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坦白
“卷轴？就是你上次伤得快死时，带回来的那个破烂？”秦细惊讶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事？”
虽然不甘心，她却明白九尾说的是实话，若是二十四岁才离开人世，那时恐怕已大学毕业工作，甚至有可能恋爱结婚生子，最终失去的会更多。而且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她已经接受了现实，对现在得到的一切也很满意，更不想计较太多。
“如果未来已经注定，还不如不要想，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将生活的质量提高些，将所有想做的事情都做一次。我们先在森林里蹲几年，等梵宫公主降临的风波过了后，便去环游世界，这次绝不坐船了，我还想开书店。”秦细倚着他，憧憬地构思着未来生活。
九尾犹豫片刻，突然道：“未来并没有注定，还有帮你摆脱梵宫公主身份的方法。”
“上辈子的事情！不管不管！”九尾急了，扑上来抱着道，“你到这时候，可不能不要我。”
“放心，为妻一定会负责的。”秦细摸摸他毛绒绒的脑袋，笑着说，“上辈子的事究竟如何，我想不起，也不愿去想了。”
正在修生养性，努力淡定的秦细又给他的话呛着了，突然发现一个等式：“汐洛是华笙的恋人，华笙是我，那我和汐洛是？”
九尾道：“黑暗卷轴汐洛已有头绪，人族的‘水’准备在明年的魔武大赛上窃取，我们不能一直呆在森林，必须出去。”
九尾悲愤道：“那真的不是破烂！而且这事你不方便出面，那时候年龄又小，身手不行，帮不上忙，若是被发现更是得不偿失。我们怕你知道自己命不长，天天担惊受怕，过得不开心，反而不好。”
只是总觉得，有一丝淡淡的忧郁，混合着莲花香，时不时缠绕在自己梦境，揪着心难受。
“你平日该不是故意用刺|激来锻炼我心脏的强韧度吧？我都快练成忍者神龟了。”秦细深呼吸几下，终究还是平息了怒气。
这样悲伤凄凉的爱情，她不喜欢，何况她已不再是前世那个人，应该算不得是变心。还是和九尾在一起好，每天都高兴快活，几乎可以忘掉所有的烦恼。
九尾立刻正色道：“我从来没故意刺|激过你。”
秦细想想，觉得也没错，她本事比九尾差不是一丁半点，心态也不稳定，若是帮忙去皇室密室盗卷轴八成是负累，若是被察觉真实身份，更是会害死汐洛。而且这种事情，换了她，或许也不会说出来。就好像医生不爱告诉绝症患者还能活多久一样，他们也是担心病人心脏承受力不好，知道这消息后再也笑不出来，天天难受，反而短命。
原本滔滔不绝讲述计划的九尾沉默很久，张口结舌数次，最终还是老实招供：“他是华笙公主的恋人。”
九尾长长出了口气，他想起汐洛那日笑着对自己说“只要她真的爱你，我便放手”，还是有点不安。但他素来是按字面理解意思，只往好的方向思考。只觉得人类感情难以捉摸，或许是华笙与秦细性格相差甚远，汐洛可能对华笙爱之入骨，却对转世后的她爱得没那么深，便放下心头大石，不肯再去想，只纠缠着秦细亲昵。
“无论什么地方，我都是愿意陪你去的。”一万多年的岁月，对九尾而言早已厌倦，魔狐族没办法移情，若此时尝了甜美的爱情，再回归单调生活，才是真正的痛苦。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就算没掉进河淹死，也会来到梵卡大陆？”秦细一把揪住九尾脖子上的毛，“该死，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
秦细愕然，细细听九尾道来。
毕竟人性自私，喜甜不喜苦。
现在心态已定，既然有了希望，虽不知结局是好是坏，总比现在三十年寿命差不了多少。为了和九尾能过更多的幸福生活，应该努力一下，何况自己也算经历过不少风浪，未必就扛不过去。
九尾咽了下口水，紧张地说：“梵宫公主都是由梵卡女神挑中的灵魂，再附身到梵宫神官选择的女孩身上，当年华笙公主死后，汐洛用尽所有魔力保住她的灵魂，送回家乡修养重生，等到成熟完整后再回来，那便是你。”
在和九尾探讨细节时，她突然发现有一个问题很重要：“汐洛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他说是当年梵卡女神离开大陆时，除留下梵宫公主继续眷顾这片大陆外，为防有人用私心利用这份眷顾使天下大乱，还留下七册神圣卷轴由各个种族保管，据说集齐七册卷轴，中有神通之力，可改变整个世界。
“也不太多……”九尾见夫人动怒，害怕得冷汗都出来了，“若是你一直呆在地球，等到了二十四岁的时候，也是会死的。所谓晚死不如早死，嗯，老婆别动怒，我什么都没说，其实早死晚死都是一样的……不不，我错了，自然是晚死好，晚死好，让早死见鬼去吧。”
“就算我醋劲大，爱撒娇，爱唠叨、做饭差劲，毛病多、不会打扫，老是乱捡垃圾，常惹你生气……当然，有些还是能改一点，醋劲绝对不改，你要发誓绝对不能不要我，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九尾还在紧张得不停念，眼角不停看向秦细，唯恐她改变主意。
“我发誓不会不要你，而且我喜欢你的毛病，用不着改。”秦细看着他，笑得不行，忍不住又甜甜地烙上一吻。
“活过、来过、爱过、经历过，甚至我们还可以一起看五千一百二十六次这样的星星，若是你的灵魂愿意纠缠我，我亦永远不放手，咱们最好一块儿穿越去算了，我真想让你看看我上辈子活过的那个世界。”秦细紧紧抱着九尾的大尾巴，开着玩笑。她知世无两全完美事，得夫如此，若还哭哭啼啼闹什么地老天荒，非要对方违心为自己活下去，反而矫情可笑。
华笙？秦细想起米若妲也曾这样叫过自己，不由再问：“华笙和我有关系？”
这胜算极大的赌局，自然是可以赌一把的。
具体力量是什么，就连汐洛也不清楚，但从收集到的四册卷轴上来看，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力量会让梵宫公主制度彻底消失，让秦细摆脱这个尴尬而麻烦的身份，获得自由，而不会伤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