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老看着我干什么?”阮棠低声地问。
闻玺不疾不徐地说:“在这里没有珠子,你可以在其他地方拿到。”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江伊凝说,:“好了。”
阮棠斜他一眼,“了解的挺详细的。”
阮棠愕然,微微低头,突然发现自己的脚下面有所不同,一条血红的线从江伊凝面前一直延伸到她身后,现在转过身,就变成了面前,再仔细看,红线是血。
“他嘴里的珠子?”阮棠说。
阮棠噗嗤低笑。
严昱泽看着她的表情,蓦然眼睛发亮,一时间都忘记现在是在坟地里,就打算在阮棠反驳的时候,他好好跟她分析分析什么叫吃醋,比如她刚才那句话的深层意思,比如她别扭的心情,再比如这到底代表什么,还有更重要的是,昨天晚上……
黑夜把他的眼睛浸透地更加专注和黑亮。阮棠被他看地十分别扭和不自在。
阮棠等三人听了各自思索。
阮棠说:“昨天晚上我躺地上的时候,心里是很烦。之前你还救了江大小姐,我看到你扑过去的。我那时候太疼了,脑子也糊里糊涂的,就觉得特别委屈,不过今天我已经想清楚了,你离我离的远,要救也来不及反应,还有我身体的情况你清楚,其实就算换个情况,同时遇到什么危险,你也应该要救江大小姐,这些我都明白的。”
闻玺往外走了走,阮棠和严昱泽也各自站地稍远一点,各自一个方向,一来不打扰江伊凝,二来望下风。
阮棠问:“江大小姐拿的是什么?”
阮棠有点懵,没想到紧要关头,解决大蛇的任务是她的,一想到那条巨大可怕的蛇,她还真有点发虚。
闻玺说:“还能更明确一点吗?”
除了她,其他三人都知道这是让使用通术的意思。
他和她悄悄说着话的时候,脸上却是严肃又深沉,好像在讨论很重要的话题。江伊凝朝两人瞥了一眼,又很快转回到和闻玺的交谈。闻玺提议让她在这里再卜卦一次,寻找更明确的线索。她手伸进袖子里,拿出一根圆筒。
看着她好一会儿,严昱泽才憋出一句,“你把我想说的全说完了。”
江伊凝摇头,“我让人查过神庙留下的链子,吞岁肯定是实体,不是灵体。”
她闭上眼,调整呼吸,将杂念全部从脑中清除。
“是困卦。卦象凶险。不过他不是很信,没让我解卦。”江伊凝颇有些感慨。
“签筒,他们江家祖传的,每根签坐的跟牙签一样细,随时随地都可以拿出来求一根指明方向。”严昱泽说。
江伊凝心里没有丝毫轻松,闻玺冷峻深沉,和他说了几句话,她就感觉到压力重重,就算是极为神秘不外传的占卜,这个男人好像也很精通。
严昱泽笑笑,随口就想答一句,“都几天了,我还能没摸清楚情况。”但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停顿了几秒才算回过味来,“糖糖。”
闻玺三人立刻转过身。
严昱泽:“……”
严昱泽和江伊凝都朝地上尸体看去,没看到什么珠子,面露疑惑。
“嗯?”
阮棠眼睛瞪圆了看他。
严昱泽拉过她的手,阮棠缩了一下,他没放,“我觉得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江伊凝满头大汗,像是刚才不是坐着,而是做了什么激烈的运动一样,她的呼吸急促,脸上没什么血色,视线笔直地朝阮棠看来,“……你。”
阮棠感觉到有一种难以形容,极其玄妙的感觉突然出现在墓地。她没有回头,知道这是江伊凝在施展江家卜卦之术。
他盯着她。
“但不是你江大小姐的极限吧?”闻玺说,“签卜应该是只是江家占卜的其中一种手段。”
看着先祖被啃噬一空的身体,和被黑暗笼罩的墓地,江伊凝想了又想,还是松了口风,“这次情况特殊,我可以试一下用家传的秘术。”
她席地坐下,说:“我要准备一下,你们在旁边帮我看着点。”
“虚实?说的是这条蛇的形体状态?”
这时江伊凝已经占出新的签。两人结束闲聊时间,走过去一起看到底是什么签。
在江伊凝精心要占卜之前,闻玺突然问:“你给骆裔博曾经占过一卦,是什么?”
闻玺没再说什么。
“不一样,”严昱泽说,“好像是对着我来的。”
严昱泽握住她的手,“别怕,我们都在。”
闻玺说:“还记得你刚才看到什么?”
江伊凝把签筒收好,慢条斯理地说,“江家的签筒花了两百多年,几十个灵师苦心孤诣研究,才把占卦的签凝缩成十二支,凡是窥探天机的法术,最容易遭天忌,能有这样的指明方向,已经是签卜的极限了。”
阮棠沉默片刻。这期间严昱泽的眼神就一直凝在她身上,她耸了耸肩,“好像是有点。”
阮棠朝她望去,心里真有点佩服,这位江大小姐做事果断有取舍,已经是很难得的品质。
江伊凝脸色依旧苍白,对阮棠说,“关键在你身上。”
现实中不存在,通术可以施展的地方——阮棠立刻领悟,“精神领域。”
阮棠还在想着刚才幻觉的事,闻玺在询问江伊凝卦象提示的事,偶尔耳边飘过两句,她也没在意,还没想明白,一抬头,就对上严昱泽的眼。
江伊凝对着灯笼看了许久,说:“虚虚实实。”
“你是不是吃醋了?”
江伊凝看向他,“没想到闻先生对卜卦的事也这么了解,没错,我们江家不止这一种方法,不过用其他方法的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显出这个字后,不过两秒的时间,红色血线忽然就蒸发消失。
严昱泽脱口而出:“还不承认……呃?”
江伊凝的手指上有伤口,她舒缓了呼吸一会儿,手掌在地上轻轻一拍,红色血线在泥土中缓缓滑动,然后勾勒出一个字——通。
阮棠说:“都困在这里了还能没有心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