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告别
族长走过白梦的跟前，后悔昔日疏忽了他，走上台阶，族长突然驻足：“我还要提醒你们，修念到一定境界，你们就会面临天谴，或迟或早，必会缺一门，你们，还愿意为了除魔牺牲自己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几人没有犹豫，坚决的誓言在不大的石室内回声不断。
“不畏长夜，甘守黑暗，用流淌的血，猎念斩魔！”
“好！好！！好！！！”
听着几人的誓言，族长顿觉热血澎湃，“长夜将至，背后的一切，都需要你们去发现，这是你们的使命，在你们出发前，我要你们谨记：出了赵家镇，不要招惹守在镇外的放牧人，你们只管一直往南，能否找到远修殿成功入学，全凭你们自己。入学后，刻苦修念，学成，你们将有两件事需要时刻谨记：一是猎念斩魔，二是团结分散的修念士。唯有团结起来，面对魔族大军时，才有一丝希望。”
几人纷纷点头，紧随族长出了洞穴。
驯龙杖轻触洞口，洞口消失不见，恢复成一块石头，长在千年古木下，族长望着长夜，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倘若，修念士之间隔阂太深难以团结，那，你们只有找到五大念珠，才能抵御夜魔梦魇。记住了吗？”
“记住了！”白梦、赵天、赵极同时回答。
“赵发春呢？”
族长怒皱眉宇，猛地四周张望。
“这儿！这儿呢！嘿嘿！马上就好！”
“你个兔崽子！”族长见赵发春站在千年古树下正对着刚刚洞口的位置嘘嘘，气的上前就是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你个兔崽子！你要是遭天谴，必定是将你的那家伙给打歪！”
“啊？什么？”赵发春赶紧憋回半截尿，拎起裤子：“族长！你可要救我！缺啥都行，就那啥不行啊族长！族长！族长！等等我！”
“一对活宝！”赵天一把推开赵发春，跟这两个家伙同拿推荐函，让他觉得很耻辱，见赵极跟着白梦后面走，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斥：“赵极！你要往哪儿走？要跟这两个累赘一起吗？啊？过来！”
赵极不敢忤逆，无奈的跟白梦摆摆手，退回赵天身边。
深夜的空气，都是冰凉的，让人有种心灰意冷的失落感。
白梦与春子约定天亮出发，便各自回了家。
看着微弱的灯火还在点着，白梦试着悄悄推门。
“吭哧吭哧”两声，虚掩的门被轻推开。
“婶儿？！”
白梦诧异的看着收养他的婶儿还在客厅里瞎忙活着。
赵婶儿侧对白梦，也不抬眼看他，“喏，跟你打包好了。”
“什么？”
“什么什么？”张婶儿将包袱拎了拎，“就这些，不是很重，都是路上需要的家伙。”
一股酸涩哽咽在喉咙里，曾经多少次想要逃离这里，如今，真的要离开了，却有莫名的不舍。
“愣着干啥？过来！”张婶儿说着，嗓门发涩，背过身对着白梦，“白吃白喝我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把你这瘟神给送走了！”
“婶儿？你你没事吧？”
“能有啥事！”张婶儿用袖子揩了揩眼角，“拿上包裹，快滚回你房间去，我还得收拾屋子呢！”
白梦无奈的拎起包袱，有些沉，走上楼，“婶儿，这么晚了，还要收拾？”
“自打你来这个家，哪天晚上不出现点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滚回楼上去吧，别再让我看见你。滚滚滚，回屋去，关上门，别让我看见你！”
白梦轻轻掩上房门，靠在门上，听着养育他多年嘴巴从不饶人的张寡妇唠叨着。
“不是地板上长出来西瓜藤，就是墙壁上长了株油菜花，最要命的是马桶里的水葫芦将马桶堵得死死的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嫁人瞎了眼，跟了那么个傀儡，修念，修他奶奶个腿儿，害得老娘活守寡，抱了这个玩意儿吧，更遭罪，每天晚上都能出现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是些神人，老娘上辈子欠你们的吗？临走，还定个娃娃亲，如今被人瞧不起要”
复杂的心绪缠绕着白梦。
一夜未眠。
那白乌再也没有出现。
天色骤明。
白梦这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该出发了。
张婶儿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了一晚上的自磨咖啡，那纯正的咖啡别提有多苦。
“婶儿？”
张婶儿眯着眼，假装睡着了。
白梦不知该如何告别，他知道，婶儿一定是在这儿坐了一整夜。
“婶儿！”
白梦小声轻唤着。
张婶儿无动于衷，眯眼瞥着他。
“噗通”一跪。
白梦跪在张婶儿面前，额头触地，深深磕了三个头。
走出大门，白梦回头看了眼张婶儿，她还在假装睡觉。
春子已经等在院外，“白梦！墨叽啥？走吧！”
张婶儿突然暴起，冲到门边，骂骂咧咧：“走就走，没出息的话，别往回跑，老婶儿可不想你，有多远滚多远，听见没？”
砰一声。
张婶儿关上门，含着泪，凑在门缝边朝门外瞅着，直到白梦和春子走远，她才冲出院子，咧开大嘴，肆意的哭泣开来。
“白梦！你在想啥呢？”春子搬家似的，背上驮着一个大包，双手还各拎一个大袋子。
不远的梨树下，之栀假装在看树。
“春子哥，你等我一下！”
白梦走近之栀。
两人相视许久，无言。
白梦摘下玉蝉吊坠，佩戴在之栀胸前。
随即，转身而去。
“白梦！”之栀突然叫住他：“你知道吗？”
“什么？”
“我有一个梦想。”
“什么梦想？”
“我要，漫天彩霞作红妆！”
白梦深情的看着之栀，梨树梢上的几只小鸟歪着脑袋静悄悄的看着热闹。
“我将，踏着彩虹来迎娶你，等我！”
“嗯！”紧攥玉蝉于手心，之栀呆呆立在梨树下，目送白梦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远方。
“之栀！”
突然一声，吓得之栀猛然一惊，“族族长！”
“白梦他们人呢？”族长急不可耐的问。
“他们，已经走远了！”
“嗐！”族长一拍大腿，“我终于弄清楚了，他是被天念系和蛊念系同时封印了念魄，只有经历十二生死，封印才会自动解除。还有还有那啥我想想”
“还有啥？”之栀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族长一拍脑门儿：“我我要说啥我给整忘记了。”
“族长！你”之栀气的直跺脚，在族长手臂上连掐带挤旋转一圈半。
疼的族长连连求饶：“姑奶奶！姑奶奶！饶了我吧，我这就派人去追上他们，行了吧？哎哟喂了个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