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牧羊人
“该不会遇着鬼了吧？”春子用破烂的衣袖擦着额头的汗，“是人是鬼？给老子出来！”
除了风一阵一阵，什么也没出现。
“春子哥，听我的，”白梦小声道：“这家伙怕就是怪异的放牧人，族长说过，别招惹他，咱们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往前走，别回头。”
“这？他能放过我们？”春子余光惶恐的瞥着两边，紧跟白梦身后。
风势突然加大。
一阵风吹得二人差点站不稳脚跟。
风过。
二人继续迈步，双脚却如巨石，连抬都抬不起来。
“哈哈哈哈！想走？走啊！倒是走啊！哈哈哈哈！”
得意的狂笑声再次此起彼伏，随风游荡。
二人如被钉在地上，挪不开半步。
“原来是这家伙在捣鬼！”
顺着笑声望去，瘦骨嶙峋的老人蹲在齐腰深的荒草丛中。
“靠欺负弱小彰显自己强大的废物罢了！”赵发春丝毫不留情面：“若真有本事，怎会放金童入赵家镇？”
“金童？”老人惊愕一瞬，很快便淡定下来：“那，那一定是从北边进的赵家镇，那个死鬼，早知道他不中用，还偏要守北边，指定从他那边进的，这可与我无关！”
“金童说了，他从南边进的！”白梦补了一刀。
“咦！”瘦弱的老人嗦了嗦嘴角：“不可能！绝不可能！”
说着，激动的从草丛中站起身来，拎起裤子，系紧腰带，他身后的草丛里，成群的羊像人一样，纷纷直立站起，场面如千军万马。
老者暴跳的样子像个赌气的孩子，冲白梦跑了三五步，突然停住脚步，深邃的眼眸朝四周张望一瞬，鼻子一耸，“呸！恶心的家伙们又来了！好！你俩给大爷我瞧好了，今儿个，让你们开开眼！”
只见。
老头儿伫立原地，一动不动，像是等待着什么。
春子等的有些不耐烦，“老头儿，你慢慢等，我先去排个毒！”
“嘘！”
老人家食指竖于嘴前，提示他们别出声。
春子见其一本正经的样子，赶紧将手从裤裆里抽出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我，我还是等等吧！”
周围一阵一阵的风也息了，静的让人心头发慌。
“白梦！你有没有什么错觉？”
“春子哥，什么错觉？”
“就是，脚脖子被什么东西抓住的感觉！”
“我也有！”
“哦！”春子长吁一口气，“你也有这种错觉？那就好！那就好！”
白梦感觉那抓劲儿越来越大，他缓缓低头：“春子哥！这回，不是错觉，是真的！”
“哦！”春子低头看着地上的玩意儿，咧着嘴，哭着腔，“又中奖了呗！”
“还是特等奖！”
看着四周遍地破土而出的魑魅人，春子哭不出声来，“对！真他妈的终极特等奖，咱俩刚出发，就他妈的提前到终点了。”
“你两二货还愣着干啥？还不快跑！”
老者呵斥。
两人如赛跑选手般，一脚跺断破土而出的手臂，朝老者冲刺。
魑魅人遍布四周，腐烂的身躯除了骨骼外，只剩下一点儿腐肉挂在上面。
草丛下，还有成批的正在不断破土而出。
眼见，前路被挡，无法突破。
魑魅人围拢的越发紧密。
一只魑魅人如狗般扑抱住赵发春的大腿，眼见就要咬上一口。
呼哧一脚。
白梦瞅准魑魅人头颅踹去。
咔嗤一声。
魑魅人头颅折断滚落在地。
“白梦小心！”
春子一声喝。
白梦猛地弯腰侧闪。
春子一记勾拳，直接打断飞扑白梦后背的魑魅人好几根肋骨。
那断了肋骨的魑魅人却不知疼痛，站稳脚跟，继续朝白梦扑去。
白梦后蹬两脚，直接踹断魑魅人两条腿骨。
魑魅人跪地，伸出不忍直视的双臂，抱住白梦的一条腿腕，上来就咬。
“咔咔咔！”
白梦一脚跺下，魑魅人头骨四分五裂，头颅里一股黑色气息缭绕而出，慢慢渗入地下，那魑魅人，成了一堆枯骨。
一连解决了几个魑魅人，但围拥而上的魑魅人越来越多，越发的紧密。
白梦与春子背靠背，已无处可跑。
更要命的是，除了面前的魑魅人，还有地下不断伸出来的手，两人的脚腕已经被死死抓牢。
“年轻人，你们要有信心！”老人半笑着，丝毫不着急救他们。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春子忍着裆部被抓的疼痛，临死也得骂个痛快，“要什么信心？信心能当念术使？有念术还用听你对哦，念术，我都被吓傻了！”
春子集中精力，“驭念系，猎念术，豪猪念力！”
冲撞的小豪猪左一下，右一下，仅冲撞五下，便念力消亡了。
“呃？就这？春子哥，你再加把劲啊！”
“加不了了。刚刚催生念力，用力过猛，膀胱涨得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者咧开嘴笑着，仅剩的两颗门牙跟秋草一样的颜色，“年轻人，要有信心，要坚信你们就是彻头彻尾的废物，那推荐函，一定是你们偷来的吧？”
眼见魑魅人越逼越近，老者还在不慌不忙的嘲讽。
若不是魑魅人行动迟缓，早就被它们撕裂成十八块了。
“看来，你是真没本事！”白梦极力保持平静，“放金童入赵家镇，想要隐瞒，所以见死不救吧？”
“放屁！”老人唾沫四溅，“放屁！放屁！”
“放屁的是你！说好让我们长长见识，就这？难怪”
“难怪什么？”
白梦冲戳了戳春子的腰，春子心领神会立马飙车：“难怪金童会从这边进去，它进去的时候，你吓得假装蹲草丛里拉陈年老屎吧？哈哈哈哈！”
“放！！！屁！！！”
老者彻底失控，暴吼一声。
暴吼成风，朝二人荡去。
二人四周的魑魅人瞬间被吹成黑烟散去。
“给大爷我，瞧好了！”老者凌空而立，脚尖踮在草尖之上，“食人羊们！今晚，你们可是没有晚饭的！”
话音一落，如号令般。
满山坡的草丛里，食人羊纷纷直立起身。
风浪般，朝魑魅人蜂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