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大热天包得严严实实的人
六月末的太阳流金铄石，大肚子的男人把t恤拉起来，露着大肚子在街上松弛地走着，女人们却把自己包得只留两只眼睛看路，跟不吃猪肉的那帮人一样。
庞光大在这炎热的夏天里，穿着一件连帽的长袖t恤，在街上快步的走着。
突然，他站住了，隔着马路，看着对面的第一公民医院。
他把兜帽戴在头上，只留两只眼睛看路，在密集的车流中横穿马路。
可是，明明在他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就有一条斑马线啊。
在众多急刹车，司机的叫骂声中，庞光大像个鬼魅一样腾挪躲闪，安全的到达马路对面。
庞光大站在医院门口，眼中闪出阴鸷的凶光。
……
托尼换了个病房，之前的病房，由于托尼的发癫，被他搞得一片狼藉，暂时不能住了。
主治医生检查了托尼的身体状况，嗯，还凑合。
又给他做了智力测试，然后把头摇得要掉下来，沉着脸道：“我从来没见过智力如此低下的人。加大药量，药不能停。”他扭头对着护士妹子说。
托尼像一株植物一样种在病床上，不会动，不会看，连阿巴阿巴都不会说了。
“像他这个样子，我们还有救他的必要吗？”刚刚从学校出来实习的护士妹子，一针扎到他脑壳上，一边打入药液一边问。
“医者父母心，只要还有一丝康复的希望，就不能放弃。”主治医生说道，目光坚定。
突然，托尼的灵魂深处轻微的波动了一下，眼球微微一转，眼白多于眼黑，整个一死鱼眼。
细心的主治医生，觉察到这个细微的动作，小小地惊喜了一下：“你看，这比我们想象的要乐观的多。”
……
庞光大走进医院，长袖的t恤，带着兜帽，捂得严严实实，让人以为他是一个皮肤病人。
他的脚步踏在医院的地上，每踏一步——
——远在病房的托尼灵魂就波动一下，眼球就转动一下，有时候眼白多于眼黑，有时候眼黑多于眼白。
“他正在康复当中。”主治医生欣慰地说道，“我们走吧，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主治医生与护士妹子一起走出病房。
“像他这个样子，真的能治好吗？”护士妹子问道。
“根据我多年的临床经验，只要眼珠子会动，就有康复的可能，时间可长可短，你隔一个小时就给他打一针，注意，加大药量。”
护士妹子点点头，表情严肃。
一个穿着长袖t恤，戴着兜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
主治医生顿住脚步，快速打量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作为医生，他有他的敏感与直觉：这个人，毫无生气，一身死气。
不过，医院常常遇到这种人，主治医生也没怎么在意。
“像这种人，就没有必要治疗了，只会浪费医疗资源。”主治医生道。
“可是，他还活着呀，他还会走路呢。”护士妹子不解地说。
“呵呵，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哦。”护士妹子懵懂地点了点头。
当主治医生与护士妹子消失在医院走廊的时候，这个穿着长袖t恤，戴着兜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人，走进了托尼的病房。
庞光大看着像一株植物一样种在病床上的托尼，摘下兜帽，阴恻恻笑道：“噢我的伙计，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帮你结束你的痛苦吧，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说着慢慢探出手，压在托尼的头颅上。
就算对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对待危险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托尼眼中流露出极大的惊恐，本能地躲闪这一只恐怖的手，甚至把一个已经变成了哑巴的人，都逼得说出话来：“不……你不要过来啊……”
庞光大阴森森地笑着，他的手接触到托尼的一刹那，突然面色一凝，笑容全无，还有些慌张与震惊：“no，这真是个糟糕的情况，伙计，你得告诉我，你身上的十二个魂魄呢？”
托尼：“阿巴阿巴。”
“哦？”庞光大嘴角一抽，“那我送你去见上帝吧，愿天堂没有痛苦。”
手掌在头颅上轻轻一抚，气机一震，托尼双脚一蹬，眼皮一翻，像一株被人从地上连根拔起的植物，一下就没有生机了。
“阿门。”庞光大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
一个小时后，护士妹子推着护理车，来到托尼的病房。
“加大药量。”护士妹子嘴里喃喃自语。
她看着躺在病床上，好像已经睡着的托尼，哄小孩似的道：“打针啦。”
护士妹子说着，拿起一管粗大的针筒，吸入药液，排出空气，一针扎到托尼脑壳上，推动活塞。
须臾，护士妹子疑惑地“咦”了一声，她的针打进去，托尼的脑门就长出了一个大包，像给气球打气似的。
“为什么打不进去？”护士妹子挠了挠头，把护士帽都给挠歪了。
她小心翼翼地去触碰托尼，一碰到皮肤，悚然一惊，“啊”一声跑了出去：“医生医生……快来呀！大事不好啦！”
不一会儿，主治医生急匆匆飞奔过来，用听诊器在托尼胸前听了一会，叹了口气：“死了。”
十万个为什么在主治医生头顶上转圈：“不可能啊，他这种情况是智力问题，怎么会死呢？难道是笨死的？”
这时，一队警察闯进病房，“头儿，人死了。”警员摸了一下托尼的颈动脉，回头向站在门口的陈川队长报告。
“晚了一步。”陈川队长扫视着病房里的每一个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主治医生身上。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陈川队长接到林引的电话，立刻就到交警大队调出监控，果然看见一个跟庞光大长相相似的人。
经过一路追查，发现他走进了第一公民医院，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然后就听到护士妹子的惊叫声。
“根据我的判断，死了不到一刻钟。”主治医生道。
“他脑门上的大包怎么回事？”陈川队长敏锐地觉察到了关键点。
“警察叔叔，这是我给他打的针，他的血液循环停止了，药液就积在一个地方进不去了，所以就凸起了一个大包。”护士妹子以专业的角度解释道。
“嗯。”陈川队长摸着下巴的胡渣，“那，你们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比如，那么热的天穿着长袖t恤，戴着兜帽的人。”
主治医生与护士妹子身子猛地一震，像鸡啄米一样点头：“有有有有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