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她怎么样？”江伊凝问道，“听说一直没有起来。”
江伊凝微微点头，“已经定好两个。”
他低头看着她，睡着的阮棠仿若小孩子，嘴唇翘嘟嘟的，皮肤白得有些过分，缺了点血色，让她看起来少了一分生气，多了几分脆弱的感觉。严昱泽俯身在她额头上很轻地亲了一下。
“身份，你是说路引？这个可以伪造，或者是障眼法……”
严昱泽挑眉，“他们？”
“刚才起来了，吃了点东西，精神还不是很好。”
严昱泽笑笑，“这么想也无可厚非，不过外面是法治国家，要说危险，比起你们这里还更安全一点，不过有一点倒是很麻烦，你们没有身份，在外面很难自由行动，而且还不能被有关当局发现，那才叫危险。”
她叹了口气。
“零星宫，还有江家，都有人反对，”江伊凝说，“我们家的卜算术法是口口相传，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可能家传就要断绝，他们不想我离开，说外面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
江伊凝侧过脸朝房间里瞥了一眼，房门被严昱泽带上了，她什么都没看到，但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阮棠在睡觉，这两天一直都是这个状态。
“是我，”江伊凝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有空吗？能不能聊两句。”
江伊凝说：“准确的来说，不是喜欢，我们是未婚夫妻。”
严昱泽听她这样说，马上就听出骆家已经失势，没有参与这种大事的决策权。
两人都了楼下，很快有人进来泡了一壶茶，然后很快又走了。
严昱泽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外面的世界可能真的很颠覆你们的想像。”
“那你找我要商量什么？”严昱泽问。
“放心睡吧，很快就能回去了，他们还在剥蛇皮，等弄完估计还要一天。”严昱泽给她掖好被子，还想再说两句，一看阮棠已经睡着了。
他说这话的样子有些戏谑不着调，但江伊凝却感觉他是可靠的，她说：“你说过，外面的世界，男女早就已经可以婚姻自主，自己决定过什么样的生活，我想去看看。”
江伊凝又喝一口茶，发现杯子里已经没有水，于是放下，“大概是之前你跟我说的外面世界太神奇了，我都想去看一看了。”
严昱泽看着她，“你应该自己有主意了。”
江伊凝说：“这就是为难的地方。除了用吞岁的皮，现在还没有其他办法能去外界，里面有三张给你们的，其余的，就算全部用上，也没有多少人。何况……”
江伊凝沉默片刻，“前几天听你说过很多外面的事情，不过看起来还远远不够，就算我们要准备，好像也没什么可入手的。”
江伊凝说：“毕竟外面是什么样的世界，谁都不知道，刚开始担心这里资源稀少，生活艰苦，想要去外面物资丰富的世界看看，但事到临头，真正敢离开这里的没几个。我和灵星宫的已经商量过了，蛇皮不能一次性全部用完，总要留一些备用，万一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可以使用。总不能让后代子孙没有离开的希望。”
严昱泽说：“三十次？那也带不了多少人。”
“你们已经决定好出去的人选了？”
“谁？”严昱泽问。
严昱泽点头，“下去说吧。”
没等她说完，严昱泽就笑了，“现代科技很难蒙混过去，你说的障眼，能骗过人眼，但骗不过电子科技。”
江伊凝见他提起阮棠时语气不自觉地放松柔和，微微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率先朝搂下走去。
“就像你们进来，见到吞岁一样的感觉一样？”
江伊凝沏了两杯茶，一杯放到严昱泽面前，一杯自己拿在手里，吹了两下才呷一口，“经过闻先生指点，我们的人已经可以把蛇皮剥下来，看它的体质，应该有很大一张。刚才粗粗算了一下，足够包裹三十次左右。”
严昱泽又看一眼沉睡的阮棠，然后手脚很轻地走出去，问站在走廊上身着长袍的人，“有事？”
江伊凝说：“他们不想我出去。”
阮棠说：“头还有点晕。”
江伊凝沉吟了一下，说，“我想去。”
他看着她睡了很长时间，自己也不禁打了个哈欠，转头活动头颈的时候发现有人的影子透在窗纱上。
“差不多吧，有些事情总要你们亲眼见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伊凝看着他，语气平静地说：“有点事拿捏不定，想问问你的意见。”
他说得正是白天上宰区开会时的场景，无论哪方都觉得她不应该出去。
严昱泽啧啧两下，“那你可有点亏。”
严昱泽把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嘴唇都起皮了，赶紧喝点。”
江伊凝很轻地摇头，“问题不在蛇皮上。”
阮棠喝了水，起来洗漱，等收拾好吃了点东西，她竟然又打哈欠，感觉累的不行。严昱泽让她回床上继续睡觉。
“没几个能毫无顾忌抛弃这里，毕竟出去了就不一定能回来了。”严昱泽一语道破她没有说完的话。
来到这里之后两人好像还没好好说过话，不是他在逃避骆家的追捕，就是她在骆裔博眼皮下活动受限制，好不容易全解决了她又一直在睡。严昱泽觉得，才几天的时间，就好像已经隔了很久一样。
阮棠盖上被子，很是担忧自己现在嗜睡的状态，“我现在每次睁眼都挺害怕的，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
江伊凝露出一似别扭，但很快又淡去，她说：“你知道零星宫为什么会在这次站在江家这边吗？”
严昱泽说：“那挺好，想去就去，蛇皮反正也还有。”
江伊凝半垂着眼，露出犹豫的表情，“你觉得，我是不是也要去外界？”
严昱泽：“你这样藏着掖着，让人怎么给你出主意？”
严昱泽只是脑子略一转，说，“圣者喜欢你？”
严昱泽拿起茶喝了一口，说：“那应该问你自己想不想去，不过你是江家的继承人，别人应该不会支持你去吧？”
严昱泽说：“是你通术用的太厉害，超过你现在的水平，等于精神透支了，要好好休息几天。”
阮棠摸摸额角，难怪总觉浑浑噩噩的集中不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