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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顺路摘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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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喜欢玉子你。”

    “好。到时候我去上野公园摘荷花,当做礼物。”

    “不至于这样忙吧?吃个年糕的时间还是有的。”

    “那得等到夏天。春天吃一餐就足够了。”

    “没什么。不过是在笹冢站等车的时候,随手在花坛里拔的,然后在百元店里买的花盆。”

    “说什么呢?我的腰还好的很!”

    “这个人好没礼貌,还很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

    “哦?”

    “去年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师傅,师傅你猜我心里在想什么?”

    她那双眼睛,让村上悠有一种似乎不应该在这样的人面前,说那些看似深刻实则肤浅的道理的感觉。

    也许是习惯吧,这样想着,村上悠在坐垫上坐下,注视北川玉子切羊羹。

    “玉子,”北川福手撑着膝盖站起来,“你来切,我去帮你父亲打年糕。”

    “挺顺利的。”这次北川玉子没有被村上悠的突然开口吓到,“只是为了研究新的咖啡,浪费了很多咖啡豆。”

    “嗯。爷爷说,樱花年糕卖的最畅销的时间,不是樱花开得最好的时候。”

    他仍上的第一节车厢,可惜能依靠玻璃的最佳位置被人占了。

    “嗯嗯~到时候我会买夏天的蔬菜的。”

    “没有的啊,师傅!美子姐也很尊重您的。”北川玉子连敬语都用上了。

    “嗯,大西姐也要走了。”北川玉子消沉起来。

    “不不,哪有啊,没有的!师傅别乱说!”北川玉子立马害羞起来,埋着头,贴近白色线衫的脖子都是红色的。

    她用蚊蚁般微弱的声音说:“师傅,里面请。”

    “村上哥哥,抱歉了,我家大人没有一个正常的。”

    “无所不能……人是不可能无所不能的。哪怕是我,也不能例外啊,玉子。”

    “玉子真是受人宠爱。”

    “好啊。时间是什么时候?”他点头说。

    对于大西纱织是否在咖啡店干下去,村上悠怎么都无所谓,而北川玉子有些消沉,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

    “老头子,这家伙是个咖啡师,听说还是个什么声优,不可能入赘咱们家继承年糕店的。”

    “父亲~~!”

    他浅笑着说:“不用了。谢谢。我很好。”

    帘布后面,率先出来的是穿着白色厨师衣的玉子父亲,北川豆大。

    村上悠主动说:

    “好,打扰了。”

    但直到他满脸通红,趴在桌上大喊玉子母亲名字,说着{玉子不要我了}{北川家的年糕店只能靠馅子啦}之类的话时,村上悠仍旧气定神闲地坐在坐垫上,一边吃菜,一边品着梅子酒。

    那个一头长发,像贵妇人一样漂亮的男老板,又送了一盆杜鹃花给她。

    吃完饭,玉子送村上悠去车站。

    “啊,是杜鹃花,我最喜欢杜鹃花了,谢谢师傅。”

    “我怕师傅你那天有事,来不了呢。”

    “小子!谁让来的!滚出去!”

    “我是说,眼睛离得远一点。”

    “不过啊,一定能解决吧,不管多难的事。”

    “嗯,注意腰啊!爷爷!”

    “花季都过了,现在还在卖?”

    村上悠侧过头,看着杜鹃花里的玉子的脸。

    “眼睛。”

    “这周末,也就是十九号。师傅,你一定要来啊。”

    “嗯。”

    北川玉子害羞地低着头,似乎为自己怀疑村上悠而不好意思。

    “不是吗?”玉子父亲大声回道。

    “是这样吗?师傅不用安慰我。”

    村上悠抬起眼睑,黑珍珠般光彩夺目地瞳孔全部显露出来。

    “嗯~美子姐真是一个温柔的人。”

    村上悠点点头,想起在初中时期失去父亲的中野爱衣,可她却不会料理。

    “为什么这么说?”

    她说师傅你是lv很高的boss,她作为勇者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站在站台边,看着协理员使劲的把挂在电车门外面的人“撞”进去,然后目送电车开走。

    女乘客让开最佳的位置。

    电车一路行驶,两旁樱花树的褐色细枝丫仍是光秃秃的,绿叶长出来应该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俊雅的面容没有表情,仅有眼睑微微低垂。

    “花坛?这……这样是不好的,师傅,!来我家其实不用带什么东西的。花坛里的花是大家的呀。师傅这样做,会被责怪的。”

    两人交流的音量下意识放大,但村上悠和北川福对话时,确认对方没有老年失聪的症状。

    “真的吗?谢谢师傅,只是随便做了点。复杂的料理我没学过,本来想学习几道菜,做给师傅吃的,但味道完全不行,所以就放弃了。”

