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龙护卫,我渴了
豪华马车缓缓从围观众人面前经过,窗帘飘摇,露出车内俊美非凡的红袍青年,春风拂过马背上墨衣女护卫的芙蓉面。
看着队伍渐远,唐家兄妹都是心绪难平。
“大哥,我怎么觉得……他们看上去和以前不太一样。”
“也许……”唐老大摸了摸妹妹的头,“现在才是他们应有的模样。”
望着龙玉蛟渐行渐远的背影,唐老大突然明白了自己不被她接受,甚至连带妹妹一起被小龙兄弟厌弃的原因。
原来……
他们兄妹与他们姐弟,根本就不是一样的人。
相比高大威猛看上去就硬邦邦的男护卫而言,体态身形娇小许多的女护卫本就惹人注意,若再生着一张芙蓉面更是引人瞩目。
骑在大红背上的龙玉蛟英姿飒爽,正视前方,神态泰然自若的接受着道路两旁众人的扫视,却无人知道她此刻正在极力掩饰自己不宁的心绪。
回头望……
怡然居的院门越来越远,重新落下的门锁宣示着她与步霜雪告别了过去的八年,告别了那种一落院子,她他二人,共食三餐,相伴四季的日子。
看向前方……
一眼望不到头的熙攘街道,在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回到悯王府后的步霜雪是否可以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她又是否可以诸事顺遂,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解药,最终脱离一切束缚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还有那个种马世子,不知会不会再找她的麻烦。
还有刚刚护卫长和王管家被步霜雪那臭小子摆了一道,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找她的不痛快。
也许此次回归步霜雪的地位会有所提升,他们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对他,但她不同,她八年前是个护卫,现在还是个护卫,要想找她的麻烦岂不是易如反掌
他奶奶的,头疼。
哎
那是……
端身坐在车内的青年隔着车窗看着外面女护卫模糊的身影,看了须臾觉得看不真切,忍不住用手指撩开一点缝隙,这才看清她若有所思的蹙着蛾眉。
她在担心。
对此步霜雪唇边微微勾起。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八年前那个任人欺辱,随随便便就可以丢弃的孩子。
他不仅会像以前她保护自己那样保护她,更会以男人的模样一点点的走进她的心里,再在不远的将来向她吐露自己的心意,娶她为妻。
女护卫紧蹙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目光定在了某一处,细微的表情变化引得车内青年将窗帘的缝隙撩大了些,朝她目光投射的方向望去……
一抹俊逸的身影进入他的视野。
昨日未能见到龙玉蛟,涂鸿生总觉得心中似少了些什么,为了让自己安心,他来到了怡然居,没想到却发现这里已经围站了很多人,还有停在院门口的悯王府的马车。
马车自然是来接步霜雪的,那身为护卫的龙玉蛟自然也会跟着一同回去,所以他就站在人群里等她出来。
人等到了,她也看到了他,而此刻不是在碧波湖边,为了不给她添麻烦,他只能站在原地。
望着人群里的涂鸿生,龙玉蛟有了片刻的失神。
熙攘的街头,围观的百姓如潮水般涌动,喧嚣声此起彼伏,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龙玉蛟依然能像以前那样很快的发现他的存在,因为他身上独有的气质与旁人相比实在太过显眼。
涂鸿生未骑马,也未乘车,只是身着一袭深蓝色锦袍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如往日在碧波湖畔等她那般。
两人目光相对,相视而笑。
一个似是在说,别忘了下月初一碧波湖见。回到王府后万事小心,有事随时来找我。
一个似是在答,放心吧,忘不了。如果真出了事,我指定找你,到时你想不管都不行。
心意互通,两人笑意更浓。
“停车。”
车厢里传出青年清冷干净,听不出半点情绪的声音,护卫长抬手叫停了马车,龙玉蛟也将目光从涂鸿生的身上收了回来,看向车内。
护卫长牵动马僵,调头来到车头前询问。
“小公子有何事”
“口渴,想喝水。”
若是以前别说这个庶子只是口渴,即便是他马上就快渴死了,护卫长也不会管,可现在不同。
昨日王爷上朝回来先是派人去了怡然居,今日又派他和王管家一起将步霜雪接回去,想必这个往日不招人待见的庶子有了峰回路转的可能,所以他纵有不悦,也不敢有所怠慢。
护卫长示意随行的丫鬟递上水囊,车内人却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
“龙护卫,我渴了。”
听到步霜雪叫自己,龙玉蛟看了眼护卫长,见他朝着自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便立刻下马,接过水囊上了马车。
“小公子,是手臂又不舒服了……啊!”
今年年初郎中就说步霜雪的手臂已经完全痊愈了,可是他偶尔还是会说手臂不舒服,她就会给他喂饭又喂水。
刚刚见他不接水囊又叫了自己,便以为他的手臂又有所不适,进入车厢后话刚说一半,护卫长的一声继续前行就让车夫赶动了马车。
马车蓦然一动,女护卫脚下猝不及防的猛然一晃,待她稳住身形时竟然已经直接坐在了车内青年的腿上。
“姐姐别动。”
见自己竟然坐在了步霜雪的腿上,龙玉蛟下意识的就想起身,腰却被两只手臂环住,侧头望向身边人。
“小公子”
“姐姐方才弄疼我的左腿了。”
“腿……”
上次步霜雪摔断胳膊时也伤到了左腿,一听说自己弄疼了他的腿,龙玉蛟焦急的就又想起身却再次被他拉回。
“无妨,姐姐只要像现在这样坐着别动,让我缓缓就好。”
步霜雪紧皱着眉头,神情痛苦,说着话就将头抵在龙玉蛟身上,而龙某人只能乖乖的坐着。
女护卫的乖巧不动,完全在青年的预料之中,因为她最心疼他,不舍得他受半点苦,仅凭这一点他就能吃定她,也时刻准备着让自己被她吃到骨渣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