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威胁
狐父气哼哼地把妙儿拽回家中,没进洞门就喊道:“她娘,妙儿这丫头我给找回来了,咱们该好好教训教训她!”狐父一边喊一边就进了洞里。
狐族们都善于打洞,妙儿家也不例外。在经过一段狭长而又有松柏的路段,妙儿和狐父进了洞里,姐姐们正在和妈妈忙着准备晚饭,切着菜的母亲望见妙儿父女回来,立即放下菜刀,走向了妙儿。
“妙儿,我发觉你私自出去不止一次,一开始只是认为你顽皮,私溜出去我也就装不知道。可是近几个月见你神思恍惚,没了往日的顽皮,倒觉纳闷,又看见你好象有心事。我悄悄跟踪你,又逼问你的哥哥姐姐,方知你去往何处。”这孤母一边说一边又拉着妙儿坐下,安抚着惊慌的妙儿。
“可是,你有心事要和爹娘说,为什么私自做决定,更何况是终身大事,也好叫爹娘给你参照一下,看那男人是何许人,什么家世、品行如何。要知道我们爱你才会对你的事上心,你不该瞒我们。”狐母带着责备的语气对妙儿说道。
“娘,我也想着把这事说给你们,可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说。想着慢慢说给你们的。人家害臊吗……”一向活泼又率真的妙儿竟也露出了小女儿之态,脸色绯红,拿头蹭向母亲。
“你这孩子,这有什么难为情的,婚姻、嫁人这是你们必经的大事,哪能不和爹娘说呢。”狐母见状又疼惜地搂着妙儿说道。
“要是等你说给我们,恐怕早就私自把事定下了,你们恨不得把事做成,再给我们说,有没有把父母放在眼里,她娘都是你惯得她,你不知道她怎么和那人亲热呢,简直坏了咱们狐族的清誉!”狐父气没消,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就是看中了江朗,江云,我下定决心要跟他在一起,你们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妙儿干脆坦白了对父母说道。
“四妹,不要跟爹娘这么说话,爹娘疼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快给爹娘认个错,你看你把爹气得。”这大姐一边说一边扶住咳嗽不止的爹爹。
“是啊,我们做错说错什么了吗?他爹也是,你们爷俩一样的倔脾气,有话不会好好说吗?”。这狐母又生气地说着。
“爹、娘,我早说晚说都是一样的,我也表明我的态度,我非江公子不嫁,你们休想动摇我的决心!”妙儿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们不反对你成家,可历来没有女儿家自己订终身的事,这在狐族也是个特例,传出去丢我们家的人。我和你爹知道也罢了,可也总得考究一下那人来历,这么不明不白的嫁给他,我们能放心吗?你这个孩子,怎么不知道爹娘的心哟!”狐母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很是伤心的样子。
“爹、娘,女儿不孝,从前不懂事,惹爹娘烦心,如今女儿大了,求爹娘成全我和江朗的亲事。”妙儿边说边跪了下来,朝着爹娘行了大礼。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狐父一个箭步冲到洞口,把张望徘徊的江云揪到大家面前。
“还请狐父、狐母饶过妙儿和我。不要伤心难过。”这江云一路跟踪妙儿父女来至他们家,又非常胆怯地向那二老求情。
“要我们成全也可以,我问你,你来自哪里,什么家世,还要看你资质如何,是否配得上我家妙儿。”狐父一连串地向江云发问。
“我自幼父母双亡,一个人无依无靠,靠采参挖野菜,打柴卖钱为生,家徒四壁,恐妙儿受委屈。”江云犹豫地望向众人说道。
“即如此,你若风风光光把妙儿娶过去便没事,我不想女儿嫁给你受穷,受难。这事可以推迟一些时日,等你筹备好了礼再来这儿求婚,如若条件都达到,便准许把妙儿嫁给你。”狐父如此这般地说道。他实则想逼江云放弃,见他无身世背景,不由为女儿鸣不平,借此拆散二人。
“那晚辈就先回去筹备一下,他日来迎娶妙儿,那就告辞了。”江云说罢望了望妙儿,见妙儿急红了脸,也看着江云,两人四目相对,却又不敢声张。
“我去送送江公子。”妙儿找着机会,忙不迭地说道。
“胜儿,你去送送江公子。妙儿不必去了,叫外人看见了笑话。”狐母也配合狐父说道,她对这个江云也不放心,虽然人长得英俊,但不具备条件,看着这人也聪明的很,怕是不可靠,以妙儿的性情,恐怕是玩不过他的。
于是哥哥胜儿心领神会,赶紧把江云送了出去。
晚上,妙儿睡不着觉,正辗转反侧之际,忽听她里屋门哐当响了两声,又有上锁的声音。妙儿被父母锁在了屋里。
“爹,娘,放我出去,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么对我和江公子,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妙儿一下明白了咋回事,拼命地喊着爹娘,又把屋门摇得咣咣响。
“你安心在里面呆两天,想明白了就放你出来,叫你姐姐和哥哥给你送吃的,江云那边我们去说,不会亏待他,你放心吧!”母亲和父亲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你们要把江云怎么样,万不可做过分的举动,不能伤了他!”妙儿惊慌地喊道,她很担心江云的处境。
“不要再叫了,江云那边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他怎么样。大晚上的,叫大家睡个好觉,有事明天再说。”父亲对着叫嚷的妙儿吼道。于是脚步声远去,爹娘也回屋休息去了。
妙儿发疯般晃了一阵门,终于精疲力尽,爬到了床上,她浑身颤抖,感觉自己和江云的婚事受到威胁,恐怕无望,不禁哭了起来。
她是个爱憎分明的女子,也是性情中人,面对感情,她投入了自己的一腔热情,憧憬着今后美妙的生活,甜蜜的日子,和江云在一起的日子。如今一把大锁,把她和江云无情分开,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两人的未来妙儿觉着可望而不可及。
妙儿绝望地仰在床上,月光如银,透过窗子洒了进来,照在妙儿身上,不知明天怎么过,还会发生什么,妙儿一夜无眠,直挨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