    北川玉子家的年糕店叫“玉屋”,小小的店面,和很多小店铺一样,除了商店气息外,还有商店主人的生活气息。

    “嗯。妈妈死后,爷爷和父亲轮流着做,等姐姐学会了,就由姐姐做。”馅子乖巧地回答。

    吃饭的时候,玉子父亲妄图用自家酿的低度数梅子酒灌醉村上悠。

    “师傅,我家店里最近推出春季限定的樱花年糕,请务必来尝尝吧。”

    “我不玩游戏,也不知道大西姐在说什么,不过应该是在夸师傅吧。”

    “是嘛。”

    说完这些,北川玉子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这人就喜欢吃时令蔬菜。不需要多么复杂的手法和工序,怎么做怎么好吃。

    “是玉子你太可爱了,所以这些性格完全不同的人,都喜欢着你啊。”

    “果然呢,作为声优,不变得乐观开朗是不行的吗?”北川玉子好奇地问。

    这也许就是失去父亲和母亲的区别吧。

    “好吧好吧!”

    没过一会,馅子也进来了,三人围绕着咖啡师大赛聊了会。

    “当然不是!你这个小子懂什么!玉子的……”

    “馅子,是我。”

    “嗯嗯~”

    “凭什么!那我是酿的!”玉子父亲双手抱胸,很不乐意。

    “师傅,原来你真的是在这里买的呀。太好啦。”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因果关系?”

    北川玉子迷茫地偏着脑袋,又说:

    “今天的料理很好吃。”

    北川家吃饭也很有特色,饭桌中间放了一竹篓的用叶子包着的樱花年糕,其余菜品放在年糕周边。

    电车来了,村上悠在北川玉子的招手中上了车。

    “啊?”北川玉子像是受到惊吓一样抬起头,拿着刀的那只手的手背推了推镜框:“这是师父你送给我的呀。”

    “兔子街的大家,还有美子姐、小林阿婆,大家都是很温柔的人。”

    “是樱花还没开和凋谢之后呢。”

    紧跟在他后面的,是头上缠着白色头巾,戴着村上悠送的眼镜的北川玉子。

    村上悠对北川豆大的女儿控晚期行为早已习以为常,也不理他,对北川玉子说:

    北川馅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终于能让人看到她和姐姐没区别的小脸。

    等到十点半的时候,玉子起身去做饭。

    电车进站的声音把村上悠随上一班电车远去的思绪拉回来。

    “对了,师傅,大西姐说,这个月底就会辞职了。”

    “毕竟是兼职。况且她在声优上也逐渐有了名气,事务所也不会允许她再在咖啡店打工。”

    村上悠见她一副在认真担忧和劝诫的样子,心里默念{有趣,有趣。}

    榻榻米上放着方形木桌,玉子爷爷北川福正在切羊羹。

    想到一半,思绪跑到{四月过了大半,过了五月,又是梅雨季节,不知道那间满是霉味的出租屋有新房客没有},随后又想到{那天晚上,中野爱衣对他说“男孩子不要犹犹豫豫”,但之后有绝口不提那晚的事的原因}。

    “好。喏,这是礼物。”

    “想什么?”村上悠问。

    “真田也不会说什么吧。”

    是不是要带些礼物?又该带什么?村上悠望着没了电车的铁轨,陷入遐思。

    鹤、乌龟、鸭子、猫形状的老瓷器,写有饼的折扇,挂有绘马的箭,房间东北角地上,放了一台早就不用的老式电视机。

    好半天她才缓过来。

    “姐姐,”北川馅子无奈地说,“看清楚啊,花盆上还写着{florist princess},这是花濑叔家的花呀。”

    “嘿嘿,但我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嘛。对了,大西姐也是这样想的呢。

    “嗯。”

    “啊,村上哥哥!”

    北川玉子抱着托盘,微微偏着脑袋,水灵而纯真的眼睛望着村上悠,似乎在说{师傅,我在说樱花年糕的事呢,你在说什么啊}。

    最后实在走投无路,干脆就在兔子商店街里的一家花店里,买了一盆正当季节的杜鹃花。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虽不算熟络,但也还算客气。

    她眼睛贴的很近,像是在用显微镜。和她学习咖啡时一样,自己因此还说过她很多次。

    北川玉子又继续切羊羹,视线离得远了,但双耳通红,切出来的羊羹也变得有厚有薄。

    北川玉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最近练习的怎么样?”

    “师傅!采花也是不行的啊!”

