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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神医张仲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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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以西,北邙山上,树木茂盛,郁郁葱葱,苍翠如云。

    其顶峰名为翠云峰,山峰上有一道观,名为翠云观。翠云观规模不大,却颇为雄伟,还带着些许皇家气派。

    昔日,道长史子眇曾在此地修行,并抚养皇子辩长大。也因此,翠云观得以扩建和整修,扩建后的翠云观,占地面积约有二十几亩,规模宏大。整个道观建筑以大门、中殿、左右厢房和后殿为主,布局严谨,气势恢宏。

    翠云观的大门高大而威严,门楣上雕刻着“翠云观”三个大字,两侧的石狮,显得威武而又雄壮。大门内是一片宽阔的广场,是观内弟子修行、讲道之所在。广场两侧种了些许松柏,挺拔而苍翠。

    中殿坐北朝南,立于中轴线之上。殿内只供奉着太上老君。此时的翠云观,还只是天师道的道场之一,昔日张道陵于鹤鸣山创立天师道时,尊“太上老君”为最高神,因此还没有三清的说法,随着后来道教的发展,才有了“老君一气化三清”。

    中殿的两侧是钟楼和鼓楼,齐鸣时,钟声悠扬,鼓声震天,便是身处三四里外的洛阳都城,都能听得见。

    左右厢房则主要是住所和静修之地,房内的布置简洁而雅致。

    后殿供奉着祖师张道陵的塑像,其四周布满了壁画和石刻,记录着一些故事和传说。

    北向厢房琼华院中,有一位绝美少女倚在窗前,她那双明亮的眸子,正注视着窗外那漫山遍野的红绿相映、层林尽染的美景。

    忽然间,天空中似有白色花瓣飘落而下。冬日的北邙山,不知不觉竟下起雪来,这些雪白的花瓣在寒风中翩翩起舞,如同一只只晶莹美丽的蝴蝶。

    它们最终落在少女的发梢、衣襟之上,化为一股寒意传来。这股寒意让少女从思绪中惊醒,她轻轻地拂去身上的雪花,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哀愁。

    她心中念着的那位少年,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再来过信笺。

    “若丹妹妹!……若丹妹妹!”随着一阵雄浑的声音,一名青年男子出现在厢房门外。只见那名男子身姿高大,身着青衫,眉清目秀,俊朗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一丝机智。

    原来少女姓张,名彤,字若丹。此时出现在门口的青年男子,则是张彤的亲兄长,名叫张鲁,字公祺。张鲁他是天师道教祖张道陵之孙,因教派纷争,暂避在翠云观修行。

    张彤闻声抬头,看到哥哥的身影,脸上转而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起身迎了上去,娇声道:“公祺哥哥,你怎么来了?”

    张鲁笑着走进厢房,手中捧着一个灵鸽晃了晃说道:“你的皇帝哥哥来信了!”

    “真的吗?”张彤高兴得似乎要跳了起来,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分哀愁。

    张彤口中的的皇帝哥哥,就是少帝刘辩,后来被废为弘农王,那位被后世穿越而来的刘禅附体的少年。

    刘禅逃离洛阳之时,张彤就将翠云观的灵鸽送给了刘禅,希望他能通过灵鸽给自己写信。

    哪知道此时的刘禅,虽然也继承了刘辩的所有记忆,但他刘禅脑袋里全想着如何救爹,如何一统天下,哪里还有这位少时青梅竹马的影子。

    张彤急切道:“公祺哥哥,快把信给我看看!”

    张鲁却想故意逗一逗这可爱的小妹,举起手中的灵鸽,使出前些日子新学的身法,一边向后退去,一边说道:“不给!彤妹你都快要相思成疾了,我倒要看看你那皇帝哥哥在这信上写了什么甜言蜜语,竟有如此大的魔力!”

