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费泰明一看见他,脸色都激动起来,“闻总。”
费泰明又喝了一口茶,像是要把心里的寒意给压下去,“晕血症的事一句都没提,他不是我儿子,绝对不是。只不过他可能伪装的太好,说话举动没有变,所以家里的其他人都没有感觉到那种变化。我十天半月才回家一次,感觉很明显。”
说完她剪短地介绍自己和阮棠。
“他最近就喜欢搞什么直播,说实话,接触的全是风水界的人,不全是骗子,还有些是这个行业里有名的人,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门路,我知道之后也训过他,照理说,要是他真的不对劲,这些人里应该可以看出来吧?”
闻玺温和地说:“你的灵感天赋是‘通’,看透灵性本源的能力,最适合用来调查这类事件,只要你找出原因,后续的交给其他人来处理。”
“他最近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事和人?”
“我知道这么说是有点奇怪,我平时工作事情多,一个月回家一两次,所以感觉特别强烈,你们不知道,小东有晕血症,从小不吃七分熟以下的牛排,这个月初,就是国庆那几天,我看到他在吃一份三分熟的牛排,血都滴下来了,他眼睛都不眨,你说这个正常吗?我当时太震惊,问他怎么突然口味变了,牛排好不好吃。结果他回答我,说才发现生的牛肉那么好吃。”
照理说,受到领导器重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阮棠现在心里七上八下,完全高兴不起来。
费泰明说:“我问过,其他人都没有感觉。这不是很可怕吗?这个人明明已经变了,在他身边的人却一无所觉。”
钱佑曼出来叫上阮棠一起去见费泰明。
等他挂断电话,看见接待的是两个女人,眉头习惯性地皱起,“我想见闻总。”
“是费家的人?”他在公司楼下已经知道访客身份。
十分钟之后,费泰明坐在会议室里。
阮棠忙把刚才听到的事转述给他听。
闻玺说:“你儿子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没有任何问题。”
闻玺脸上没什么波动,早就对各类事情见怪不怪,他推开会议室门进去。
费泰明愣住,脸色有些发白,在那坐着好一会儿,才说:“如果小东……真有什么问题,我一定要弄清楚。”
阮棠差点就变了脸色,“我?可我符纸什么的都没学过。”
“他变得好像完全不一样了……也许可以这么说,他好像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不是,这次和他没关系,”费泰明苦笑,“我之前不知道他搞的这些,这一个礼拜,我找了不少风水界的人,他们全部拒绝,我才知道发生什么事,说实话,现在风水界没人肯出面去我家,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们久城了。”
费泰明说:“我自己感觉事情是在这两个月里发生的,具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他的变化潜移默化,我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性格有点变化,但现在我基本上确定,他已经变了个人。”
她遮住话筒向钱佑曼咨询是否要放人上来。
“他有其他业务,现在也不在公司里,”钱佑曼语气还是很平静,“您也想尽快把事情解决,早一点把事情告诉我们,我们才好给你做安排。业务方面不用担心,都是专业人士处理,以前既然合作过,你就应该知道我们的工作能力。”
钱佑曼负责接待,但无法做决定,趁着喝茶的时候给阮棠使了个眼色。
闻玺伸出手,往她手腕位置。
阮棠找个理由从会议室出来,打算去问陆一苇,是不是要接这个业务。结果刚走出来,就看见闻玺从走廊过来。
“恕我直言,”钱佑曼表情很认真地说,“这会不会是你个人心理作用?”
钱佑曼听他说完,心里也有点毛毛的,但考虑到之前网上直播的事,不得不确认,“费总,据我所知,费小东前一阵子在做网上风水打假您知道吗?”
钱佑曼问:“这是你个人感觉?其他人呢?”
闻玺不置可否,说:“如果他真不是你儿子了,你想过后果没?”
费泰明嘴角下垂,脸色格外难看,“如果不是他的样子完全没变,我都要以为他不是我儿子了,最可怕的是,他说话的样子,做事风格,都和以前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但我是他爸,就算他装的再像,我也能感觉到,他……里面的芯子好像是变了,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阮棠说:“好。”
阮棠刚开始还不以为然,听他说到最后,去想像这个情况,无端感觉有些发凉。
费小东出事了?阮棠微微一怔,随即又想到费家也不一定就费小东一个儿子,这时她已经查到电脑里vip客户名单,费泰明。
今天来公司轮值的是陆一苇,他在自己办公室里低头研究一张破损的符纸,听见有客户来了头也没抬一下,只是说:“你们先招待一下。”
她没说出来的是,费小东会不会又在搞新套路,在给风水界人士挖坑呢。
费泰明根本没怎么听,语气有些冲的说:“我要找有能力办事的人,闻总不在,张……张诚在吗?我上次来办的时候就是他出面的。”
钱佑曼拉开椅子坐下,说:“闻总到电视台开会去了,还没有回来。”
等把费泰明送走,闻玺叫住阮棠,“这件事我想先交给你处理,怎么样?”
费泰明喝了一口热茶,开口道:“我儿子费小东,最近有点问题。”
他说了这么一句就停住,神色现出一丝苦恼,似乎在考虑怎么说。
他的姿态很低,阮棠看他虽然穿着高定西装,一身派头,但仔细看他的脸色,有些憔悴,眼角下青色一片,看着没怎么休息好。
钱佑曼想也没想,“让人上来吧,费总说把费小东拉进客户黑名单,也没说整个费家的业务都不接。”
闻玺随后就再说什么,安排他签订合同。这件事就相当于接下来了。
两人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就听见费泰明在打电话:“……暂时不要让他出门……随便找个理由,这也要我教……”
阮棠和钱佑曼对视一眼,没想到还真是费小东。
这句话有些质疑和冒犯,要是在平时的工作场所发生,费泰明可能已经要发火,但坐在这里,他却一点没有生气的迹象。
钱佑曼说:“能说的更详细点吗?”
阮棠还以为他要握手,微微紧张了以下,但闻玺只是在她手腕的云影绳上虚虚环了一下,说:“别怕,戴着这个,隔得再远,我也能护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