    真田美子虽然有钱,也不在乎钱,但也不会给注定干不长久的服务员缴纳居民税、年金和保险费。

    “差不多吧。其中还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具体情况千头万绪,我自己都理不清楚。”

    “后来啊,做出最棒的咖啡、甜品;而且听大西姐说,师傅只上了几节声优相关的课,现在已经是人气声优了。慢慢地,师傅在我心里就有点无所不能了呢。”

    “总之注意就是啦!”

    “欢迎光临,需要什么自己看。”柜子后面的北川馅子,只能看到乌黑的头顶。

    北川玉子没有反驳,笑得很甜:

    人果然是不可能无所不能的,明明是一件小事,他却消极起来。

    北川玉子应了声,脚步轻盈地跑出客厅。

    “是啊。”

    掀开帘子,是制作年糕的设备,白色的粉尘在空气浮游。再过一道门,就是一间稍大的客厅。

    “嗯?”

    房间布置陈旧又带着童趣。

    这时,依靠着玻璃,出神地眺望窗外风景的女乘客,双眼极快地瞄了村上悠几次。

    “那个,”她颤抖着声音,说:“不舒服的话,看看风景吧。请站到我的位置,这里可以很舒服地靠着玻璃。”

    “师傅这一年变了很多呢。以前从不会开玩笑的。”

    玉子,你是有眼光的。”

    北川馅子一言难尽的把小手捂住额头,小大人似地叹了口气,对村上悠说:

    村上悠望着铁轨,又有一些出神。

    “啊!”

    “因为是师傅啊,所以肯定能解决!玉子是这样相信的!”

    “你这小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继承年糕店是你选女婿的标准吗?”

    来的不凑巧,碰上满员电车,村上悠干脆等下一趟。

    村上悠对她怀里的杜鹃花瞧了两眼,不管是品种,还是修剪成的样式,他买的那盆都差远了。

    真田美子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小林阿婆,都算不上温柔。唯独只有玉子,当做自己妹妹和女儿一样喜欢着。

    “玉子,帮爷爷把梅子酒拿出来,让村上君也尝尝。”北川福说。

    “家里一直都是你姐姐做饭吗?”村上悠问。

    “不要这样啊,师傅~~~而且荷花才不是送人的呢!”

    “这样?”村上悠对岛国文化也不了解,“那就向日葵吧。我记得在世田谷有。”

    对话到此结束,北川玉子继续切羊羹,不知不觉又把脸贴了上去。

    “师傅~你来啦,请先到里面坐吧~”

    “师傅下次再来,我还做给你吃。”

    “不。今天的非常好。复杂的料理反而不好吃。”

    于是,四月十九号这天早上九点半,在樱花庄众人可能还在睡觉,也有可能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村上悠在玄关处蹬上鞋,坐上去兔子商店街的电车。

    在岛国,不是正式职员是没有保险的。而没有保险,去医院看病的费用会一下子昂贵起来。

    电车到站,他才把思绪重新回到该买什么东西登门拜访上。

    买当季的最新款衣服,免费使用店里的材料等等。

    “就像人喜欢追念过往,憧憬未来,却从不把现在当回事?”

    两人来到车站,等待电车的到来。

    北川玉子摇摆双手和小脑袋,连忙推辞。但最后还是抱着杜鹃花出了店门。

    她眼角洋溢着开心,像小鹿一样蹦跶到村上悠跟前。

    抱着杜鹃花的北川玉子,快比村上悠还吸引人目光。

    “我不会安慰人。”村上悠实话实说,“今天的款冬花茎、菜花、还有洋葱头,都是最新鲜的。

    女乘客心一揪住,莫名的难过起来。

    玉子把羊羹切好,村上悠就开始吃羊羹。她又给他沏了春茶,拿了鱿鱼味的脆饼。

    村上悠也不再开口提醒,无所事事地打量起客厅来。

    他上了第一节车厢,贴在司机背后的玻璃上,继续眺望向前伸展仿佛直到天际的铁轨。

    路过花店时,她还特地跑过去,蹲在摆放杜鹃花的区域前,仔细看了会儿。

    “你给我闭嘴。”北川福训斥一句。

    北川玉子惊讶地刘海都微微后扬,慌张地确认花盆上的标签后,立马把脑袋躲在杜鹃花后,脸比粉红的花瓣还要红了。

    “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任何男人到我们家来!滚出去!”

    “啊!”

    “姐姐!村上哥哥来啦!”

    在放杂物的柜壁上,贴有五颜六色的太阳花。天花板上悬挂着手叠的千纸鹤。

    她朝着店内大声喊:

    玉子父亲“哼”了声,小声嘀咕道:

    “是嘛。”

    “{一定要来}是什么意思?我不是答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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