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等妈妈的小女孩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我得赶紧离开这里,这种原始山村,指不定会有什么害人的山禽猛兽藏在山里。”
林引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四下看了一下。
时值春末,万物繁茂。蜂狂蝶舞,蛇行蛙跳。
除了上山的一条山道,还有另外一条不像路的路,路上的草甚是茂盛,但是都东倒西歪趴在地上。
这是一条被人新踩出来的路。
这条路的终点,正是林引现在所站地方。另一头,一直往山下延伸,不知到什么地方。
林引沉吟道:“这条路很可疑啊。”
沉思片刻,沿着这条被人新踩出来的小路走了过去。
走了许久,便见一人高的草丛里,露出一角泥墙,“哦?还有一户人家住在这里?”
林引连忙猫着腰,慢慢走过去。
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那山上竹林里埋的人就是从这里拖上去的。
林引沿着屋后转到屋角左侧,探出脑袋朝屋前窥望。
只见一个小女孩,扎着两根辫子,五六岁的样子,在屋前的空地上,呆呆的坐着。
“小孩子啊,那我就不怕了。”
林引站直身子,整了整衣服,这才发现,身上沾了不少刺头婆,又叫苍耳,学名地桃花。
他一边捡出来丢掉,一边走了出去。
小女孩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看着远处的村庄,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
“小妹妹,你在干什么?”林引微笑地跟小女孩打招呼,语气极尽温柔。
小女孩的眼睛从远处撤回,歪着脑袋看着林引,瞪着疑惑的大眼睛,这个怪蜀黍是谁?
有防备心是正常的,毕竟是谁也不认识谁。
林引笑眯眯地蹲在小女孩面前,将手中的苍耳子递到她面前:“这个送给你。”
以此来拉近两人的距离。
小女孩愕然的小表情忽然一变,小手拍掉林引递过来的苍耳子:“不要。”
林引尴尬地挠了挠头,发现头发上也沾了不少,他一边抓下来一边笑道:“那你要什么?我可没有糖哦。”
忽然一愣,呆呆的看着手中的苍耳子,“不会吧,这是巧合?”
林引想起了大壮屋里的女尸,头发上也沾了苍耳子。
“我要妈妈。”小女孩说着,鼻子一酸,哇一声哭了起来。
“呀,你别哭啊。”林引手足无措,“你妈妈去哪里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泥屋,泥屋敞着门,里面黑漆漆的,“你爸爸呢?”
“我没有爸爸,我要妈妈。”小女孩哭得更伤心了。
林引摸了摸下巴,这可麻烦了,好好的小姑娘被我整哭了。
他站起身,到泥屋里引项往里看,屋里没有灯,也没有人,桌子柜子被掀翻在地上,一片狼藉,有争斗的痕迹。
但是,屋子又是被人整理过的,这整理的人估计就是那小女孩,桌子柜子啥的她力气小,搬不动,小东西倒是摆整齐了。
“这是什么情况?”林引心下纳罕:“他说他没有爸爸,又在等妈妈,难道她妈妈被人绑走了?”
想了一会,心下一惊,急忙跑到小女孩跟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小妹妹,你妈妈去哪了?”
两天了,小女孩独自坐在院子,没人理她,没人关心她,走过的村民都打趣逗她:“你妈妈跟野男人跑喽,不要你喽。”
小女孩气鼓鼓翻白眼:“你妈妈才不要你。”
只有林引,才会跟她抱歉说没有糖,问她妈妈去哪里了,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小女孩嚎啕大哭,一抽一抽地哭道:“我不知道,我在睡觉,我听见我妈妈跟一个叔叔吵架,我第二天起床后,就再也没见到妈妈。”
林引听了,头皮发麻,他妈的,对上了,大壮屋里的女尸,九成九就是这小女孩的妈妈。
“怪不得女尸被毁了容,那么大壮的老婆去哪了?”
林引帮她抹眼泪,“别哭,你饿不饿。”
小女孩摇摇头,“我自己煮饭吃。”
“真能干。”林引站起身来,脸色凝重:“你妈妈叫什么?”
“别人都叫我妈妈岑寡妇。”
哦,东边的牛吃了西边的草,原来是这个意思。
脉络越来越清晰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帮你找妈妈。”
小女孩哽咽地点点头:“谢谢叔叔。”
“诶,叫哥哥。”
“谢谢哥哥。”
林引离开小女孩,沿着村里的路走去,真相快出来了,在此之前,他还要弄清楚一件事。
这村子山多,几乎没有平地,庄稼都种在山上,如波浪一般的台阶田地,这就成了人间奇景——梯田。
有个老农从梯田上扛着锄头下来,黝黑的皮肤,朴实的外貌。
林引走在路上,见了他,笑眯眯打了个招呼:“老乡,咱村有谁家养猪吗?”
老农狐疑的打量着林引,这问的什么话?
“我们村子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猪,你是镇里来收购生猪的?”
这倒是出乎林引的意料之外,他沉思片刻,为了不让人起疑,干脆道:“是的,镇里流行起了猪瘟,猪都不让卖了。所以,我就来咱村倒腾一些纯天然无污染的猪到镇上卖。”
老农立马笑嘻嘻道:“我家有三口猪,卖你一口?”
“行,带我去看看。”
林引与老农走在乡间小路上,一路攀谈。
“老乡,咱村有杀猪的吗?”
“有啊,村西头的杀猪佬,祖上四代杀猪,杀猪手法一流。”
“哦?”林引眼睛一亮,找的就是他,“老乡,烦你给我指个路,一会我找杀猪佬聊点生意上的事。”
老农也豪爽,抬起手,往远处一指,“呐,就在那山坳里,看见没有,一块木牌写着红字:老王杀猪。”
林引随着老农的手看去,他们走的路地势高,“老王杀猪”地势低,一眼就看见了。
“太感谢你了。”
林引心急如焚,立马沿着小路,跑了下去。
老农脸上还在笑:“不客气不客气。”忽然想起正事,急道:“贩猪佬,我家的猪你还要不要?”
林引一口气跑到山坳里,还没走近,一股猪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老王在水沟边霍霍磨刀。
他刚刚已经宰了一口猪,现在要剥皮,刀有些钝了,就磨了起来。
有几个年龄大小差距挺大的人,在用开水烫猪,见林引走来,有意无意看了他一眼,继续烫猪,他们只对烫猪感兴趣。
为了快速与众人打成一片,林引说了句俏皮话:“呵呵,这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吧。”
没人理林引,他站了一会,有些尴尬。
正重新酝酿着话术,忽然眼角边寒光乱晃,老王耍着杀猪刀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