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嘲弄与反击
沈成把梦儿背回了家,看见梦儿浑身衣服湿透,面带泪痕,两只小脚还擦出了许多血口子,心里难受极了,禁不住掉下泪来。
“梦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给爹说说,你怎么弄成这样子,还是村里有人跑来说给我的,孩子,你快点给爹说!”沈成擦着眼泪说道。
“爹,我去河边玩,铁蛋、大丫他们都不理我,还说我克死了我娘,说话很难听。那个大丫更是厉害,我抓住她理论,她伸手两巴掌打在我脸上,我生气才和她打起来。我不曾想把她丢进河里,这才有了这后面的事,爹,我没有闹事,是他们先惹我的。”梦儿此时情绪平复了很多,也满是委屈的向沈刚讲着事情的经过。
沈成找到了干净的衣服叫梦儿自己换上,没了惠娘,他即当爹又当娘。
“梦儿,好闺女,咱离他们远一点,省得见了他们心烦,惹不起总能躲得起。”沈成气得牙痒痒,又不忘叮嘱着女儿。他明白,唾沫星子一样可以淹死人,跟他们辩解、理论没有用,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我知道了,爹。”小小的梦儿听话地答应着,她也一下像长大了很多。
这以后的日子里,梦儿由于有了姑姑和父亲手把手地教和做,她渐渐学会了做饭,洗衣,做家务。她本就干活麻利,别看只有八岁,家务活都会干,帮助沈成干了很多活,沈成也感到很安慰。于是他也就很放心地叫梦儿做些活计,他也好上山砍柴,采些草药,忙于生计。
“梦儿,我今天上山砍柴,你给我把干粮和水给我装好,今天晌午不回家吃饭,你不用等我,自己在家吃点饭,把自己照顾好!”沈刚一边拾掇着扁担、柴刀和绳子,一边对梦儿说着。
“好来,爹,别忘了给我捎点野果子回来。”梦儿麻利地把饭和水装进饭包里,跑到沈刚面前,把饭包递给了沈刚。
“嗯,多咱忘过,啥时候没给你捎哇,你个馋丫头。”沈刚接过饭包,宠溺地摸了摸梦儿的头,拿着砍柴的工具走了。
梦儿目送着爹爹走远,又进屋换了身干净衣服,一套粉红色的衣裤,这还是姑姑给她做的呢。她又对着镜子梳了个发髻,用花夹别好。她又仔细地端量着自己的样子:清瘦的脸上,一双凤目明亮俏皮,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小嘴红润可人,不施脂粉面色也是白里透红,丽质而天成,无须去雕琢。梦儿自己也非常满意今天的衣着打扮。
她又找出了家中换下来的脏衣服,还有爹爹的,放在一个大盆里,准备去河边洗衣服。
梦儿关好大门和屋门,捧着一盆衣服来到了村东河湾处,那里已有好几个妇人在那儿洗衣服,梦儿见到了这些人,下意识地躲开她们,往河下游走去,她准备在那儿洗衣服,好避开这些人。
“哟,是梦儿啊,你也洗衣服啊?”一个女人故意抬高了嗓门,眼睛盯着从她身边走过的梦儿。
“张婶子吗,哦,是啊,我洗衣服。”梦儿简单地答道。她对张婶只是出于礼貌,她已经从张婶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心思。于是头也不回地向西走去。
“梦儿今天打扮得真俊,比你娘当年还俊呢。”另一个妇人不怀好意地夸着梦儿,又直勾勾地看着她,希望这样能触到梦儿的痛处。
“她娘哪能赶上她呢,命又薄,梦儿了不起啊,直接把她娘送走了,早早尽了孝心!”另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妇人又在那拔着火。还干脆放下捶衣服的棒槌,拦住了想逃走的梦儿。甚至伸手摸了摸梦儿的衣服和脸蛋。
梦儿已最大限度地做到了忍让,这个妇人这般肆无忌惮地的行为,叫梦儿非常恼火。
“王婶子,你叫我过去,我一个小孩子啥也不懂,你也不用给我说这么多,我该干活了。”梦儿强推开这个彪悍的女人,径直往前走。
“你这丫头,你踩我脚了,弄脏我鞋了,你得把我这鞋刷干净了!别走啊,快点!”这女人咄咄逼人地说道。
“王婶,你这鞋不是好好的吗,哪里脏了,不是我说你,你明明是找我的事,你跟一个小孩子一样,算什么本事。!”梦儿终于忍不住对这个女人发起火来。
“嗬,你这个煞星,我还没说你晦气,你倒来了脾气,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臭丫头。”这妇人边说边用手指头点着梦儿的脑门,直逼得梦儿连连后退,一不小心倒仰在河滩上,那女人只顾怒气冲冲地逼迫梦儿,却不曾想也一下扑倒在梦儿身上。
“好你个臭丫头,你还想和我对着干不是,弄倒了老娘我,脏了我的衣服,我就打死你!”那女人气急败坏地打在梦儿身上,梦儿被那女人打在脸上,身上。她气急了,猛一个起身,竟把这个膀大腰圆的女人推开来,又把她推到河沟里,决定好好教训教训她。
只见这女人身子沉沉地坠入河里,梦儿把她的头往水里按,喝两口水以后再把头托上来,然后又按下,如此反复几回,直到那个黑胖的女人连连求饶,才把她拖到岸边,任由她不住地呕吐。
旁边那几个心怀不轨的女人早吓得不敢吱声,纷纷劝着,叫梦儿手下留情,她们也惊梦儿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倒是无形中坐实了煞星、妖孽这一说。梦儿真是没想到人也有阴暗的一面,糊涂、无知、无情和愚昧。
梦儿默不作声地在那儿洗着衣服,她懒得再理这几个妇人。虽然她能远远地,通过眼角瞥到她们在一起,对着她悄悄地说着,指点着,但她依然不以为然。只有一个问题让她疑惑,为什么总是在自己危难时,自身就会突发神力,总能化险为夷。就像今天发生的事一样,那个梦中的老妇人是谁,为什么会托梦于她?
她想到这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红痣,总觉也很亲切,却又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