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严昱泽挑了挑眉梢，脱口而出，“乖。”
他面无表情地撇过头去，“没。”
结束通话后，他看间阮棠筷子咬在嘴里，也没吃东西，表情有些迷茫。
她还没想好说什么，严昱泽把责任揽过去，“是我有点之前工作的事要找人帮忙，就拉了阮棠去。”
老帮娘恍然大悟，笑容更热情了，当即拍板决定优惠大酬宾，给了个一折。
严昱泽有些无奈，答应的时候叮嘱她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他表情惊疑不定，“他是不是晚上出去抓……脏东西？”
阮棠吓得直哆嗦，不敢发声，幸好旁边有棵树，她躲在树后面动也不敢动一下。
阮棠说：“一半一半，也有我喊哥的功劳。”
听到难以处理的事，严昱泽注意过来。
“假设这种超越常规的力量可以随便用，那金家的人早就死绝了，不会等到今天。”严昱泽缓缓地说，“之前你也说过，符纸和丧门钉不是随便可以使用，还需要很重要的激发手段。林嘉回国都一年多了，布置那么久才使用这些手段，说明使用的限制很大。你觉得他会舍得把这种手段浪费在其他人身上？”
阮棠哼唧一声，把虾饺吃了，然后又问：“林嘉要是和金家直接爆发冲突，我们该怎么做？”
阮棠笑笑，“让你担心了，下回一定会注意的。”
阮棠感觉到了，对着严昱泽说话时喊了一声“哥”。
“请你给我签个名吧，我是你的粉丝。”
老板娘拼命点头，许诺给一个超级大的优惠。
“慢着慢着，老板娘都有三十了吧，怎么还能喊我哥哥。”严昱泽说。
阮棠不以为意地说，“粉丝的心情你懂不，就是哥哥不能属于任何女人……”
阮棠眼里露出困惑，想了一下说，“我现在感觉有点糊涂，林嘉的事其实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他和金家都不是一般人，我们出来盯一天也就算了，你工作室的人都来了，万一发生什么事，该怎么办？”
钱佑曼白他一眼。“都说了我不是很清楚，我能告诉你们的就是，有些超越常理，你们觉得不科学的事，可能都是存在的。遇到那种情况，就赶紧说出来，交给张诚和闻总出面处理。你们不要逞强，知道吗？”
从餐馆出来，严昱泽看着她，似笑非笑，“哥？”
路灯很暗，没让周围变得光亮，反而映地绿化漆黑幽深，场景自带惊悚劝退效果。
就在她顺着原路返回的途中，刚拐个弯，就看见一张惨白的脸在黑暗中骤然出现。
钱佑曼原本还皱着眉，听他说完，反而乐起来，“你想象力这么丰富，文笔应该很不错，回头有什么报告都让你写。”
阮棠说：“就是跟踪林嘉的事，上午跑出来的时候我没想什么，但是现在……这个样子，还有金家，万一不小心掺和进去……”
“二十岁以下的小鲜肉才叫弟弟，其他都是哥哥，懂不懂，你这么不懂粉丝的心情，怎么维持的流量，”阮棠摇着头说，“要不是我那一声哥，最后肯定不是一折你信不信。”
艾伦吓了一跳，说：“这三个人看起来人高马大的，看着有点不像好人，泽哥，这里面没什么事吧？”
难道黄宇的联想是对的，真的有……存在？
两人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没想到钱佑曼和黄宇还等着他们。
严昱泽看着她，“那你的意思是，现在什么都不要管，回去睡觉？”
他夹了一个水晶虾饺，恩赐似的动作放到她的碟子里，“再多吃点，你这愁眉苦脸也不怕吓着坐在你对面的我，太影响胃口了。”
黄宇没有问到想知道的，有点失望。
黄宇情绪一点没冷却，反问她：“曼姐，张诚呢？他怎么老是白天睡觉，晚上不在，难道……”
“就是想着每个方面都好好的，比起自己的感受，更在乎别人的感受。”严昱泽说，“我工作室的人是我安排的工作，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嘛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严昱泽没好气说：“行啊，功劳都往身上扯是吧，明明是我刷脸的效果。”
严昱泽不知道他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过工作室的员工普遍年轻，他安抚两句，布置的任务就两个，一是盯着人，二是有什么情况就打电话，其他都不要做。
结账的时候，老板娘依依不舍，不时看向阮棠，打量的意味很明显。
“能睡得着吗？你就发消息说有点事要处理，一整天都没回来。”钱佑曼口气有点不好，“你们现在是出差时段，安全问题全要公司负责的。”
阮棠走了一段就有点怂了，心想还是回去数羊吧。
