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等挂了电话，他赶紧又给阮棠打电话，电话没人接，他最近也习惯了，转而发消息，把刚才江伊凝说吃饭的事全详细告诉了，顺便还解释，吃饭的人多，张诚也在。毕竟是他们回那个小空间的最后一顿饭，人情世故上也应该去一趟云云。
江伊凝微怔，想到空间内蛇皮数量，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那也该谢谢你，领工资你也是受累的。”江伊凝认真地看着他说。
阮棠和钱佑曼上去分快递，大部分都是钱佑曼的，剩下一个空盒，上面写着久城办公室收。居然没有详细署名。
眼看着它又喷蛛丝，阮棠赶紧画符，一道灵光射出，这一击正中蜘蛛的嘴。它吱地尖叫，嘴巴裂开，然后身体忽然像被抽了气似的，在大家惊慌的目光中，蜘蛛缓缓变成一张纸，飘落到地上。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
照片上是张诚和江伊凝在仓库外坐着说话，看起来有点和谐。
这几人中，江伊凝是最聪慧也是学的最快的，张诚对她印象很好，说：“别客气了，反正我也是领工资的。”
吱吱……
第二天到公司，严昱泽还想刷存在感，阮棠直接给他无视了。
两人从茶水间出来，黄宇抱着一堆快递盒回来，放在地上，抹一把额头的汗，说你们女人真是给国家gdp增加贡献。
秦峰把公司文件给他扔桌上，呵呵一笑。
跟随江伊凝来的四人，有两个拿着手机在玩游戏，另两个在后面瞎指挥，嘴里嘀咕不停，比打的人还激动。江伊凝进仓库，四人完全都没有注意到。她无奈的一叹，心想这个世界发展地太不可思议，尤其电视电子游戏等的吸引力太大，跟随她出来的人精挑细选，原本纪律森严，在外短短几个月，行动已经松散很多。
这时手机响了，严昱泽拿起手机直冲进房间，还关上门。
张诚说：“这一次回去，下次出来该要很久以后了吧？”
“听说你跟女朋友吵架了，这不是什么心情剖白之类的吧？”秦峰看他的目光跟看到太阳打西边出一样。
前经纪人，现在他的副手秦峰正好人凑过来看见了，大惊，“你这是写小作文？呦，怎么还在对话框里？”
江伊凝把手机拿出来，这是前两个月张诚给他们准备的每人一台，她早已经学会操作方法，也接过两次，都是张诚的电话，手机里存着一个号码，她从来没打过，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可能永远也拨打不出去，但到了今天，知道留在这里的日子已经没有多久，她忽然就有些意动。
阮棠说：“不是她的错。是我们之间有问题。”
严昱泽感觉这个时候再拒绝，多少有些不近人情。
张诚猛然间就有一种把熊孩子养大自己要自由的感觉，他站起来说，“我去点一下货，应该都齐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江伊凝轻轻咬了一下唇，说，“过两天我就要回去了，你有空吗？想约你一起吃顿饭。”她顿了顿，又赶紧补充，“大家一起，还有张哥。”
阮棠把盒子推到钱佑曼前面，“是不是你的？”
阮棠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还有点气不顺，莫尼抬头问她怎么了。
“也不是我的。”阮棠表示。
蜘蛛快速在快递盒里爬动，身体忽然抬起，露出一张长有细齿的嘴。
等写了一大段，自己还从头至尾读一遍，就怕哪里没告知清楚，等检查完，他刚要点发送。
蜘蛛就要攻击，阮棠手一挥，一道灵光从手里弹射出，只是她手脚吓得发软，灵光打歪了，蜘蛛被撞开，嘴里射出的蛛丝没沾到钱佑曼，沾在办公桌脚上。
“那是江伊凝，就是前阵子从那个空间里出来的，”阮棠说，“我觉得她对张哥没兴趣，另有其人。”
张诚看着她沉思的表情，猜到几分，说：“打吧，别留遗憾。”
阮棠天生怕蛇虫鼠蚁，心脏都差点漏跳了。
阮棠：“我猜是严昱泽吧。”
张诚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出外勤，主要工作就是帮助江伊凝几人学会现代社会生存技能，并帮他们采购一些必备物资。他原本以为这工作不难，谁知接手之后连续干了两个多月。这几个人从隔绝的世外出来，又都是成年人，早就已经形成世界观，现在如同打碎观念重建，其中的艰难远超想像。
