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依靠,只有彼此
走上前的林婷,听到人群中传来声音,“夏星,你咋了。”
她仔细一看,是那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曾毅。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夏星,动作有些拘谨。
夏星不回应他,旁若无人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杨建武站在曾毅也纳闷的问着:“不是夏星,你怎么了,曾毅和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嘞。”
“对啊对啊,怎么不理人啊。”
夏星仍旧不回应,内心似乎有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不停的使他徘徊在失去理智的边缘。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对这个夏星这个状态感到奇怪。
林婷的怒火先夏星一步爆发,她推开人群,站在夏星面前,冲着人群怒吼道:“是不用学习吗!全部围在这里,没看到别人不想说话吗。刚刚我说的话,你们是没听清楚吗!”
看见发怒的林婷,众人只能讪讪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其实说完这些话,她就有些后悔了,大家也只是关心夏星而已,只是有些事情她也真的没办法也不想去解释。
和他们解释了就会传到整个学校,那么夏星就会变成名副其实的怪胎。
然而,事情还是很快传开了。
汉服社的社团成员在最后一节课下课全都来了,他们很担忧夏星的精神状况,买了水果和牛奶,像来看一个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夏星,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好像出了点事,就带着兄弟们来看看你。”夏清武有点忐忑的说,因为身前的两个人都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两人面不改色地吃着从家里拿来的的保温盒里的晚餐。
长久的沉默,夏清武带着社团成员尴尬的带着水果和牛奶离开了。
“社长,他们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我们好心好意的来关心他们,别说谢谢了,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收到。”有人愤愤不平的说。
夏清武没有回答他,这个雄鹰般的男人沉默的走在最前面。
李雅萱在汉服社社团成员离开后不久,也来到三班。
她径直的走到了夏星跟前,收起了那股拽的二五八万的气势。
看到夏星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学校的传闻是真的。他确实性子大变,这样的人不可能是能够温柔劝解她的人。
她又有些伤心,因为是夏星告诉她活着开心就好的,可是他自己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板着个脸,死气沉沉,不像个活人。
她不敢想象是有多大的痛苦才能将一个活泼开朗的人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原来人面对苦难真的是无能为力的,这句话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被安慰的人成了安慰的人,她感到手足无措。
她找旁边的同学写了一张纸条,龙飞凤舞的写下,活着当然是开心最重要了。走过去放在夏星的桌上。
夏星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到他冰冷的眼神,心下叹了一口气,也离开教室。
终于清净了,夏星随手将纸条塞进口袋里,继续细嚼慢咽地吃着饭。
从那以后,两个人就只能孤单地彼此相互依靠了。再热情的人,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来贴他的冷脸。
校园里出现了很多辱骂他们的声音,说他们仗着家世好、长得好看瞧不起人。
他们不去辩解,也不去理会。只是简简单单的这么过活着。
林婷的青春本可是五颜六色的,可是她爱上了一张白纸,便将自己也变得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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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老是这副死样子可不行啊。”杨华珊坐在沙发上头痛的说。
夏宇泽笑着调侃道:“脑子进了水变聪明了你还不高兴。这次他开学考试考了全校第70名呢,这进步多大啊。从前想要儿子乖点,聪明点,现在又想要儿子捣乱一点、傻点,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杨华珊有些释然的说:“我现在想明白了儿子承欢膝下其实才是最幸福的。毕竟傻儿子亲父母嘛。”
“哟呵,最近境界提上来不少。&34;夏宇泽佯装惊讶地说。紧接着他一脸得意的说:&34;我早就和你说了傻人有傻福,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吧,想哭都没地方哭去。&34;
杨华珊捏住了他腰间的肉,“你还指责上我了,别插科打诨,想个办法。”
夏宇泽吃痛,倒吸一口凉气,“别着急,我带他回去扫扫墓,说不定老祖宗保佑他,就让他好起来了。”
“你这算什么办法!我说你怎么这么不靠谱呢,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杨华珊愤怒的说道。
夏宇泽正经起来,眼神空洞,似乎在回忆往昔:“这孩子生下来就没回去过,说不定真的是老祖宗见怪呢。况且回去扫墓,带他去尽孝,总是没错的。老林现在还在为他在找国外的医生,相信他。如果他都没办法了,我们就更没办法了,就只能听天由命。”
他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话,觉得嗓子有点渴,弯腰在桌子上接了杯水喝。
杨华珊靠在他的肩膀上面,愁容满面。
四月四日清明节,天有小雨,山峦青翠如玉。夏星他们一家开着车,回到了老家安昌镇。
车子在镇子里停下采购了一些纸钱、清朵、香烛以及一些生活必须品就继续往里开,崎岖的石子路晃的夏星头晕。
他们在老家有新房子,前几年修的。房子用的地是自己的,农村的材料又很便宜,不需要很多钱就能修一个漂亮美观的大房子。房子后面就是一条较大溪流,溪流的左方是青山。
一下车,清新和微冷的空气便涌入肺中,让人心旷神怡。鸟鸣、蝉鸣、和一些不知道什么虫子的叫声从青山中传出,水声悠悠的将他们涤荡成美妙的大自然歌声。
这一切对于夏星来说都很新鲜,安静无人的地域也让他舒适。
他闭着眼睛深呼吸,身体里的细胞似乎传来喜悦的喊声。
“还是老家空气好啊。”夏宇泽感叹的左右环顾着这熟悉的青山流水。随即他走到车后备箱,“还不知道搭把手”,他冲着夏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