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第章 陈墨成亲,亲离别。
好运居,
这是他新换的房屋牌匾,对于好运气,陈墨总是有种莫名的向往。
钓鱼的小舟,陈墨并没有独自使用,而是还给了摆渡老头。
只要给陈墨留下一个位置钓鱼就行。
钱塘江上,人烟稀少。
来往摆渡之人一天下来,基本上不会超过两手之数。
陈墨就安稳钓鱼,心无旁骛。
好像只有在这一刻,陈墨才能真正像个凡人一般过活,且不会有那般多的烦心事。
他在船上,时常放置钓竿,
随后取出一普通竹箫吹乐,虽然刚开始时陈墨的技艺并不太过高深,但随着日子一点点过去,陈墨也算成了音乐大家。
摆渡的老头姓李,名唤李刚,人们常叫他李老头。
在陈塘,李姓很多。
经这几天的相谈,陈墨也是知道李老头辛苦赚钱是为了让自家的孩子考取功名,娶妻生子。
这是他一生的心愿。
也是他如今还辛苦活着的缘故,传承!
淅沥沥……
近月以来,钱塘江常有雨落。
“李老头,你摆动那破竹子轻点,别给我的鱼儿吓跑了!”
鱼不咬钩,陈墨常将烂锅甩给了李老头。
这种事,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臭小子,鱼不咬钩是因为下雨,大伙常说龙子诞生了,下雨是龙王为我钱塘关谋取的福祉。”
李刚讲述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陈墨一一收入耳中。
对于龙子诞生,陈墨倒是不怀疑真伪,据说就是那诞生的龙子被哪吒抽筋扒皮。
“倒霉蛋罢了,不过或许可以利用一二。”
陈墨正在心里嘀咕。
旋即又拍了拍自己脑袋,“真急!时间长着呢!”
“我说陈小子,你又在折腾什么?话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说一门亲事了?”
李刚注意到陈墨的举动也已经习以为然。
对于陈墨,李刚也算是将其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虽然陈墨常被李刚坑骗银钱。
但李刚总是美其名言说是要帮他存起来,再过几年给他说个婆娘成家。
直到今日,李刚已经催促陈墨许久了。
“也好,那就拜托你了李大媒人。”
这次,陈墨没有拒绝。
他们一如往常,在日落西山前,早早地收了小舟。
陈墨钓到的鱼,除去送往酒楼换钱,剩下几条都被带回了家中。
次日。
咚咚咚……
乱砸的拍门声响起,
当陈墨打开门扉,所见,是一清雅端庄的女子。
她的身材瘦弱。
屁股蛋子上鲜能见到有肉。
“李老头,你这是?!”
陈墨被不太相熟的女子乱了情绪,他没想到刚答应下来,李老头这么快就带人登门了。
“陈小子,你看看这姑娘,曾经也是大户人家,会文识字,只是命苦在外赶路途中,父母家仆被妖邪杀害,
偶一道人将其救下,安置在钱塘关。
这丫头平常靠着编织草衣过活,能干的很哩,虽然现在屁股不大,但是你养个几年,肯定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李刚的话极其露骨。
听的身旁丫头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陈墨倍感无语。
但他一想,此番是为历练红尘,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
由李老头搭手,商量好成亲事宜。
至此,婚约在下月的初八,黄道吉日,定下。
这些时日,李老头也不再去摆渡了。
而是着手准备起了聘礼,花轿,又往陈墨的屋子里换了张大些的床榻。
再怎么说,人家姑娘也是名门世家。
婚礼总不能太过寒碜。
陈墨同打下手,钓鱼耽搁了下来。
很快,吉日如期而至。
这一日,陈塘关锣鼓喧天,红衣街舞。
不少的街坊邻居纷纷收到请帖,赠几银钱讨喜。
陈墨骑一马驹,头戴红帽,肩绑红花。
好不喜庆。
身后一堆堆轿夫,从关外接亲,一直到陈墨家中。
李老头不停地往路边撒钱。
李老头儿子,也是久违写了两幅对联张贴。
从早忙到午,陈墨拜完天地,食过婚宴,喝过喜酒。
而后便踏进了洞房。
事实上,陈墨算是闪婚。
他到今日为止,也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
就这般稀里糊涂拜了高堂、天地。
洞房内,
陈墨挑起红盖头,“娘子,该歇息了……”
“请夫君怜惜。”
丫头娇红的脸,对着陈墨嗔言。
门墙外,有人趴墙根偷听。
陈墨一拍门窗,一个小屁孩子,屁颠屁颠逃跑。
洞房,陈墨自然是入了,不过他却没有泻阳。
人生百态,
未尝需要有所传承。
仅此一生,陈墨并不打算留下自己的种。
或者换句话说,这些凡夫俗子,根本坚持不到陈墨泻出元阳。
如今亲已经成了。
陈墨也不再以钓鱼为乐。
他用仅剩下的钱财,在钱塘关开了一处学堂,专作为孩童启蒙之用。
仅几日的功夫,
陈墨便从钓鱼佬,成为了人人敬仰的先生。
且陈墨所传,便是教授孩童善恶,以及启蒙识字的三字经。
如此一来,
常往陈墨这边跑的,便不再是李老头。
反而成了李老头的儿子,李青。
二人相互讨论学识,各自对善恶都有着不同的见解。
陈墨并没有那种为天下之忧的精神。
他不会像太清圣人一般,散去记忆,以分身化胡。
教化世人。
陈墨此举,也不过是让自己看的更加体面一些,再有能收获些许银子贴补家用,对于红尘,自是亲力的好。
天下与我何加焉,便是陈墨的座右铭。
三载的时间。
李老头常感觉自己霉事不断。
从平常的跌倒,丢钱这等小打小闹,逐步换成了噎食、呛水、跌江。
到现在,甚至已经卧榻不起了。
陈墨有去看望他,只感觉李老头即将油尽灯枯。
直到这一瞬间,
陈墨才觉得人族中的生离死别,那种悲苦的滋味。
虽然陈墨能够救活李老头。
但陈墨并不打算救他,所谓红尘,也正是体会亲人分别。
从而坚定自己道路。
生死定数,皆为命运所掌。
恍惚间,陈墨发觉自己对命运的领悟加深了一些。
“李老头……”
陈墨于床榻前小声呼唤。
“你来了,臭小子。”
李刚有气无力,在开着玩笑话,二人对视,就像回到了初次见面的场景。
“嗯,我来送送你。“
陈墨心情低沉说道。
他知道李老头已经扛不住了,现在的模样,明显也是在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