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私通
汪总管抬头一瞧，还真是那么一个人，“几日不见，苏姑娘愈发容光焕发啊”。
苏稳连忙见礼，附和的笑了笑，道，“苏稳见过汪公公。”
汪总管笑着摆摆手，说着，“既是有事，那便进来吧。”只见汪总管径直朝里头大步迈过，苏稳也只好耐着疼痛，加快脚步跟上。
汪总管自顾在那冲着茶，刮着沫，半晌后才开口问道，“是四皇子殿下找咱家有事，还是你苏稳有事啊？”
苏稳面无畏色，直言道，“回公公，是奴婢。”
“咱家听说前日你私自烧纸钱，被云昭仪收拾了一顿，你不好好躺着养伤，却假借着四皇子的名义来此，你就不怕咱家也把你给收拾一顿吗？”汪总管话说得凶狠，但脸上却是笑呵呵的。
“奴婢那夜确实是犯了宫规，昭仪大人按宫规处置奴婢也是无可厚非，奴婢并无怨言，可今日，奴婢仅仅是有些不解之事，特来请求公公为奴婢解惑。”
“不解之事？瞧你这一脸气汹汹的模样，还以为你是来找咱家问罪的呢。”汪总管拨动着茶盖，轻呷了一口。
苏稳提着裙摆赶紧跪下，低头不卑不亢道，“奴婢不敢”。
“不敢那是最好的。说说吧，什么事？”汪总管放下茶盏，双臂环抱着，往后背靠去。
“奴婢听闻，是您下令宫正司，将徐婧给抓走的。故奴婢想问问汪公公，徐婧的罪名是什么？”
“这罪名啊，你去宫正司的时候没人告诉你吗？”
“刘典正说是杀害杨婵之罪。”苏稳回道。
“这不就得了，既然你知道，那还来问咱家什么？”汪总管说罢，正要起身走人。
苏稳见势，扬了音调，“可……无缘无故，公公为何会突然怀疑到徐婧身上呢。”
汪总管顿住脚步，“嗯？”
“此事非常的不对劲”。
苏稳跪直着身子，见汪总管停步了，继续说道，“公公如若要彻查此事，为杨婵洗冤，按理要提审用勤院众人，再不济，也应该把奴婢抓进宫正司审问。
奴婢与杨婵向来不和，这在用勤院中不是秘密，杨婵遇害，宫正司最该怀疑的人是奴婢，而不是徐婧。
所以，苏稳请教公公，为何此案，单单只抓了徐婧一人。”
“咱家说过，近日逢太子大婚，各宫女官及宫女不准谈起杨婵一事，违者笞二十，你是皮厚嫌打得不够吗？”
“这就是第二个不对劲的地方。
那日公公分明已了断杨婵之案，当场说她是因夜盲症溺毙于莲花池中，还不许宫人提及，可才仅仅过了一日，您便要抓了徐婧重审此案，这是为何？
既然您认为杨婵非是死于意外，而是有人谋杀，总该要有证据吧，那证据在哪里？有什么证据是指向徐婧杀人呢。”
“依你之言，倒是咱家做错了，咱家不应该抓徐婧，而应该……抓你，是吗？”
苏稳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话。
“哼，不自量力的东西。你死也好，她死也罢，此案已结，勿再提及。”
“公公，求公公告知，徐婧到底做错了什么？据奴婢对徐婧的了解，她不可能会杀杨婵的。”
“呵，怎么就不可能呢？”
“第一无动机，第二无能力，杨婵会武，哪怕二人有过争端，以徐婧之力，不可能会是杨婵的对手。”苏稳解释道。
“苏稳，你一直是咱家看重的人。可你也太不明目了。你来为徐婧申冤，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一旦将徐婧定义为冤案，此案便要重审，这代表什么？”汪总管不疾不徐的坐下，道，“被拉去宫正司掉一层皮的可就是你了。”
苏稳嗫嚅着嘴唇，却不知该如何应话。
突然间，汪总管朝苏稳扔了一个荷包，苏稳忽的木讷抬头瞧了瞧汪总管。
汪总管说，“拿起来瞧瞧。”
苏稳小心的捡起仔细瞧着，忽然觉得针法有些眼熟。一时间苏稳好似想起了什么，连忙伸手从腰间拽下一物，这是徐婧送给她的荷包。
两者相比较，除了图案不同，针法，荷包款式，布料，都是一样的。
苏稳的是海棠花
而另一个上绣着一对鸳鸯，还有一行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是徐婧的东西？”苏稳问道。
汪总管点了点头。
“可，这与杨婵之死有什么关系？”
“宫人私相授受，与人私通，可是大罪。”汪总管自顾说道。
苏稳忽然间全懂了，原来这才是徐婧真正的罪名。可苏稳还是忍不住一问，“那情郎呢？
这句话汪总管没有回应。
于是苏稳说道，“公公没查到，对吧。”若是知道这荷包是徐婧送给哪个男子的，怎会只抓了徐婧一人，徐婧传出来的罪名又怎么会是杀害杨婵。
苏稳看得出汪总管表情有些不悦了。
可她还是继续要说，“宫正司抓了徐婧，用刑拷打，想从她嘴里知道情郎是谁，可是任宫正司如何用刑，徐婧就是没有松口。
没想到宫正司把人给打死了，可那男子都没找到，如何能用私通来将她定罪，便是把杨婵之死推到徐婧身上，如此徐婧的死明正言顺。
杨婵没有夜盲症，她溺毙一事根本没人会相信。如此，一箭双雕，可以明正言顺将徐婧定罪，又能为杨婵洗冤。”
“你是个有脑子的，此事最终保全的还是你苏稳，你还要就这件事跟咱家争辩吗？”
“奴婢不敢。”苏稳重重磕了一个头，“只是奴婢有一事不明，公公为何愿意护着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