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呐喊。
盯着那个悬空在透明管子里的黑色球球，这就是那所谓暗物质啊。不知道还以为是磁流体呢？也看不出危险在哪的。
想着a/z伸手让食指在上面敲了敲，随即就在耳边传来一声难以承受的尖啸。天呐，这音波武器强的，那是拿来对付虫子该多好。
“绝地潜兵！你想把我们都炸死吗？”
又是那个舰长，不知道为什么a/z有点烦她。倒不是因为她总是管东管西，而是一想到她是保罗特别安排心里就莫名觉得膈应。
自认为还没见一个爱一个，主要是处男早就毕业了，对这玩意早就没青春期那股骚动。比起那春宵一刻，爱人的耳鬓厮磨才是精神上的满足。
可一渴望起这些，那不好回忆与死去的人幻影又会跑来指指点点，令你不得安生，昼夜难眠。甚至，只有将枪抵着脑门时方才能冷静些许。
“伊森，快帮帮我劝他~。”
见a/z又对自己爱搭不理，那舰长也没了办法只能喊着观着人们劳作的伊森来。
而这声带着些许撒娇的口吻的呼唤，一时间把a/z骇到了。
我焯，什么情况。欸等会，加到个新朋友不也很正常吗？哎，一定是憋太久了，思想肮脏了。可惜，我这该死的ptsd啊。哎，麻烦。
“a/z，建议远离这个危险物质。数据显示它十分地不稳定。”
“不稳定，就敢用。也是绝了。”a/z吐槽道。
目前超级地球无论是广播频道还是电视，都在那里播放着有关这个暗流体的报道。宣称它可以将一个星球从内部坍塌，从中心开始湮灭。
看他们做的特效视频，a/z寻思，不就是人为制造一个小型黑洞，整个星球吸进去吗？
但是a/z心里不由得发起一丝担忧说：“如果真的是人造出一个黑洞，那么我们这些参战的绝地潜兵，来得及逃吗？”
a/z的担心并非没有理由，曾经一部伟大的电影系列《星际穿越》就曾设想过着这样的情形。在地心的位置引爆出一个小型黑洞，不过几分钟，一个星球彻底消失在宇宙里。
更别提那还只是文艺创作，如果是真实。留给别说撤离，说不定连大气外的驱逐舰都要给吸进去。
“我们在玩火。”a/z说道：“一旦这个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就天晓得会有什么恐怖冒出来。”
“根据计划显示，在暗流体武器启动前我们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撤离，足够我们开启曲速引擎逃离。”
“可那不是什么爆炸核武器，那是黑洞啊，伊森。”a/z的不安感愈发浓烈，将他拉回到那个白天，捧着带血的头盔的那个白天。
“操，踏马的。”a/z压制的打颤的手。
这时伊森拿出个针剂正想给a/z来上一针，绝地潜兵作战受伤还能无所畏惧也是全靠医疗剂里带着亢奋成分。
“别踏马给我扎这个！”不知为何a/z忽地发了狂，将伊森手里的针剂拍开，连身旁的舰长都给吓了一跳。
“我还不想当一个只能靠这些东西麻醉的瘾君子。”
说着a/z大口喘息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又急忙给把自己脑袋塞进头盔里。似乎这样才会感觉好一些。
在走之前拦住了要追上来的伊森说：“没事的，我只是，需要一个人待一会。”
说完a/z走出了驱逐舰，图灵解放后驱逐舰就来到莫拉戴什行星。在这里科学家在这个星球研究着超级地球暗物质的武器化。而其中能看见不少绝地潜兵的驱逐舰或来交付暗流体，或来领取暗流体。
这个星球就是典型的殖民地在地下的类型，虽然超级地球的科技已经强大到可以对一个地区进行大气改造，但是对一颗根本就没空气的星球想让其有空气还是困难。于是就通过建筑公司，在地下建立城邦。
不过这类殖民地一般人口稀少，甚至一般人都住不了在这个地方，多数是科学家，研究人员住在这里，而他们的家人以及后代也普遍在这都是高材生的环境里升为b级或是a级。因为是科学家，所以不排斥科技，日常起居也大多都给一些低端智能机器替代。
可惜这里没有天空啊，人造的银幕天空都没有。只有灯光的变化来告诉时间的变迁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
看着头顶的一片漆黑，加上亮闪闪的路灯，显然是晚上。
“a/z。”
一回眸，只见那个伊森那棕色的绝地潜兵盔甲凑了上来。
“你咋过来了？”a/z问道。
“根据我自己的判断显示。您自尽的概率达到百分之八十。”
“操，说的我好像死得了一样。”a/z骂道，接着长舒了一气。
“我们人类真的奇怪。”他说道：“说渴望和平，却又说战争是达成和平的必要手段。说渴望自由，又说没有规矩的自由不是自由。”
“这次的暗流体，天知道又会引来什么。灭星的武器，伊森。就像当年的核弹一样，一旦祭出。整个星系又会变成一个你有了，我必须有的，你没有，要么归顺我，要么被我打死的黑暗森林。”
“为了逃避身后的恶魔吞噬掉自己，所有文明就展开了一边吐血一边奔跑的马拉松啊。而后面的恶魔不是其他的，而是身旁的文明，甚至是自己，从而互相猜忌。”
“而这个尽头除了毁灭没有任何可以达到的彼岸。”
“毫无希望可言。”
伊森沉默一阵接着用着它的机械音说：“至今我还是没找人，人类这个群体应该存在下去的证明。正如你所言，人类的矛盾构筑了他们的本性。在矛盾有极为恶心的卑劣，有极为崇高的品行。”
“马拉松也可以变成相互的友好竞技，黑暗森林点燃一团温暖所有人营火也能吸引所有拿枪的猎人坐下来分享故事。不是毫无希望可言，a/z。你就是希望之一。”
“我？”a/z这时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嘲道：“得了吧，我一个高中没上过，大学没上过，钱没赚到，身边人一个一个都没保护到的废物。我能是什么希望。”
“除了给我自己带来的无尽绝望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甚至，我一个复生无数遍的人。在面对这个任务，这个制造黑洞的任务。我踏马竟然怕死了你敢信！？我怕死了！”a/z情绪上来怒嚎道。
“我凭什么能成为希望！？我一个卑贱，懦弱，好色，怕死甚至无知的人凭什么成为希望！？”
这时伊森看着歇斯底里的a/z，这时它张开了双臂将a/z搂了进来。
“凭你眼睛不会只仰视天空，也会俯视大地。凭你将自己的利益放置他人身后，放置良心身后。”
“可凭这些，能改变这个时代吗？能改变这个超级地球吗？我能吗？告诉我！我能吗？”a/z的声音愈发颤抖。以至于如鲠在喉，到了最后三个字都失了呐喊的勇气。
伊森抓着a/z的双肩尽力不让他去沉沦，接着只听伊森还是开口似乎话语间也带了点情绪：“你不能！无论我说出无数个理由你都会说不能！但是只要面前只要事情摆出来，我相信你就会去！”
头盔见不到a/z面下的泪水，跪在地上只得把手放在心脏上死死地攥着拳头。他还是看不到前路，还是找不不到出路。但至少，在那无边的苦海里，他找到了放过自己的理由。
在这无尽的黑暗森林里，生火是暴露自己的愚蠢行径。即便再愚蠢，但还是会有人为了他人的歇息而燃起。
会被伤害，甚至会被杀死，但只要有一个人怀抱着同样的善意抱团在一起就不能说没有生存下去的可能性，只有还有一个人认同这个善意，就不能说这个森林没有不会被火光照亮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