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是不是很感动
温姨尝了口酸菜鱼，甚是满意。
温谨言更是情绪价值拉满，一口一个“哇塞”，仿佛吃到了什么国宴。
魏凌……魏凌不重要。
傅清远在桌下勾了勾牧舟的手指。牧舟面上不显，手中暗暗用劲，狠狠捏了下傅清远的指节——吃饭还不老实，该打。
晚饭，大家都吃得很开心。
七八分饱后，温谨言忙叫住大家，留着肚子，准备吃蛋糕了。
这些年，谨言过生日就没吃过蛋糕，都是一碗长寿面简单打发了。
牧舟总认为，这有他的责任。如果温姨没有多养一个他，再怎么经济窘迫，都能给谨言买一个小蛋糕的，是他亏欠温家太多。
今天的蛋糕，是牧舟亲自挑的。
12英寸的水果蛋糕，插着做成q版小人模样的蜡烛。
烛光点点，所有人一起为温谨言唱生日快乐歌。
傅清远偏头，温柔地看着牧舟。他重生得还是太晚了，错过了牧舟的十八岁生日。要是他早一点回来，可以给牧舟一个更盛大的成人礼。
“你看我做什么？”牧舟被傅清远盯得莫名其妙。
傅清远轻抚牧舟后脑：“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来给谨言庆生吗？”
为了在温姨面前刷好感。牧舟心中默默回答，他不是傻子，能看懂傅清远的用意。
傅清远轻笑：“因为别的小朋友有成年礼物，我们家舟舟也要有。”
手指一弯，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卡。
然后，从牧舟的后领口丢了下去。
银行卡顺着牧舟光滑温暖的脊背一路下滑，冰冷又不可控。
牧舟一个激灵，被傅清远强行搂住了腰：“舟舟，温姨在呢，别乱动。乖。”
“你去死吧！”
牧舟好不容易涌现起来的感动一扫而空，恨不得当场和傅清远打一架。碍着温姨几人还在，才没有动手。
傅清远得意地捏了捏牧舟的侧腰：“是不是很感动？”
“等回家，我一定好、好、感谢你。”牧舟咬牙切齿。
傅清远不以为然：“小心意，不足挂齿。”
“……”
好好相处，牧舟再三告诫自己，忍下了这口气。
晚饭后，温谨言搬来了桌子，硬拉着牧舟几人打麻将。
牧舟技术本来就好，加上有傅清远喂牌，基本上把把胡。魏凌牌品稀烂，输了几把就骂骂咧咧的，不肯打了。
温谨言也皱着脸：“我怎么感觉，每把都输得莫名其妙……”
“小脑袋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啦。”傅清远半威胁道，“不是你该想的事儿。”
温谨言脖子一缩，敢怒不敢言。
魏凌斜眼，一副“你们这对狗男男不得好死”的表情，说：“谨言，别理他们了。我买了烟花，咱们放烟花去。”
两人一合计，抱着烟花就往巷子外跑了。
牧舟：“你老吓唬谨言做什么？”
“我不喜欢他，我吃醋，不行吗？”
“？”牧舟一头雾水，“他有什么值得你吃醋的。”
“他和你睡一张床呢。”
“……那叫上下铺。”
“还和你用情侣手机。”
怪不得送温谨言新手机，原来是这么回事。牧舟都气笑了：
“同款，不是情侣手机，而且温姨也用的这一款，你总不能把市面上的这款手机买断了吧。”
傅清远抿唇，也不是不行。
“温姨对我有养育之恩，谨言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要对他们有看法。”
说完这些，牧舟又觉得自己对傅清远太凶了，便放缓语气解释：
“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我们的关系。但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把不同的感情混淆，我和谨言就是朋友，永远只是朋友。到目前为止，我没爱过任何人，你没有对手。如果我真的动心了，决不会亏欠任何一段感情。”
傅清远嘴角微微上扬：“真的没爱过任何人吗？明明就爱我。”
“……”
眼看牧舟要发作，傅清远忙牵住他的手：“我开玩笑，别生气。走吧，去看看那俩小傻子的烟花。”
这年头，烟花罕见。所以，两人一开始放，红星巷家家户户都开了门，出来凑热闹。
傅清远给牧舟也拿了一把仙女棒，让他点着玩。
小小火焰溅射成花，噼啪作响。
牧舟第一次在傅清远面前毫无保留地傻笑，隔着满天星般的烟花，纯真如孩童。
“舟舟，你真好看。”
“怎么突然这样想？”
“不，很早之前就这样想了。”
时间太过久远，傅清远已记不清那次会议在吵什么，只记得牧舟又投了反对票，潇洒离场。
他追出去，本是要和牧舟好好理论的。
可是看见牧舟孤身一人站在广场中央，低飞的白鸽盘旋在其身边，咕咕地叫，牧舟看也没看一眼，板着脸，疏离又冷漠。
傅清远心猛地一跳，竟然觉得牧舟可怜。
他是你的政敌，你怎么能觉得他可怜，傅清远，你真是失心疯了。
就那么一瞬间的心软，愈演愈烈，直到现在。
重生以来的每一天相处，都不断地加深着傅清远对这份感情的笃定。牧舟像一本精装书，一开始，他会因为华丽的包装而被吸引，好奇其中的内容；翻阅这本书后，发现内容比包装更有内涵。
他想看到更多，想反复欣赏。
反正，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温谨言的生日后，牧舟和傅清远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
这种平静，主要源于牧舟的迁就。
傅清远还是老样子，满嘴胡言乱语，动不动就：
“男人，你在玩火。”
“好好做你的金丝雀，不然，我不介意折断你的翅膀。”
“过来，取悦我，这是你的职责。”
“……”
癫里癫气。
换做往常，牧舟一定抄家伙和傅清远决一死战。但这段时间，牧舟忙着训练，又连着出了两次任务，没精力和傅清远胡闹。
另一方面，也是他看透了傅清远的虚张声势。
都在一张床上躺了这么些天了，都只是睡清水觉，可见是嘴强王者。
人一旦变得无害，说些什么出格的话，都只会显得可爱。
所以，在傅清远发癫演霸总的时候，牧舟基本敷衍地回一句“好的，收到”“嗯嗯，您说得对”。
兴致来了，还会陪着傅清远演上一回：“是吗，我好怕啊。”
这样，傅清远总该满意了吧。
傅清远非常不满意。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拉上办公室的窗帘，面色凝重地询问程睿池：
“舟舟最近不喜欢我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