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浅浅，等等我！挑徒仪式怎么办？”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

    “秘密。”

    “浅浅，有所谓，”萧子瑜都快急死了，“我和师兄打听过了，灵法师的第一个师父是最重要的，他可能会决定你未来的修行方向。你已和冰蟒通灵，是器法，最好是跟周长老，其次也得跟个好点的灵战师，若是灵战师通通不肯要你，你以后可怎么办？”

    魔界最强法器被这傻子训得气苦，蛇肚子都要气大了一圈。

    纵使萧子瑜知道她不怕疼，也要郁闷死了，想骂又不舍得骂，只好拖过她的掌心，使劲往上撒药粉，一边撒一遍憋着问：“你知道马上就要挑徒仪式了吗？和先生斗什么气？就算看他不顺眼，也不能现在发作。”

    萧子瑜被这个忽然而来的问题问得愣了下，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念的书不多，其实不太懂，只记得书上说苍琼是个特别残忍的女神，喜欢用恐怖手法镇压三界。所以，我想苍琼女神大概是个活得很辛苦的女人吧？”

    萧子瑜见花浅离去，意识到不妙，他用尽所有方法求谢先生消气，可是，一切都晚了。

    冰蟒不屑地嘀咕：“主人才不稀罕那些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三流破师父……”

    “随便，跟你混就好。”

    她的态度好像在问“今天吃了没”一样自然，压根没把满手掌血放在心上。

    萧子瑜郁闷了。

    两人并肩坐在长凳上，良久，花浅忽然开口问：“子瑜，你觉得苍琼女神是怎样的女人？”

    “为什么？”

    萧子瑜给这天外飞仙般的理由呛得半晌无语，隔了好久才说：“若骄横名声传出，没有师父要你，如何是好？我路上听见大家在议论，其他先生都很生气，觉得你骄横无礼，发话说绝不要你。你这笨蛋！我们这届二十余学徒中，你的法器和天赋都特别出众，若是错过拜良师的好机会，岂不可惜？”

    一来一往，行刑早已结束，花浅正面无表情地坐在刑堂附近的长凳上发呆，顺便让冰蟒给自己清洗伤口。待看见萧子瑜风尘仆仆地冲来，花浅有些吃惊，歪着脑袋想了片刻，才打了个招呼：“好。”

    花浅歪着脑袋想了很久，给了个颇可爱的理由：“或许是他秃头？”

    花浅再次重复：“无所谓。”

    萧子瑜听见他嘀咕，有些生气，赶紧看看左右，见四下无人后训斥这不懂事的：“你只是个刚通灵的小法器，就算资质很好，也不能太自傲，这可是天门宗，最强的灵法师门派，你说这话让人家听见了，会给浅浅惹笑话的！”

    花浅忽然笑了，笑得很开心，她点了点萧子瑜的额头：“蠢货，你最应该学的是她的不择手段。”

    天门宗极重规矩，尤其是尊师重道。花浅的所作所为就算有些可以理解的地方，也不会被先生们原谅。周长老为了在新学徒们面前立威，杀鸡儆猴，决意从严处置，整整罚了她二十藤条，还不许辅助灵法师治疗，让她记住痛，记住教训。

    花浅面无表情：“无所谓。”

    萧子瑜无计可施，只好找祝明要了瓶最好的伤药，飞速前往刑堂。

    “元魔天君有许多女人，他有三个孩子，长子幽冥，次女苍琼，幺子宵朗，”萧子瑜不太自信地分析，“苍琼女神既不是长，也不是幼，夹在中间的孩子都是最被忽视的，而且她是个女人，最没可能继承元魔天君的位置。若说她天赋才华都比兄弟出色，历史不应该没有记载，所以我想……她得到魔界之主的位置，应该是付出了很多努力、很大的代价吧？弑父杀兄？恐怖压制？不信任任何人？这样的生活怎会轻松？”萧子瑜发现花浅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赶紧否认，“当然，我绝对讨厌苍琼女神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家伙！她的所作所为都很过分，很可恶！只是觉得努力的部分还是可以学学的，毕竟我也很弱……”

    花浅愣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