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因果倒置（可带脑，也可不带）
并不是齐成的飞船出现了问题，矩阵的制式飞船同样有着同样的问题。
在飞船尾喷口上时断时续的辉光，还有观测设备收集到的数据，引起了方程的注意。
就在刚刚，飞船上的观测设备收集到了引力波的信号，虽然很微弱，但是敏锐的观测设备从宇宙背景噪声中成功的分离了引力波的信号。
如果方程的设想没有错误的话，这个微小的引力波信号，是来自于南门二的三合星系统。
刚刚某种特殊的角度，造成了引力的叠加，从而释放了引力波。
但是，飞船尾喷口出现的怪异现象是怎么回事？
方程耗费了50％的算力来计算这个问题，但是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思路，唯一确定的就是这个怪异的现象，应该与引力和电磁力有关。
引力的出现，让星际尘埃开始聚集，而电磁力的出现则是让飞船的尾喷口爆发出明亮的辉光。
这是当前理论条件下，方程能够掌握的唯一信息。
对于电磁力，方程已经相当了解，但是对于引力，方程只能说一知半解。
了解到制约自己的桎梏后，方程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正在建设中的大型粒子对撞机上。
可能在那里，掌握着打开答案大门的钥匙。
“方程，我们能成功吗？”
沈灵雪的声音响起。
“也许会，也许不会。”
“如果在这里无法寻找到引力子存在的证据，便要去更加遥远的星系去寻找。”
“可能是四合星系统，可能是五合星系统。”
方程的声音充满理性。
“如果最后都无法搜寻到的话，我们可能就要重新审视我们的理论体系了。”
“那是我们不愿意见到的情况，如果一切都推倒重来的话，就意味着我们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晋升四级文明。”
“我们会成功的。”
沈灵雪坚定的说着，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方程。
粒子对撞机的建设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在比邻星的三颗岩质星球上，矩阵的基地已经矗立在之上，激光炮、动能武器、定向聚变炸弹等炮台矗立在星球上，准备迎接一切来犯之敌。
短短几十年的时间，矩阵便将南门二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至少在三级文明看来是如此。
与此同时，距离太阳系六十六光年的提克母恒星系，迎来了不速之客。
伴随着空间的涟漪，一头由血肉组成的怪兽，陡然出现在了提克母恒星系的边缘。
失去了恒星的照耀，空间中的温度只有10开尔文摄氏度，但是低温并没有对这个血肉组成的怪兽造成任何的困扰。
原本第四行星运行的轨道上，第四行星的踪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围绕着黄道面旋转的碎石，在有些碎石上还能观测到血肉存在的痕迹。
经历了超新星爆发，矩阵与食金文明的战斗后，提克母恒星系已然变得残破不堪。
曾经围绕着红矮星旋转的四颗行星，现在只剩下了两颗。
原本的第一行星，被超新星爆发所产生的冲击力推离了原有的轨道，成为了无尽宇宙中的流浪者，可能在十几亿年后这颗流浪的星球会被某个恒星的引力所吸引，成为一颗新的行星。
提克母星，作为矩阵的基地，因为资源的采集地表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而第四行星，已经变成了类似于太阳系中的柯柏伊带，充满了碎石和尘埃。
这是矩阵远征舰队碎星计划的结果。
第二行星和提克母星，是提克母恒星系唯二存在的两个天体。
孵化塔被安置在了第二行星和提克母星之上，根系深深的扎根在星球内部，热能被转换成为能量，供应着孵化塔源源不断的生产虫群。
提克母星上，还有着一些矩阵的远征舰队并没有带走的文明造物，虫群并没有简单啃食这些金属，而是分工将金属带回了孵化塔中。
随后由飞虫将远征舰队遗留下来的东西，送入利维坦的身体中，并且开始对物品的元素组成进行分析。
食金文明的交流模式有着森严的上下级关系。
孵化塔统御由他孵化的虫群的意识，虫群能也只能与孵化塔进行沟通，飘荡在太空中的利维坦统御着星球地表上的孵化塔。
利维坦本质上就是更高级别的孵化塔
而在利维坦之上的，是母巢，母巢只有在恒星的周围，才能汲取更多的能量去孵化虫群。
再之上的，便是食金文明的主脑，统御整个食金文明的意识。
一切的一切，都要交由主脑来进行决断。
锡金文明所控制的就是食金文明的主脑，只要控制了主脑就相当于控制了整个食金文明。
只是现在食金文明并没有掌握成熟的超距通讯方式，所以主脑并不能实时的控制所有的虫群。
所以主脑给予了母巢和利维坦一些自主权。
即主脑发布目标，母巢和利维坦去执行。
尤其是空间尺度巨大的任务，一旦执行，母巢和利维坦就实际成为了主脑，不再接受主脑的管辖。
“文明消失，开始搜寻。”
“搜寻目标，提克文明星图标注恒星系。”
利维坦释放着电磁波，统御自己麾下的虫群。
它知道几十年前，上一个自己的同类奉了主脑的命令来此清除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文明，抵达过这个恒星系，但是后面的事情便不知晓。
尊敬的高级文明赐予了食金文明曲率航行技术，但是并没有超距通讯技术。
与之前的提克文明和矩阵一样，过快的航行速度与通讯技术的不匹配，造成了食金文明的主脑现在事实上处于光锥之外。
因为光速的局限性，它不清楚远方发生的事情。
但是曲率航行技术的超光速特性，又让食金文明可以以超越光速的速度航行。
这就造成了信息的传递要滞后于文明的动作。
这是某种程度上“因”和“果”的颠倒，就比如说主脑确定了入侵某恒星系，通知某个正在超光速航行中的母巢去执行任务。
但是光的速度显然滞后于超光速航行的速度，所以母巢并没有立刻得到信息，它按照自己的想法入侵了那个恒星系，直到接到了主脑的命令。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母巢所处的时空是“未来”而主脑所处的时空是“过去”。
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
是主脑的命令导致了那个恒星系的毁灭，还是因为母巢的行动导致了那个恒星系的毁灭。
恒星系的毁灭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先有因后有果，还是先有果后有因？
这就是科技发展不平衡带来的副作用，一种可能的因果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