钱佑曼在旁边，像是忍不了他的大惊小怪，“冷静点，你都兴奋了一天还没完？”
严昱泽问，“什么对不对？”
“再说你把我什么国家当成什么恐怖地方了，治安有那么让你不安吗？你看林嘉和金家，做事都不敢明着来，是为什么？因为现在社会科技发达，他们那些手段，不能暴露，更不能让公众察觉。我让工作室的人盯着，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其他都不用做，不会直接面对林嘉和金家的人。你说的那种危险他们不会遇到的。”
阮棠说：“林嘉会用符纸和丧门钉。”
严昱泽马上猜到对方也是来监视林嘉的，就把对方可能也是来盯人的告诉艾伦，让他注意这三人的动向，一旦有异常情况就打电话联系。
阮棠心砰砰跳，又忍不住视线瞟过去，想看清楚。
他原本就是个经纪公司的艺人助理，现在严昱泽和公司提前解约，他也离开公司跟着严昱泽，还从没干过盯梢的活，尤其现在又多了三个人住在他们同一个客栈，似乎还存在竞争关系，艾伦心里还真有点没底，大概是以前影视作品看多了，总觉得现在好像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
阮棠看着黄宇抓耳挠腮的样子也觉得好笑，但是她对张诚也充满疑问，趁这个机会问出来，“曼姐，张诚负责的工作和我们不一样吧？”
严昱泽沉吟一会儿，说，“还没想好，到时候看情况吧。现在要说立场，那肯定是偏向林嘉的，但是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能正常沟通，还是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们要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才能去决定，参与这件事的程度，懂吗？”
阮棠听他这么分析，心里果然轻松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喝了太多咖啡，阮棠洗漱完人特别精神，躺下去没一会儿就听见钱佑曼浅浅的呼噜声，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默默地数羊，数到五百多只的时候，她轻手轻脚起床，套上外套拿了手机，离开房间。
严昱泽听她嘴里跳出来的“哥”，心里莫名有点不一样的感觉。他朝她看过去，灯光映照下，她弯弯的睫毛，像小扇子那样在眼下留下影子，她侧过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钱佑曼脸色稍缓，随后又说起白天的事。黄宇刚才在她批评的时候一直忍着，现在忍不住了，赶紧把上午看到的事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然后问阮棠，“你敢相信吗？金家老太太当时那个样子，像被诅咒了，张诚那么几下，就把她拍醒了，太玄幻了，太不科学了。”
严昱泽一抖，付账的二维码差点没刷出来。
已经过了十二点，阮棠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打算去酒店的露天泳池边散步透透气。
话一出口，就觉得这一声有点暧昧，他立马想再说什么解释一下，忽然旁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餐馆老板娘推开包房，露出兴奋的脸和手上的笔和本子。
阮棠有点心虚，她跟在林嘉后面的时候想到要发消息交代，但没想好理由，当时就随便发消息说有事。
“曼姐，你们还没睡呢？”阮棠问。
阮棠嘴巴动了动，没吱声。
严昱泽斜她一眼，“阮棠，你不会是讨好型人格吧？”
阮棠放下筷子，说：“我在想，今天这样做对吗？”
“啊？”阮棠迷茫了一下，“什么意思？”
阮棠点头：“懂。”
“怎么了？”严昱泽问。
……
艾伦在电话里说，见到这三个人了，刚才在他们住的客栈门口办入住，三个大男人，非和老板要家庭房住一起，不肯分开，行为有点奇怪。
钱佑曼扫他和阮棠一眼，脸上还绷着，“以后注意点，不是限制你们行动自由，就是怕你们出事。”
钱佑曼说：“我一直都负责行政后勤这方面的事，对他的事也不是很清楚，他是跟着闻总的，不过呢，我们公司的确有一块业务很特殊，张诚就是从那个业务组调出来的。大概是为了帮着我们在查访过程中遇到一些难以处理的事。”
黄宇问：“今天上午那个就是吧？那张诚用的是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