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亲这里
“你放开!”
牧舟一下就炸了,什么沉着冷静,什么攻其不备,全忘了,朝着傅清远毫无章法地哐哐挥拳。
这正合了傅清远的意,略一用劲,便将牧舟制住了。
“啧,认不认输?”傅清远单膝压着牧舟的肩膀,将人摁在地板上,居高临下地问。
“你使诈。”
“舟舟,以后出去做任务,污染生物万一是个大章鱼,人家触手摸你一下,你也炸毛吗?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
“……”
牧舟没有否认,真实的战斗中,哪有擂台赛这样文明。污染域中的攻击都是不可预测的,哪怕是再有经验的强者,都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是他自己安逸了太久,忘了真实战斗的残酷了。
似乎是感应到了牧舟的低落情绪,傅清远安慰道:“没关系,你已经很棒啦。”
“不过,好孩子是不能耍赖皮的。之前说,输了要怎样来着?”
牧舟:“你先放开我。”
傅清远满意地松手,让牧舟起来。牧舟犹豫片刻,就要亲傅清远的脸,被傅清远挡住了。
傅清远指了指胸口的灵纹:“亲这里。”
“为什么?”
“你只说不亲嘴,没说不能亲这里呀。你输了,当然要听我的。”
“我不要,这里、这里太过了。”
“架是你要打的,怎么能反悔。要么你信守承诺,听话亲我的灵纹;要么,我就亲你的灵纹了。”
“……”
牧舟慢吞吞凑近,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傅清远的胸口,飞快坐直了。原本只是微红的耳朵,现下红得像要滴血一般。
傅清远愣了片刻,原来被人亲的感觉这么美妙,好像有电流闪过全身,酥酥麻麻的。那滋味转瞬即逝,抓不住又余韵悠长。
两人视线交错,各自心虚避开。
格斗室内气息微妙。
半晌,傅清远开口:“你……还打吗?”
“……打。”
“嗯,我不逗你了。”
“噢。”
两人再次对战。
三个小时,牧舟输了五次。越打到后面,越是酣畅淋漓,招招狠绝。
牧舟明白自己和傅清远的差距,但一点也不苦恼,反而很兴奋。因为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成长,每打一局,总能找到进步的经验,这是在别处学不到的。
就是学费有点高昂。五局下来,牧舟已经亲完了傅清远的胸口、喉结、鼻尖、腹肌、还有手心。
牧舟是打兴奋了,傅清远被亲兴奋了。
最后一次,亲完傅清远的手心,牧舟瘫倒在地,一动都不想动了。
原本就单薄的t恤浸满了汗水,黑色刘海湿漉漉地贴在额间,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傅清远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出汗更多,顺着肌肉纹理缓慢下滑。
“别躺地上,凉。”傅清远擦了把汗,“不然,我就认为你在勾引我犯罪了。”
原本无力的牧舟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这就是领导,每一句话都充满了驱动力。
之后的每一天,牧舟都会和傅清远对练,他能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逐渐适应了傅清远的节奏。
傅清远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下手狠,但会在对局结束后,帮助牧舟精准复盘。他总是眯眼笑着,夸赞牧舟的成长,像老父亲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总算是,风平浪静。
傅清远升任执行官的调令下来那天,牧舟的工资也刚好到账。
基本薪资,加上上次进污染域的奖金,一共十五万。
守卫军不交税,到手一分没少。
牧舟第一时间给自己买了部新手机——傅清远之前就给他买了一部,但他怕有监听和定位设备,一直放在傅家,没用。
装上新的电话卡,牧舟拨通了第七军团的那个电话。
“嘟嘟嘟——”
无人接听。
牧舟心烦意乱地又打了几遍,还是无人接听。
哥哥为什么不接电话?
之前,牧舟想调去第七军团,被傅清远截胡了。之后他一直在傅家住着,只偷偷在电话亭打过两次电话。
第一次是和哥哥解释,并且串词,将事情推到赵祖阳身上;第二次打过去,就没接通。
当时,他只当是哥哥忙,没接到。
可这次,居然也没接通。
难道出事了?不会啊,哥哥也算小有名气,如果真的出了意外,一定会见报的。
晚点再打打吧。或许这会儿也是在忙。
牧舟收起手机,招呼一旁的温谨言:“走了,别玩了。”
温谨言也刚发了工资,和牧舟买了同款手机。牧舟选了白色,他选了玫瑰金,给温姨也选的玫瑰金。
温谨言比牧舟兴奋多了,在柜员的引导下又是选壁纸又是下app。
如今,大部分手游和小说都是违法的,只允许玩一些棋牌类小游戏,手机的性能普遍比大灾变差。所以牧舟只准温谨言买个基础款的,不许浪费钱。
不然,按照温谨言那兴奋劲儿,只怕三五天就把钱嚯嚯完了。
“好多钱好多钱好多钱……”走出手机店,温谨言还在碎碎念。
暴富带来的冲击力,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小孩来说,还是太大了。
牧舟无奈地拍拍温谨言的脑袋:“我交代你的话,记住多少了?重复一下。”
温谨言老老实实道:
“哦,一会儿逛完商场就回家,不许花大钱。工资都要交给我妈保管,一个月最多留一万块挥霍,争取半年内买一件上等灵器。”
牧舟点点头,将一张卡塞到温谨言兜里:“帮我把这带给温姨,我孝敬她的。”
卡里有五万,不算太多。
温谨言脸都绿了:“不要吧老大,我妈肯定不乐意要,你怎么不自己去给啊?”
“我不好意思。”
温姨一定会推辞,牧舟脸皮也薄,不会向长辈示好、更不会应付这种场面。温姨收养他是出于善心,没想过要什么回报,但他不能没有良心,该给的一定要给。
“你不好意思,就让我去。我妈肯定会骂我的。”
“温姨养你这么多年,你让她骂两句又怎么了。”牧舟难得心虚,但还是强词夺理,“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听、听。那我们现在去干什么啊?”
牧舟沉默片刻,耳垂竟爬起一抹殷红:
“我想,给傅清远买件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