这些将士是打哪来的,心里当即就是一咯噔,同时心里还在埋怨白无常:这白无常也不靠谱啊,说啥日出之前翻山而过能遇贵人,瞅着架势,哪里是遇贵人,简直像是遇煞神!
在另一个位面值班的白无常打了个大喷嚏,他揉揉鼻子想:果然不能熬夜加班,这抵抗力都变弱了。
身后紧跟李老太一家的刘老汉也赶着牛车出现,“李大妹子,咋停这了?找到常青人了?”
见李老太没回他的话,刘老汉狐疑地朝前方望去,这一望可不得了,刘老汉差点哭出声来。
那老些士兵手里拿着闪着寒光的大刀,让刘老汉想起了之前未州城被屠的画面,他顿时瘫软了腿脚,直挺挺地从牛车上滑落下去,两个膝盖与地面来个个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
刘老汉,他跪了。
他心里这个后悔啊,直觉那玩意儿就不可信!他为啥非得相信李家大妹子啊,还非得跟人屁股后头走,这下可好了吧,他一条老命丢了就丢了,可他俩儿子,儿媳还有几个孙子孙女可咋整?
想到这儿,刘老汉再也忍不住了,跪地上就哐哐磕头,“各位军爷,你们就行行好吧,饶过俺们这一家老小吧,您几个要是不解气,就砍我小老儿一个的头,甭管是当球踢还是当酒盅都行!只求放过我那几个儿孙。”
待再抬起头时,刘老汉的额头早已模糊一片肿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