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蝙蝠
“蝙蝠而已，有什么好怕的？”赵发春丝毫没有预感到什么，他猛地一脚跺爆摔落在地的蝙蝠，“你个愣货！睡懵逼了吧？他妈的掉哪儿不行，掉你春子哥头上，摔不死你个蠢货！”
“不是睡懵，是冻的！”白梦看着倒挂树枝上一动不动的蝙蝠，“春子哥，我们得立刻马上离开这里，它们哪怕冻死，也不离开，一定是在等待什么。”
“等待什么？蝙蝠还能等什么？”
“你忘了，荒原之上，三只蝙蝠吓退成群乌鸦的景象了？”
春子这才猛然惊愕。
两人不再多说，立马加快脚步。
深林里的午夜，在寒雾的侵袭下，格外寒冷。
四肢已经冻得不太灵活，但两人丝毫不敢停歇。
狡黠的月光，加上迷蒙的雾气，一棵棵光秃秃扭曲的枝干像一个个怪物一样藏匿着。
“谁？”
两人隐约看见前方三步之外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人。
“谁？”
白梦再次厉声问道。
那人站在树下，不答，也不动。
“个头不高，顶多是个小孩罢了！”赵发春判断。
“荒郊野岭，怎么会有小孩？”
白梦硬着发麻的头皮小心翼翼的靠近，吁出一口长气：“唉！是树桩！”
“呵！真是自己吓自己，这都是太紧张惹得！”赵发春干笑两声，“看来，紧张的不只是我嘛。”
白梦双手揉了揉脸，“走吧！”
两人并排，尽量放轻脚步，谁也不敢吱声，心头和脑海里，回荡着无声前辈的话：前路必定凶险！往前走，莫回头！
可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时不时就想回过头瞅一眼身后，越是压抑着，越是感觉身后真的有东西，这种感觉让两人后脊发麻。
“干嘛？”白梦肩膀被轻拍一下，冲春子哥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开啥玩笑？”春子哥反倒更急了，“我连屁都憋了一路没敢放，更别提开玩笑了！”
见春子哥死不承认，白梦轻叹一口气，也不与他计较，继续并排朝前方赶路。
“赵发春！！！”
白梦肩膀又被轻拍一下，这下，他彻底急眼了，“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拍我肩膀了！拍一下，我心里咯噔一下，谁受得了？再拍，我可不跟你同路了！”
春子一愣，顿时全身毫毛竖起，一时竟说不上话来，站在原地惶恐的看着白梦。
白梦心头一软，以为自己刚刚的话说重了，赶紧补充道：“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啦！走吧！走呀？你？”
“白梦！”春子哆嗦着，“我我我我真的真的没有拍你肩膀啊！”
“呵呵！”白梦才不信春子的鬼话，“不是你拍的，难道是”
白梦猛然头皮发麻，看着春子哥极其认真和恐惧的样子，“真的不是你？”
赵发春看着白梦，使劲的摇摇头。
两人不清不楚的对视一瞬。
几乎同时，本能的猛然转身，举起双拳，急速后退两步。
身后的雾气，在惨白的月光下缭绕游走，时密时疏。
两人瞪大的眼珠瞪视着搜索一番，身后，虽然什么也没有，但恐惧的双眸，丝毫不敢放松，连眨都不敢眨。
从未这么清晰的听到过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这极度的紧张感让人身心俱疲却又不得不拼死坚持下去。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白梦极力保持一丝镇定，转身继续看向前方，一个隐约的光点闪烁一瞬，便被游走的浓雾遮掩的似有似无，“春子哥，看，前方有灯火！”
“人家！一定有人家！”春子大喜过望，获救的感觉让他差点痛哭出来，他不顾一切的朝着那隐约的光点一路小跑。
白梦紧随其后，已然顾不得拍肩膀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梦！”
突然一声呼唤，虽然轻微，但很清晰。
白梦猛然停下脚步，四处张望，本欲开口，可那声音仅一声便不再呼唤。
摇摇头，白梦加快了脚步。
刚跑开两三步。
“白梦！呵呵呵！”
轻唤声再次传来。
白梦再次停下脚步，驻足聆听。
“白梦！呵呵呵！”
又传来一声，根本无法辨识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不能回答！白梦心头警告自己，一定是太冷，太怕，太累，才导致的幻觉！
“白梦！你愣在那儿干嘛？快跟上来啊！”春子急的直搓手。
“白梦！呵呵呵！”
声音的来向似乎又变了。
“春子哥！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喊你妹！”赵发春咧嘴怒怼，又急又气，直跺脚。
难道真的是幻觉？不过，这也太真实了吧？
那酥软的音调传入耳朵，如拨弄的音旋窜入骨头里跳动着，又如在耳畔轻喘。
白梦还是决定驻足再聆听一次，来确定真假。
“你个撩人的狐狸精，正经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酥软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音色变了，该是另一个女子在说话。
“唉！真可惜啦！”
另一女子打趣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完事儿，再来找他呗，呵呵呵！他，还能飞了不成？”
“呵呵呵！讨厌啦！我就喜欢，急的直挠的感觉！”
声音渐渐隐没。
死寂的林子里，没有了一丝声响。
“白梦！！！”春子哥无奈，折返回来，一拳打在白梦肩膀上，“魂儿丢了？喊你都不理？还不快走！”
白梦大梦初醒般，使劲晃晃脑袋保持清醒。
“咋了？”春子哥拉着白梦的手强行往前走，“谁叫你名字？不会是女的吧？”
“嗯！”
“憋疯了！憋疯了！你个花痴！”春子哥喃喃道：“你昨晚不是跟之栀告别的吗？难道没开炮？”
“开啥？”
“哎呀！走啦！你个不开窍的货！憋死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