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撕破脸皮
“你们是什么人？”
看着院子外那几道陌生的人影，江尘翎有些意外。
什么时候，桃花酿的名气已经大到能叫酒客找上门来了？
“哦，忘了自我介绍，鄙人闻人庄庄主，秦三笑。”
秦三笑道出此话时，倒表现的颇为礼貌。
他还连带着拦下自己身后那些跃跃欲试的佣人，叫他们别贸然闯进江尘翎的院子里。
“哦，久仰大名，也不知秦庄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江尘翎回的尤为自然，可朱小八等人，却在拼命憋笑。
还久仰大名…人家今天没来，你认得他身上一根鼻毛不？
秦三笑显然也察觉到了藏在江尘翎语气里浓浓的嘲弄意味，可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象征性的咳了咳：
“也不为什么大事，却不知，江当家的能否叫我等过门说话？”
他眼神阴沉，看得江尘翎感觉浑身不舒服：
“过门说话就不必了，小八，搬张椅子来给秦庄主坐下，咱就在这商量事。”
“秦庄主，寒舍简陋，就不请您老人家屈尊了。”
坐在门口商量事……
秦三笑身后的几位佣人闻言，却是要撸起袖子，给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教训。
但这都被前者伸手拦下：
“光天化日，当众行凶，你们这是要把我闻人庄的百年名声置于何地？”
“都给我住手！等回了庄子，自己去赏罚堂口领罚！”
啧，接着装。
江尘翎却懒得打断面前人上演的一桩好戏，他当场坐下，若不是担心秦三笑实在忍不住动手，他还想抓一把瓜子来嗑。
“叫江当家的见笑了。”
“没事没事，刚刚我们说到哪了？”
眼瞧江尘翎这满脸笑意，秦三笑只感觉自己像是吃了粪一样难受。
他转而看着朱小八给他扛来的老旧椅子，勉强笑了声，才垫了块帕子，弯腰坐下：
“说到合作一事。”
秦三笑像是觉得面前人会答应自己的要求，郎了朗喉咙，便清声叙述：
“江当家的，您也知道，造酒不是件简单事，这行当虽说钱来得快，可钱，去得也快。”
“比如？”
江尘翎看着面前人，本想满脸戏谑，却又隐藏下来，装作郑重。
“大乾的酒税不低，远非你们这种小庄子能承担得起，况且，现如今正逢乱世，粮食产量比起往年来低了至少五成，您没条路子，定是坚持不下去。”
说到这，秦三笑的眼角余光像是瞥见了李拐子庄上粮车，可他不动声色，仅仅继续讲述：
“桃花酿是条好路子，我们也不愿见着你们被埋没，所以，秦某人来此，特地恳请江当家的，能来闻人庄指点一二，届时，我等必有重谢。”
来人图穷匕见，江尘翎却也懒得搭理。
绕来绕去，说到底，不就是想要拿到桃花酿的核心技术么？
拿到技术之前，或许还会尊称自己是个大爷。
可等技术到手之后呢？
“秦庄主这一桩美意，我倒是颇为动心啊。”
说到这，江尘翎却感觉像是少了些什么，伸手招了招，叫盛来递来一把瓜子。
“所以，江当家的意思是？”
秦三笑有些兴奋，于他眼里，桃花酿绝对是划时代的杰作，等拿到这酒的核心技术，什么洛阳二月春，都得通通滚下去！
到那时，他闻人庄才是整个大乾，最有名的酒庄子，作为皇家专供御酒商，也不无可能！
所以，现在忍一忍江尘翎，又如何？
“我拒绝。”
说到这，江尘翎还将嘴里的瓜子壳吐到面前人脚下。
“你耍我？！”
秦三笑终于看清了面前人的意思，江尘翎，从一开始就不打算交出桃花酿！
“谈不上耍或不耍，只是见你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各自演得起劲，我便没起打搅你们的心思。”
后者轻声笑笑，却直叫秦三笑眉角青筋直跳。
真该死，自一开始，自己就被人当猴耍了！
旋而，他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正巧，把江尘翎暴露在自己带来的佣人面前。
“动手，废了他！”
秦三笑咬咬牙，满是怨恨的道出此话，这也怪不得他，好声好气的商量行不通，那便只能来硬的了。
“保护当家的！”
眼瞧面前闻人庄的佣人要动手，盛来等人当即是丢下饭碗，要上前帮忙。
可江尘翎一挥手，却将他们全部叫住：
“不用来。”
“可当家的…”
“我说了，不用。”
道出此话后，江尘翎一脚踢开自己身后椅子，转而看向面前一众佣人，以及早已将众人护在身前的秦三笑：
“秦庄主，您觉得，这几个人，便奈何得了我？”
“奈何或者不奈何，得试试才知道。”
旋而，江尘翎动手，拳打如风雷，脚踢如满月。
那当头的佣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被摁倒在地，胸口凹陷下去，嘴角隐隐有鲜血溢出。
“你…你是练家子！”
秦三笑终于坐不住了，难怪这人能从外边剪径贼手下逃生，难怪能杀了杀婆子！
前面这件事还是他从李拐子嘴里听来的，后面这件事，却是在整个霖州县地下势力里，传得沸沸扬扬。
江尘翎今日一早便从朱响马派来的小厮嘴里听见了这件事，而放出消息的是谁，他心里隐隐有数。
想给自己造势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江尘翎咧着嘴轻笑道，旋而，便将椅子扯来，按在秦三笑面前：
“杀婆子只是开始，但不会是最后，秦庄主，我这就一句话，酒酿这张桌子，咱可以试着公平分配，但若谁试着将手伸到桌子上来，我不介意，把那只手给剁了！”
“现在，滚！”
紧接着，那被率先打得半死的佣人却是叫江尘翎一脚踹到小巷尽头，不知生死。
秦三笑看了，倒有些后怕：
“好好好，江当家的，咱且走着瞧！”
终于，他跑了，连带着自己那生死不知的佣人。
随后，朱小八悄悄走上前来，和江尘翎耳语一句：
“白哥，咱之后真要和这些家伙对着干么？”
“呵呵，你不愿招惹他们，他们也不见得不会过来招惹咱们。”
随后，他又是转过身子，和盛来等人开口：
“盛来，等这批酒好了，你再跟我去一趟郑家村，我得确定拐子庄那条线到底有没有废掉。”
“若他废了，咱却得决定，要不要试着朝着外边辐射发展，否则，粮可能不太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