阮棠的声音平静传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以后别再发长篇大论给我了，字那么小，根本没耐心看下去，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你做什么事不用跟我申请报备，还占我手机内存。”
黄宇声音都变调，“鬼……鬼脸蛛。”
两人同时转头，黄宇摇头，“更加不可能是我的。”
严昱泽本来已经想好了无论什么事都拒绝，可听到江伊凝忐忑的语气，又只是一顿饭，他皱起眉，答非所问，“你们要回去了？”
阮棠佩服，“你才是久城情报网的大佬啊。不过你放心，张哥肯定没事。”
尤其这几人对法律法规完全不懂，好几次差点当街就使用方士之术，把张诚吓得不轻。还好三个月的时间，总算教会他们认识现代社会，张诚却感觉自己头发掉了一把又一把。
严昱泽手一抖，差点把最后一句删了，“有没有点素质，这是你能看的？”
钱佑曼问：“谁？”
阮棠冷笑，谈恋爱的时候都没见发消息那么勤，分手了反而事无巨细都要报备，这不是有毛病吗？早知道这样，还谈个屁的恋爱。
……
它飞快挥动肢节，转过身来，对准阮棠。
“这地方是久城的仓库，仓管以前都是归我管的。”
“我快递名叫钱多多。”钱佑曼一摆手说。
莫尼幽幽甩她一眼，你真相了。
江伊凝也陪着进仓库，偌大的空间停放着三辆卡车，已经放满了东西，基本都是民生基础用品。虽然江伊凝相带的东西很多，但最后决定还是带生活用品，其他诸如电子产品，那边空间里没有电源，根本无法使用。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
江伊凝笑笑，“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张哥，你说这里有关部门是最强大的，怎么从没见过？”江伊凝问。
张诚笑，“有什么不可以，我们这里，不管是什么好事坏事，都可以叫朋友出来一起吃饭，这叫社交。”
阮棠给她一个大白眼，并把茶杯放在她手里，要求泡一杯最香最醇的速溶咖啡。
阮棠好奇：“谁拍的照片？”
“什么事？”
那是一只彩斑的蜘蛛，身体足有手掌那么大，身下的肢节又长又粗壮，长满了毛，十分吓人。
严昱泽心憋的慌，这女人怎么那么狠心呢。
钱佑曼喊着“救命”，翻身往后爬。
江伊凝善解人意地说：“要是你忙的话就算了。”
张诚又说：“那你们走之前真该叫上大家聚一聚，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面了。”
“我是那种哄女人的人？”严昱泽斜他一眼，然后手指一点，发送。
钱佑曼柳眉竖起，“你怎么知道？”
江伊凝点头，拿着手机走开一点，点开严昱泽的手机号。
“糖糖！”严昱泽在看到屏幕上闪动的名字，心里居然隐隐有些发酸的感觉，这女人有多久没接电话了。他马上说，“就是一顿饭，你要是不开心，我就不去。”
“喂。”
江伊凝心中一动，立刻想起一个人来，“可以吗？”
江伊凝说：“该买的都买好了，这一次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出来。”
钱佑曼：“……”过了许久，她恍然，“你们就是因为这小妖精分手的？”
钱佑曼看着她，“人类的悲喜果然不能共通，知道这是你们家严昱泽的锅，我心里舒服好多。”
严昱泽有些头疼，还是没说出拒绝的话，“把时间地点发给我。”
蜘蛛背上鲜艳的色彩拼凑出的居然是人脸，图案有鼻子有眼，叫人越发感觉毛骨悚然。
黄宇看清是蜘蛛后，叫的比钱佑曼还惨。
没等他给回复，她就直接挂了。
张诚叹气，说：“见到就不好了，还是让它继续在传说里存在吧。”
钱佑曼把她叫到茶水间，说老娘现在很生气，想发飙。阮棠惊了，说谁那么不长眼惹到您了。钱佑曼把手机上的照片给她看。
钱佑曼拿了剪刀来，说：“可能是客户寄的小礼物，我来拆。”
“是我，江伊凝。”在接通那一刻，她不自觉地紧张，抓着手机的手指绷地死紧。
玻璃胶带撕开，盒子打开，突然窜出一条黑影，直冲着钱佑曼而去，她尖叫一声，直接翻倒在地。手里的盒子挡了一下，才没让黑影贴上身。
点完货，张诚说了一下计划，后天出发，路上差不多要五天。江伊凝确认无误，走出仓库，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将晚，路边已经有些地方亮起了灯，星光点点，闪闪烁烁，在楼房街道间有一种独特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