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异邦的流浪汉
永独摇到达下一个城池——甸祷城，用大型野兽的肉干换了在旅馆的居住权。
这是重要的流通物资，也是无需多言的实力证明。
办理好住宿，就往外走，打算在城中转一圈，熟悉熟悉地形。
“羊吃狼啊～虎乖张～
碰遇豺狼～嘴也旺！
……”
永独摇还未走到集市，就在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中传来奇怪的声音。
像是在唱什么小曲。
永独摇寻声走过去。
“天黑黑～地茫茫～
黑灯瞎火摸，衣，裳！
夜里盗宝~又害命~
叫天！白（憋）应~叫地！白（憋）灵~
定叫你那—话~语藏！
……”
永独摇走近一看竟是一群蓬头垢面的乞丐。
“老爷可怜可怜我吧，给点吃的吧！”其中一个离永独摇最近的那个抖了抖碗，冲着永独摇讨饭。
其中一个坐在角落里唱着小曲。
现在还会有乞丐吗？
她掏出一些地里挖到的老鼠肉干，扔进讨饭的乞丐的碗里。
“谢谢，谢谢老爷，老爷吉祥！……”
永独摇顺便坐在地上，待到他的旁边。
“哎！大兄弟，我问问，他在唱什么呀？”
“你自己不会听吗去去去！小屁孩，一边玩去，别当着哥几个做生意。你坐这儿，谁还会来送东西！”
刚刚，一口一个谢谢的乞丐突然变了副面孔。
“不就是吃的吗？我这里还有。只是我着实好奇……”
永独摇又拿出一些老鼠干，其他人看见眼里放光，除了那一个唱曲的仿佛旁若无人，依旧坐在原地唱曲。
其他人立马围了过来。
“哎，我说我说。”
“让我来！让我来，我知道的多！”
众人开始推搡。
“一个个来，每个人都有份！”永独摇无奈又拿了一些出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故事拼凑出来。
“我先来，我先来。他啊，是几个月前才来这边的，一来就占着我们的地，唱这个小曲。”
“诺，你的。”永独摇先递了出去。
“哎，谢谢，谢谢老爷。不管男的女的我们都叫老爷，嘿嘿。”
“是呀，刚开始我们可烦他了，跟他说话，问他干嘛来的，他也不理，甚至还白我们一眼！想着都是可怜人，兴许家乡遭了难，又找不到活，才来这儿的。
现在这年头，这儿又几乎不收外地人。就只能乞讨过日子。”
“他们还允许乞讨，没把我们赶出去，算善心了！”
“说到我想听的了，给你。”永独摇给他了一个肉干。
“说正事，说正事！那一天，谁知道，等我们要到吃的，他二话不说抢了去塞自己嘴里，我当时差点就揍上去了。”
“他这人鲁莽的很，还好我拦着他，不然我们都没法过日子了！”
“哦有人报官吗”永独摇不禁疑问。
其他人顿时如临大敌，纷纷散开。
坐在角落的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唱小曲，突然扑过来，却摔倒在地。嘴里念念叨叨。
“不要！不要！不要报官，不要报官！”
他在扑来的一瞬，脏乱，糊成一缕缕的头发摇摆，永独摇看到其后一双有神，黝黑的眼珠。
声音沙哑又刺耳。
震得永独摇耳膜疼，见他又要扑上来连忙劝说。
“好好好，我不报官！不报官！！！”
那人才站起来后，又走到角落里，坐下，继续唱起来。
“羊吃狼~虎乖张~
……”
其他人才又重新围过来。
“不要再提那两个字了！”
“你有所不知，那家伙，这儿有问题！”说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是呀，他来的时候就好像疯了，我们当时也是刚说完那两个字，他就像刚刚一样，抓着我们。”
“我们也想要偷偷做那两个字的，但是安抚完他后，还没走出去呢，就有人觉得他唱的好听，给我们了些食物。
我们又想想，万一给他赶出去咋办，他这样估计在外面也不好活，而且他们也没伤到我们。讨到吃的，我们也分他点。”
“嗯嗯，他没说为什么唱这个吗？”
“这个吗？咳！咳！咳！你懂的。”
“行。”永独摇把剩下的全分给他们了。
“嘿嘿，老爷，祝你吃饱喝足，睡好穿暖哈！”
“是这样的，他这人吧，到了晚上才清醒点，我们把他拉回家里住，然后也好奇嘛，就问他唱的什么”
“他说自己唱的，他家乡的事，那管事的人判了一件冤案，被冤枉的人和他有点关系，他被牵连，抄家。他趁乱逃出来，四处漂泊，听说这边管事的仁慈公正，就到这里来了。”
“哎，这时候求什么公正啊有的吃就不错了。”
“那确是可悲。又是什么样的冤案”永独摇又问了一句。
他们又面露难色。
“这个，老爷~你问它干嘛，又不能帮他报仇！而且，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当时也没多问啊！问了万一再刺激他怎么办。”
“是啊，我们把知道的都跟你说了，嘿嘿，你要真想知道，要不你晚上等他清醒了自己来问问”
“说什么呢！咱这破地哪能脏了老爷的脚呀！”
“嘿嘿，瞧我的笨嘴，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哎，我这几天住在xxx客栈，你们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不是什么违反道德的大事，我都能帮忙，只要一百颗车前草就行，到时候只管告诉老板是永独摇要你们去的。”
永独摇留下模棱两可的这几句话，转身走了。
后面的乞丐们云里雾里的愣是没听懂什么话。
……
三天后，永独摇坐在栏杆前享受风景中……
“砰砰砰——”房间门被敲响。
“什么事”
“客官，根据您的吩咐，现在外面有个乞丐叫着您的名字，拿着车前草来找您。”
“嗯，好。知道了，叫他在外面等着，我一会儿过去。另外，承诺的肉干我下去就交到柜台哪。”
“哎~那您喝好吃好，我先走了！”
永独摇攥着手里的茶杯，眯着眼睛看向外面的阳光。
“真是刺眼。”
虽然说着不做什么自以为的人，不做多管闲事的事，可既然碰到了，还是想要听一听。
……
“哦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呢？”
眼前赫然是之前那个疯疯癫癫的乞丐。
“老爷说笑了，只有我一个，哪里有什么其他人。”
他做着拱手礼。
“现在可是白天，你怎么这么清醒了，莫非之前是装的”
永独摇打趣道。
“您，之前说的话莫非是戏耍我吗？”
“你装疯卖傻，甚至想要袭击我，算不算戏弄我呢”永独摇继续回应道。
“不算！我只是为了生计被迫演一个傻子而已。求生之举，有什么可分高低贵贱的！”他有些生气。
“……确实不分。但是，靠诓骗来的食物，博取人们的同情心可算不上什么好事呀~”
“你什么意思！我何时骗过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