    “讨厌!”张彤娇嗔一声,随即也跟着施展出翠云观的绝学之一——迷踪步法,身形如鬼魅般在张鲁面前晃过,一手便将竹筒抢了过来。

    “没劲!就不能陪兄长多玩一会吗,整日待在这翠云观,实在无聊得很!不过,没想到妹妹竟将迷踪步法修炼至大成!”张鲁抱怨了几句,却又惊叹不已。

    他这位妹妹年仅十五岁,却将这等高深的道法修炼到如此境界,实属天赋异禀,他心中不禁有些羡慕和嫉妒。

    张彤没有理会哥哥的惊叹,她急切地打开竹筒,取出了里面的绢帛。那是刘禅亲笔写下的字迹,笔力苍劲有力,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

    张彤读着绢帛上的字,心情渐渐沉重起来。绢帛上寥寥几字,写的却是一行关于救人的事情。刘禅在信中提到自己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有人帮助解决。他希望张彤能够想办法前往南阳,去请那神医张仲景。而对于她,却只字未提,哪怕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张彤心中空欢喜一场,原以为刘禅写信来是为了与她叙旧或是询问她的近况,却不曾想到他竟然是求助而来,不禁让张彤内心充满了失望和失落。

    见小妹脸上表情似有异样,张鲁也起了好奇心,伸手拿过绢帛读了起来。他一眼望去,见绢帛之上寥寥几字,写的却是关于救人的事情。他眉头微皱道:“看来你的皇帝哥哥遇到了一些麻烦!”

    “……或许他只是救人心切罢了,并非有意冷落于你。”张鲁似乎又明白了张彤的内心想法,如此安慰道。

    张彤听完,心中多了一丝明亮,脸色果然好转了许多,算是接受兄长的这种说法了。

    “那如何去寻那神医张仲景呢?”虽然刘禅对她无情,但张彤仍然把刘禅当成她的那位皇帝哥哥。即便这位皇帝哥哥早已不复存在,仅仅是张鲁还没改口而已。

    “我倒是听说神医张仲景曾师从医学大家张初,而张初此人与父亲有旧,寻到此人,则可知张神医所在!”张鲁如此说道。

    张鲁的父亲——张衡,也就是张道陵之子,天师道的第二代掌门人,生前云游四方,与医学大家张初倒确实讲过几次道法。

    然而张衡死后,天师道教权落入张修之手,中平元年张角起义时,张修改天师道为五斗米道,并响应张角的黄巾起义。

    待到刘焉入蜀时,又收编了张修的五斗米道,并升任张修为别部司马。

    后刘焉令张鲁与张修率领部众袭击汉中太守苏固。张鲁借机斩杀了张修,利用其祖父张道陵、其父张衡的威信,重新夺回了教权。这些已是后话。

    “那兄长,赶紧出发吧!我去牵马!”张彤转身便消失在厢房门口。

    “都说女大不从留,古人诚不欺我!”张鲁不禁摇摇头,心道。不过想到父亲张衡在世之时,就视彤妹为掌上明珠。如今其父虽已去世,但他张鲁是长子,所谓长兄如父,自然也就惯着这位幺妹了。

    晌午时分,伊阙关外,张彤、张鲁两人四骑轻装简行,一路驰骋。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去南阳郡涅阳县找到神医张仲景,拿到治疗虫病的药方,再用灵鸽传信至幽州涿县。整个过程看起来简单,事实上却颇为艰难。

    南阳郡是帝乡,昔日光武帝刘秀就是南阳人,麾下云台二十八将竟有十一人出自南阳郡,所以当地尚文、尚武的风气浓厚,加上人口众多,是此时大汉朝人口规模第一的郡县。

    最关键的是,从洛阳到南阳的帝乡之路,修得巨好,比昔日秦朝的驰道更加宽阔、更加平坦,宛如巨龙一般,穿过那轩辕山。

    但即便是路修得再好,从伊阙关,经梁县、鲁阳县、宛县到涅阳县,也有将近四百里的路程。

    而张彤、张鲁两人竟在两天后的傍晚时分,就已经抵达涅阳县。但长时间的奔驰和颠簸,几乎耗尽了他们的精力,两人的身体仿佛被榨干了所有的水分一般,难以动弹。

    也多亏了两人都是修行之人,没有被活活颠死。但是胯下的坐骑,有两匹已经力竭而亡,另外两匹也再也跑不动了。

    当他们多处询问、探访,终于抵达涅阳县张寨村神医张仲景的医庐时。两人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

