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呓语

    “因为”苏稳有些顾及，显得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因为你有过杀心，可失手了，是吗？”柏霖如此猜测道，“因此你怕实话实说，惹来更多的嫌疑，我说得对吗？素素。”

    苏稳抬头望着柏霖那张与寤生相似的脸庞，不禁有些失神，总是不断回想起那夜寤生对她生气的话语——

    “不伤害任何人？你敢说，这次杨婵的死，跟你没有半分关系？”

    “可你当夜将她摁在水中，难道，你敢说你不曾动过杀心。”

    “你别解释了。”

    在苏稳的记忆当中，即便寤生平日不苟言笑，也从没有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我确实冲动对她起了杀心。”回忆落罢，苏稳释然的说出这话，“那日她不断激怒于我，我气得将她拽到池边，让她清醒清醒。”

    “还有呢？”柏霖问道。

    “我离开前，杨婵还活着。但是”

    “怎么？”

    “徐婧曾怀疑我是凶手，因为当夜她也在现场，但她远远的看不清，只觉得那个摁杨婵入水的宫女身形与我相似。”苏稳说着，不禁顿了了一顿，有些迟疑的说道，“既然徐婧当夜是与人私会才出现在那里，那么说明，看到我伤害杨婵的人就不止徐婧一个，还有她的那个情郎。”

    苏稳曾有一刻的庆幸，徐婧已死，而那情郎未被查出。

    可这庆幸仅仅一瞬，她便觉得自己实在罪恶。

    苏稳继续解释道，“据徐婧对我的说辞，她因为害怕便离开了，所以在徐婧二人的记忆中，杀害杨婵的，就是那个身形与我相似的宫女。若查出那个情郎是何人，日后在宫正司大堂上，他必定会指认我是凶手。”

    柏霖在苏稳脸上看到一抹陌生的惊慌。

    在柏霖的记忆中，眼前的这个女人何时何地都是处事不惊，行事游刃有余。如今看她憔悴不堪，如一只受了惊吓的鸟儿，再也没有以前的明媚，他便不禁对眼前人多了一些疼惜。

    半年前，当柏霖得知皇后及姬瑶派出杀手追杀素素，欲取她项上人头时，他与皇后母子失和，大吵了一架，随后便出了宫，只是一直都没有素素的踪迹。

    柏霖不禁想着，宫里真的会是一个好去处吗？她的这张脸

    柏霖眼中漫着柔情，伸手轻轻抚过苏稳的脸颊上的淤青。

    苏稳看不懂柏霖的心情，只是明白眼前的男人正神伤着。她出口嫌弃道，“不要在我面前露出这副表情，我还没死呢。”

    “那情郎已查出了，如今你这跟要死了没什么区别？”

    “是谁？”这话倒是让苏稳来了兴趣。

    柏霖笑了笑站起来，”这你就不必知道了，总之，装傻充愣，抵死不认那个人是你就好了。”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当皇子的竟也教犯人这些话。”苏稳亦起身说话。

    柏霖看了看苏稳，笑着说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罢，便要迈出这牢狱，刚走出牢门的那一刻，他又忽然转身说了一句，“若是管不住你说梦话的那张嘴，那干脆就不要睡觉了。”

    苏稳皱皱眉，明白定是自己刚才呓语了什么被他听到了，连忙问道，“我刚才说什么了？”

    “你管恩泰殿那位叫什么？”

    “四皇子？”苏稳显然有些迷糊。

    柏霖看了她一眼没回话便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