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先斩后奏，上了火车开除上司
夜幕降临，火车的轰鸣声渐渐清晰。
“万秘书，十分钟后开会，你人呢？”
万宛年撇撇嘴，自知理亏，“乔总，我身体不舒服，跟你请个假。”说完还轻咳两声。
乔亦燃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听着电话那头似乎有几声“啤酒饮料矿泉水”的吆喝声。
“万秘书，这是去哪？”
眼看谎言被识破，语气明显软下来，“乔总，这几年我兢兢业业，别说请假，迟到都没有过。今天真的有事，我请两天假出去一趟。”
“无故旷工扣半年奖金。”
显然某人不吃这套。
“乔总，这是意外，我请两天年假。”
“年假？”
冰冷的两个字换来的是沉默不语，她似乎忘了，她没有年假。
“抱歉。”
“我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没说完的话被一声娇滴滴的“亦燃～”打断了。
万宛年拿下耳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这时候，办公室里除了乔亦燃应该还有一人。
当红女星纪冰，也是乔亦燃的绯闻女友之一。
同时，所有花蝴蝶里面也是最难搞的一个。
每次来公司，总有千百个莫名其妙的借口让万宛年跑腿。
万宛年睫毛微微颤动，进入隧道，突如其来的耳鸣。
五年里不堪入耳的暧昧声，调笑声，一瞬间在她耳边放大。
“噌”一声，万宛年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边的耳机不知什么时候滑落。
“乔亦燃，我辞职，晚点把辞职报告发给你。”
“什么？”
“我辞职！”
没等电话那头应允，万宛年径直挂了电话。
昏暗的车厢玻璃上，倒映出屏幕上拥吻的身影。
音乐声结束，弹出的婚礼邀请函，让万宛年有一刻，心里似乎被千万根密密麻麻的针扎。
在乔氏的这五年，全年无休二十四小时的高压工作。除了银行卡里的数字，她放弃了所有。
乔亦燃恍惚间以为见鬼了，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的那一瞬间。
回想起万宛年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何时又敢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而更让他错愕的，她居然会提离职。
当初，在一众面试者中，看中的便是她这副明艳动人的皮囊。
考察期里，真正让他决心留下她的，是她的野心。
连帮忙开几次车都要计较司机分红的人，今天居然提了离职。
“乔总～忙完了嘛，人家等你好久了。”
闻言看向一旁几乎身子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似乎姿色也黯淡了不少，一时没了兴致。
“出去吧！我要工作了。”
女人的柔软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乔总～”
“出去！”一声怒喝，随即手边的烟灰缸应声落地。
一霎，四分五裂。
纪冰顿时怔住，脸上有些火辣辣，冷哼一声，出了办公室。一束束诧异的目光朝她投来，表面趾高气昂大步走开，心里已经咒骂了无数遍。
办公室只留他一人，抓着文件的手已经有些泛白。
文件后面的脸紧锁眉头，思忖再三，拨通了电话，“给我查一下万宛年的行踪。”
酒店门前，一男一女热络地招呼着来往宾客。万宛年在马路对面，望了很久。
八个小时前，收到他的喜帖，赶着最后一班火车来了。
记忆里的那个翩翩少年郎，也逃不过中年发福。
男人没站多久就已经大汗淋漓，有些发虚地靠在桌旁。
男人的花期还真是短。
虽然孟莉不止一次吐槽，一个官方身高仅有一米七五的男人，能有多翩翩。
在万宛年的青春岁月里，他的存在意义占了百分之九十九。
喇叭声拉回了万宛年的感慨。
万宛年调转车头，停在酒店门口。脚踩着恨天高，将手上的钥匙扔给泊车员。
梁文飞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朝着自己走过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挤出了一个难看的表情。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这是我的未婚妻，娇娇。”
“你结婚我怎么能不来？”说完万宛年挥了挥手上的红包，红唇微张，笑脸盈盈。
转身一瞬眼里装着几分嘲弄，有些人，终究是该谢幕了。
而她，就是来给一场盛大的谢幕送上一份大礼。
进了大门，入目皆是鲜花，从大门口一路铺向宴会厅的红地毯。水晶灯下，繁花似锦，格外刺眼。
踏进宴会厅，万宛年一眼看到了人群里谈笑风生的乔亦燃。
眼里止不住流露出意外之意，梁家似乎和乔氏并无来往。
本想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谁知一旁的纪冰已经先行看到她。
大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一副女主人的模样看着她。
万宛年轻叹了口气，连忙展开笑脸对上面前的两人。无视一旁搔首弄姿的女人，径直看向乔亦燃，“乔总，好巧。”
乔亦燃看着面前的人，目光里的惊艳，与初见时有几分相似。
五年了，她的目光也从懵懂到锐利。
作为乔亦燃的绯闻女友，怎么会读不懂此刻男人的想法。纪冰手臂收紧，默默贴近乔亦燃，举止亲昵。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带着占有性的动作，倒显得万宛年的靠近带着不怀好意。
万宛年微微一笑，“乔总是来这开会吗？”
“受邀而来。”
“我没记错梁家与乔氏并无来往。”
一旁的纪冰有些不屑，“万秘书，商场上的交际你怎么会懂？”
乔亦燃淡淡瞥了女人一眼，示意她安静，“万秘书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万宛年低头勾起嘴角，抬脸笑意嫣然，“我很快就不是你的秘书了。”
此话一出，乔亦燃微微挑眉又皱下。
当了这么久他的秘书，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个眼神明显在告诉她，他不愿意。
可惜，她早就不该在乎了。
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却又顺着乔亦燃的目光看去。
万宛年这才发现礼服的标签不知何时露出一角。
对上纪冰耐人寻味的眼神，万宛年自然不愿露怯，微微蹙眉，手上一个用力，标签落地。
“你看我，差点忘了。”
心里还是不由得微微抽动，这条裙子花了她一个月的工资！
这些年也跟着参加了不少舞会，作为一个抠门的打工人，每次给的礼服钱几乎都被她这个中间商赚了大部分差价。
这大概是乔亦燃第一次看见她如此舍得。看向她的眼神不由得更加好奇。
“看来今天的男主角是万秘书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