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把莫尼安抚一顿后，嘱咐它自己弄吃的，阮棠提着行李箱去机场，和闻玺汇合出发去西藏。
久城项目组的人就那么几个，人头又是会动的，今天在这里，明天可能就去了别的地方。所以大家只好分头行事。其中有一处离万源很近，他们主动说可以帮忙去查一下，其余三个地方就需要久城的人自己去。
久城和万源在找一个会动的人头已经在风水界内传开了，有人认为是无稽之谈，而有人又觉得兹事体大，一时间各种消息满天飞。现今是网络时代，到处都有视频照片，异常的景象很难逃脱大众视线。在有心人的搜索下，果然发现有人拍到了异常的景象，半夜里半空有类似人脸的东西飞过，被人捕捉到画面放到网上。奈何这年头视频特效造假的拍的太精彩，他这个真实的反而因为画面太糊，根本没人关注。
闻玺朝他左眼看过去，眉头飞快地蹙了一下。
此时就空余后悔了。
时间不等人，为了早日找到郑炎，会议结束众人马上就要出发。阮棠要先回去拿衣服，安顿莫尼，然后马上去机场。到公司楼下的时候，严昱泽叫住她，“我送你。”
严昱泽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实际上眼角余光全在打量阮棠。
开会分工下来，陆一苇去距离最近的小城，严昱泽和张诚去湘西视频拍到的地方，闻玺和阮棠去藏青交界。
“出门在外注意安全。”他说。
方子珩说：“怎么感觉你好像见过郑炎全盛状态是什么样。”
态度礼貌又客气，严昱泽更加胸闷了，忽然喊住她，“糖糖。”
但阮棠不是他过去认识的那些女孩。
“等把最近这些事解决，再去一次苗寨。”闻玺说。
最近的聊天变成了他单方面地热络，阮棠就算回复，也是很简单的语句——她是真的要分手，以后做普通朋友。
闻玺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
特意从苗寨求来的蛊虫，最初打算是用三年，没想到满打满算只有一年时间，这还是后面几个月不过度消耗才能达到。
回去的路上，严昱泽没怎么说话。阮棠低头刷手机，之前她说分手做朋友，好像还是太天真了，就算理智上答应，感情上的扭住还是需要时间。也不知道这种尴尬扭捏的情况什么时候可以改变。
阮棠回头。
严昱泽认识到这一点后，心里又闷又难受，躺在床上半宿没睡着。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闻玺看了一下符阵的布置，说：“足够拖延到其他人来就行，郑炎现在的状态也称不上好。”
看着她上去，严昱泽也没走，打开车窗抽了一根烟，眼底沉沉的。
车停到阮棠楼下，阮棠把手机放进包里，解开安全带，到了一声谢，然后下车。
阮棠回到家，整理行李前后花了一个小时都不到，近两年已经习惯出差的她，外出常备的东西几乎都是现成的。
阮棠笑着说：“你也是。”
从刚认识到后来熟悉，聊天也从客气变得随意，甚至是唇枪舌剑地拌过嘴，还有各种表情包互相攻击。严昱泽看得又欢快又难受。
这时有几个小区阿姨路过，其中一个嗓门挺大的，用本地方言和旁边几人说：“哎哟刚才那个小姑娘看到伐？厉害的呀，进出都是豪车接送，人是长得挺漂亮的，就是每次接送的人都不一样的。上次我们家洗车看到一个，今天又是另一个，啧啧……”
再拒绝就有点不近人情，阮棠答应了。
严昱泽听到了，直觉她们议论的就是阮棠，原本打算彻底放下车窗好好教训她们几句，忽然听到后面几句，他楞了一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好像就是从进入那个小空间开始改变的。严昱泽有些懊悔。如果吵架的那几天他就意识到，马上表明态度，事情也可能不会糟到这个地步。严昱泽是太自信，他和阮棠之间的感情主导一向都是他，而且阮棠容易心软，他以为她是小女生发脾气。以往也有女孩子和他这样闹过。他被娱乐圈惯坏了，下意识总觉得，闹过这一场女孩也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方子珩识趣的没有再谈这些，他转头看到阮棠，想起什么，压低声音对闻玺说：“我的眼睛可能连半年都撑不到，你该想想办法了。”
路口等红灯的大半分钟里，他有些出神。这一个多礼拜，每天晚上都有兄弟喊着攒局，他都没有去，去了也没意思，看着热闹他却更觉得烦躁。昨天晚上他还把手机翻了翻。以前因为找上门来联系的人太多，他有删聊天记录的习惯，有些人只是打了个招呼，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联系。但是幸好，和阮棠的聊天从认识开始，他就一条都没删过。
闻玺没回答。
把林志远和江伊凝做好安顿后，方子珩用了一周时间给两个房子设了符阵，隔了几天阮棠再看见他，发现他的眼珠颜色又淡了，几乎已经变成了琉璃体。他面带疲色地和闻玺说：“这两个可以算是我毕生所学了，要是再防不住我也没办法。”
在业内各方反馈来的信息中，钱佑曼筛选出可能真实的，再一一联系过去，确定时间地点。就这样大范围筛选下来，依然有四个地点需要久城的人去现场确认。最近的是距离尚海一百多公里的小城，最远的在藏青交界的地方。
严昱泽懊恼地不行，偷偷瞥着阮棠，胸口那股闷气又堵地他胸口发疼。
阮棠有些犹豫，严昱泽说：“你不是赶着回家还要去机场，就是普通朋友顺路送一下也应该吧。”
“我是没所谓，”方子珩说，“老去苗寨求蛊，你答应人家还不乐意。不过看现在情况，你应该比我还着急一些。”他意有所指地朝阮棠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