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闻玺把人横抱离开科研室。
张诚刚才听着长生不死人的事正觉得脑子有点乱,正好可以缓一下,说:“我拿纸和笔给你,画出来给我们看看。”
阮棠意识到他们根本没看出来,把纸拿回来,在这头又添几笔,在那头又删掉两根线条。
阮棠说:“我看到,好像不止一个。”
闻玺的手干燥温暖,覆在她的手背上,从掌心传过来的温暖,让阮棠对抗赤泉多了余力。她刚才被赤泉的香味勾得血液沸腾,心跳失速,几乎快要失去控制。闻玺不但手包住她的,人也站在她的背后,从姿势上看,几乎是把她环在怀里。
张诚不假思索地回答:“肯定没有。”
张诚颇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赤泉对周围的影响是巨大的,尤其是具有灵感天赋的人,除了传说中的不死族修行过特殊的术法,一般人根本无法抵抗这种特殊的引力。他没想到阮棠还真能用上通术,要知道几个月前,阮棠对风水常识才刚刚入门。
闻玺说:“算了,素描基础班读完也要一年时间。”顿了顿,又补充,“还要看天赋。”
闻玺拦住她,“算了,先放着,等回头再和资料室里的符箓核对一下看看有没有相似的。”
阮棠醒来的时候,头昏脑胀,晃了晃脑袋,一侧脸看到闻玺和张诚的脸,再看周围,发现自己躺在闻玺办公室的沙发上,赶紧坐起来。
阮棠没有多想,全部心神都在赤泉上。
阮棠回想刚才一下子看到的众多杂乱的画面,脸色发白。
陆一苇略有些奇怪地看着闻玺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刚才她就算就以这个样子侃侃而谈。
闻玺面色微沉。
闻玺温声说:“慢慢想,不用急。”
闻玺抱着人微微转了转,避开他的手,径直朝电梯走去。
闻玺问:“还有没有其他的?”
守在走廊里的陆一苇和张诚在大门打开的一瞬,脸色瞬间就变了。幸好赤泉的香气泄露了片刻,很快门关上香气很快消失。陆一苇手上青筋爆起,脸色紧绷,等关门后缓下来的时候长长叹了口气。张诚的情况也差不多。
办公室内寂静地落针可闻,只有阮棠鼻尖在纸上摩擦的声音。过了十分钟左右,她把纸转向面对闻玺和张诚,“这个出现的次数最多。”
张诚倒抽一口气,本来想说万源财大气粗,又觉得长生人不是货物,很不妥当,于是就没说。
阮棠想了想,“我看到的长生人,他们都是睡着的样子,没有一个醒着。”
阮棠说:“我画的是符箓。”
“你刚才晕过去,是看到什么东西了?”闻玺说。
张诚拿着刚才阮棠画的那张纸站起来说:“我先去把科研室锁了。”
张诚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等他走了,闻玺看了阮棠一眼,“先去洗洗脸。”
阮棠有些莫名,不过还是听话地站起来,离开之前,脸正好对着书架上一块光滑金属上,她就看见自己鼻子下面挂着两条鲜红鼻血,已经凝固了——看着极其滑稽。
闻玺问阮棠还记不记得其他的。
阮棠说好,等纸笔来了后,就依照脑里想的东西开始画。
张诚则是震惊,“万源有长生人可以进行这种活体实验?”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新的尴尬出来了,旧的尴尬好像就可以混过去。阮棠绝望地闪过这个念头。
“还有些符箓图案,和灵器。”
在他暗自感叹阮棠进步巨大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描述昏过去之前看到的片段,“万源的人体试验,从研究血液开始,改为抽取生命力。现在的仪器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他们就采取刺|激的方法,就是不断用电击和其他伤害手段,逼迫长生不死的体质修复伤口,在这个过程中,提取细胞再生瞬间产生的生命力,直到抽取到身体无法修复为止。”
张诚脸色变换不定,“就没人反抗?”
过了好一会儿,阮棠把脑子里的东西整理一遍,再次开口,“我看到很多东西,但不是很全面。有些只是一闪而过,看的也不是很仔细。”
闻玺说:“有这些已经足够,赤泉影响很强,先封印起来,不要再接触。”
闻玺面不改色地点评,“画的很后现代抽象派。”
阮棠说:“好像是三个,一个失败了,另外两个几乎抽干才有了一份赤泉。”
阮棠脸立马就红了,看着被修改的图,觉得无处下手,打算再拿白纸重画。
阮棠接过,咕噜咕噜一口就喝干,用纸巾擦了一下嘴,问:“我怎么了?”
阮棠:“……”
张诚一直都充当办公室保姆一职,见状条件反射马上伸手要把阮棠接过来。
张诚聚精会神,“这好像是个什么鼎。”
张诚把纸收起来,觉得用画画传达这个途径基本已经堵死了。
他们两个看着画都没说话,气氛一下陷入莫名的安静,阮棠追问:“看出什么了?”先看看张诚,他目光明显躲闪。她又看向闻玺。
阮棠心里仿佛已经有一只尖叫的浣熊在咆哮,赶紧捂着鼻子夺门而逃,在厕所里把脸洗干净再回办公室时,她整个人已经有点蔫蔫的。
闻玺说:“这份赤泉是试验了几个人弄出来的?”
他似乎也注意到她的动作,唇角略弯,似笑非笑。
张诚:“……”她美术可能是数学老师教的。
张诚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阮棠瞪大眼睛,回头向闻玺看去。
两人这时才注意到闻玺抱着阮棠。
阮棠皱眉使劲回想,“除了那个符箓,其他都记不太清楚了,画面太快。要不然再回去摸一下?”
闻玺凝神思考,“可能是有耳的玉瓶。”
指尖碰到玻璃试管,骤然眼前五光十色,各色画面片段冲击过来,瞬间好像有无数的纸片刺进脑海,阮棠鼻子一热,两串血流下,她闷哼一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软倒。闻玺两臂顺势一捞,就揽住她,他低头一看,人已经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