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侍卫
次日一早，刘嗣音听底下人来报，古悦在牢中自尽。
正当刘嗣音要赶去现场时，却闻下属说五皇子遣了人，要拿杨婵一案的所有堂审记录及用勤院一干宫女的供词。
听后刘嗣音当即一愣。
来者说道，“怎么，莫非是没有？”
刘嗣音道，“自是有的，涉案之人供词皆有记录。只是，五皇子怎么也对这件事感兴趣？”
“殿下既管宫正司要这东西，你有，那给就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这公公数落道。
刘嗣音低头道，“是，下官多嘴了，请公公稍等片刻。”
待五皇子的人将东西拿走后，刘嗣音站在门口久久的发起愣来，直到身后的张女史拍了拍她，嗣音才回过神来。
张女史疑惑同嗣音道，“杨婵的案子说大不大，若非太子殿下亲自下令重审，这么小的案子也不会被重视，牵扯那么多宫女。听人说五皇子素日不在宫中，这是何时回的宫，又怎么会对杨婵的案子感兴趣呢。”
刘嗣音摇摇头道，“不知道呢。走吧。”
丹凤门
“将军，下官奉汪公公之令，传翊卫郭炤前去”。刘嗣音亮出汪贤的手令。
裴庆道，“汪公公？有何事？”
“将军只管把人叫来交由下官带走就好，其余下官不知。”刘嗣音道。
裴庆略一思忖，随即转头，指了其中一人，扬声道，“你，把郭炤叫来。”
不久后，郭炤被唤了来。
自这个人出场后，刘嗣音的目光就一直黏在郭炤的身上。
这人长相确实俊美，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为了这个情郎，徐婧在宫中司刑房宁死不供出这人名姓。
但徐婧也许不会想到，这么个人不仅抛弃自己的未婚妻绮云，还有杀她之心，若非当时被杨婵救下，想必如今绮云早已身首异处。
就凭这些，刘嗣音对眼前这个男子就没有什么好感，继而冷冷道，“带走。”
宫正司
“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郭炤站在大堂中间，听主位汪公公的一番话后，面不改色道，“卑职没有。”
“没有？你道哪一件事没有？是六月十二日夜不曾和徐婧私会，目睹杨婵被杀之事，还是不曾在宫内行凶，企图杀害用勤院宫女张绮云？”同汪公公的冷静相比，嗣音可谓激动至极。
郭炤笑道，“大人所说的这些人都是何人？卑职从未听过这些名字。”
“是嘛？”刘嗣音眸光一闪，对身后的张女史道，“烦劳去传徐婉和张绮云过来。”
“大人和我是有什么仇怨，竟要将这一桩桩罪名都扣在我的身上。我乃丹凤门翊卫，怎么会与后宫这些女子有勾搭。”
“有还是没有，待这二位人证到了便可知。”刘嗣音走到郭炤旁正声道。
郭炤笑道，“这二位又是何人，我与她们都不认识，她们何能作为人证。”
“六月十二日夜，你做了什么，见了何人？”刘嗣音不管他说的话，只顾自己问道。
“当夜我并不当值，但太子殿下召见，我去了东宫，随后便回到了住处，并未见过其他什么人。”
“何人可证明你离开东宫后是回了住处？”
“无人，我说过我并未见过其他人。”
“那也就是说明，你离开东宫之后，有可能见过徐婧。”刘嗣音突然道。
郭炤说道，“大人您这又是说到哪里去了，内宫守卫森严，我怎么能有本事进到内宫同宫女私会。大人莫要冤枉我。”
刘嗣音望了望眼前这神色镇定的男子，再看看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的汪公公，她真是一肚子火。
当日绮云受刑不过，承认招供自己那夜与杨婵争吵之事，原来是为了这个男子。他们在宫外本是未婚夫妻，无奈这郭炤家犯了事，流放三千里，而张家则是将这桩婚姻作废，将绮云许配了他们镇里一个年龄大的富豪。
绮云不肯，这才躲进宫来，却在一个月前撞见郭炤与徐婧私会。
那夜，郭炤闯进内宫，预图杀害绮云，被杨婵当场就下，便见杨婵反手抢过郭炤的刀，手起刀落，刹那间那男人就要人头落地，是绮云挡在前面求了情
而另一边，在王宫正的威吓之下，徐婉亦说出了那个男子的名字，同绮云所说的名字完全对上了。
绮云留心到了徐婧鞋上的红泥，在六月十三日一早就去了荷花池畔，捡到了那个荷包。她曾坦言，确实见到池塘里的死尸，不过她并没有声张，直到尸体被其他宫女发现了之后，她才拿着徐婧的荷包去向汪贤举报，因此害死了徐婧。
只不过当王宫正听到郭炤这个名字后并不打算查下去了，既然古悦有下毒的嫌疑，那就将杨婵之死算在古悦身上。
可古悦当夜并没有外出，贾姑姑可以为其作证。
云昭仪近两年来身子极差，宫中小事向来不管。
刘嗣音愤愤不平，眼见王宫正不想理会此事，那么能做主的就只有汪总管。
刘嗣音不服气，于是找到了汪总管这边来。
任她说破了嘴，汪总管这才无奈同意拿他的手令让刘嗣音将人给带来。
可带来之后呢，汪总管问话都没有超过三句话。
不一会儿，张女史来了，只带了绮云一人。
刘嗣音蹙眉望向张女史，还未等她说什么，张女史便先答道，“公主让徐婉出宫办事了。”
徐婉不在，绮云一人也够了，于是嗣音望向绮云问道，“绮云，你认识你旁边这人吗？”
绮云抬首望了郭炤一眼。
在两人目光即将要交接触碰时，绮云急忙的收回，继而低头道，“回大人，奴婢不认识这人。”
刘嗣音皱眉，“你想要翻供？”
“看这宫女手上伤得这么严重，莫不是你们给她用了刑，逼得她”郭炤话未讲完，刘嗣音就抢过话，说道，“你闭嘴。”继而目光移向绮云，呵斥道，“张绮云，你再说一遍，认识还是不认识？”
张绮云几乎不敢直视刘嗣音的眼睛，低头摇摇头。
“你”
“好了好了”。汪公公突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打断了刘嗣音，随后说道，“既然没有什么证据，这小宫女也说不认识，那就放人回去吧。
郭炤拱手作礼，道，“卑职谢过汪公公”，随后目光从嗣音和绮云的身上扫过，大步流星往屋外走去。
待人走了之后，刘嗣音怒不可遏，她扬声道，“你为何改口供，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绮云害怕的伏在地上，颤抖道，“大人息怒。”
“好了好了，既然不认识，那你先下去。”汪总管对绮云说道。
绮云顿了顿。
“怎么，还不走？”
直到汪总管催促着她，她才如释重负，磕了个头就急忙走了。
“公公今日怎么不说话？完全不像公公您的作风。”待绮云走后，刘嗣音看着汪总管，阴阳道。
“咱家早说这件案子你们不要查了，你和那闵窈偏偏要趟这浑水，惹得太子来插手，你们看，现在这案子查得不三不四，原本听咱家的，也就折了徐婧一人，现在呢，苏稳，古悦，绮云，一屋子的人都栽进去了，死的死伤的伤。”
“公公说这话，难不成从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