    此时的张彤完全就是一股意志在支撑着,而张鲁则更不好受,要不是不甘心输给彤妹一介女流,恐怕他现在就要栽倒在地。

    所以当他们进入医庐后,却立刻被神医当成病患救治了起来。因为两人气若游丝、身神俱疲的模样,实在是与重病缠身之人一般无二。

    “张神医!”张彤稍稍缓和过来,望着面前这位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艰难地开口说道。

    张仲景一手把着脉,一手示意她别说话。只见张神医眉头紧皱,全神贯注地诊断着,屋内的气氛变得肃静,而张彤、张鲁兄妹二人似乎也无多余的力气来解释此间的误会。

    良久,神医开口说道:“姑娘只是心脉受了些损伤,并无大碍!老朽开几副滋补药品即可!”

    接着又替张鲁把了脉,又对身后医童补充道:“再添几副滋补药品!”

    张鲁是口不能言,这么长距离的奔驰,险些令他吐血。他只能默默地点点头,表示感激,转而又摇摇头,像是在否认些什么。

    “张神医,不是我们两人来求医,实乃替一位重病缠身之人,求一药方!”张彤修行上还是比张鲁要略高一筹,也是最先恢复过来,于是急切地解释道。

    “哦!那你们为何不早说,救人如救火!重病之人在哪?”张仲景问道。

    “重病之人远在幽州,并未来此!”张彤如实答道。

    “幽州??小娘可是在耍我?”张仲景似有不悦。

    “不敢欺瞒神医,确实如此,小女只是得知其得了一种罕见的虫病,症状就如这信中所说。”张彤拿出刘禅寄过来的那一小段帛书,递给了张仲景。

    张仲景接过帛书,仔细地阅读起来。其脸色严肃,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说道:“寒战、发热,泄泻不止……!!此症状倒像我先前治疗过的一种肝蛭病。”

    “只是姑娘可知,这看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你这患病之人都未至,让我如何望,如何切,如何开药方啊!”他又低头沉思片刻,补充道。

    “人命关天,小女求神医赐方!”张彤苦苦哀求道。

    但张仲景仍然摇头,在他看来,这种没把握,违背流程的治疗方式,确实与他神医的行事风格不符。

    张彤听张仲景不愿开药方,又想到自己如此尽力,仍然没有办好刘禅交代的事情,突然就抽泣着哭了起来。

    “小姑娘莫哭啊!”张仲景看着眼前这位少女,哭得花枝乱颤,也有一丝慌张,他是最受不了小女哭泣的。

    “张神医,请听我一言!”张鲁总算恢复了过来,出言说道。

    “如今重病之人,远在幽州,已无药可治,唯有等死而已!但若张神医愿意开具药方,我等星夜兼程将药方送至,尚有一丝活命的机会。若药不对症,唯死而已,而其本就是将死之人,神医又在担心些什么呢?”

    “如今神医已知其病症一二,何不赌上一赌,若成功救治,则功德无量矣!”张鲁又接着劝说道。

    张仲景听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说道:“这位公子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若药不对症,切莫责怪老夫医术不精!”

    “万不敢责怪神医!无论能否活命,我张氏兄妹二人,都铭感神医大德!”张鲁拱手拜道。

    听事情有所转机,张彤也不哭了,抹掉眼泪,跟着兄长行了大礼。

    张仲景转身在案台上写下一张药方,递给了二人。“这是治疗肝蛭病的药方,煮汤饮服!若有效,三日即可痊愈!痊愈后的半年内,再将患病之人带来此地,让我诊断!”

    “谨遵神医嘱咐!”张彤接过药方,又将其誊抄在一小片绢帛之上。

    栀子、黄芩、柴胡、苦楝皮、大蓟……,张彤写完,小心翼翼地将那绢帛卷入竹筒,塞紧木塞,又从屋外的马背上取来灵鸽,将竹筒绑其腿上,轻轻抚摸着灵鸽的羽毛并祈祷了几句,朝北放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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