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阮棠也没好气，“反正不是挑剔老板。说吧，到底什么事这么急，非赶在这么灯红酒绿的时候要办。”
阮棠看一眼手机，已经快9点了，这个时候是夜猫子出去浪荡的时候，能有什么正事。她回了一个怀疑的表情。
阮棠发愁地扶额。
阮棠很快找到严昱泽，他一身黑，脸上也包的严实，跟做贼似的，不过因为身型高大挺拔，路过的年轻女孩还是有很多会看他。
严昱泽问：“要不要让小辉跟着？”
“那就是夜游神吧，慢慢变成人的样子，去骗人家开门。”
要说阮棠的优点，视力算是其中之一，打小无论怎么看电视看小说，使劲造作，视力依然保持着双眼15的好状态。她很清晰地认出来，酒吧角落里坐着的女孩是韩萌。一是因为韩萌漂亮，比其他女孩都亮眼，二是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实在太黏糊，一双手在她的腰上摸来摸去。
严昱泽听他说完，想了想说：“这个人长什么样，能找到吗？”
阮棠被他这个转头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哎。”
严昱泽：是你今天在查的事，还想不想知道答案了，还有你这个懒惰的表现，对得起你欠我的恩情吗？
严昱泽眉峰抬起，看她，“你是怕我现在退了，以后就赚不到钱？”
韩萌的目光从他的头发移到他的下巴，眸光微动。若是平时听他这样的口气，她就知道该适可而止不再继续，但今天她却觉得胸闷，忍不住道：“可是不做明星你打算做什么？总不能这么年轻就吃老本吧？”
小伙子哼一声说：“怎么不奇怪，这男人十个手指都流着血，指甲好像被拔走了，腿也是断的，走路的时候骨头嗒嗒地响，更奇怪的是，这个男人的眼珠被挖走了，只剩下一对窟窿在脸上，你知道为什么他只是用手抠木板不发声音，因为他舌头也没有了。”
整桌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还是人吗？”
小辉和艾伦两个趁机放下东西就走了。
阮棠洗完澡，正躺在床上敷面膜，忽然收到严昱泽的消息：快出来，酒吧街路口见。
就在他转身要看向那家酒吧时，阮棠一把抓住他的手，“我觉得是这边。”要把他往街对面拉。
忽然背后有人喊：“泽哥，这里。”
小伙子拿起桌上的半杯酒，猛地灌一口，“觉得夜游神可怕？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奶奶说，后来有人从河边台阶上来，拿着板斧，把夜游神给砍了，拖回河里。第二天除了沿河的门铺台阶上有血迹，也没其他异常。政府派了人来查，整个斜塘没人失踪没人受伤，什么事都没有。”
韩萌蹙眉看着他没再说话。
女孩们从他讲述的画面联想，都觉得怪瘆人的。
事实证明了墨菲定律的存在。
台上主唱已经换了人，艾伦觉得没意思就回酒店了。
阮棠险些吐血，但气势上不能逊色，“就听一个鬼故事有什么好炫耀的，说不定还是人家吹牛自己编的。”
一条路上全是各种闪光招牌，往来的人流不比白天少多少，大部门酒吧都敞着门和窗对外吸引客流。
在门口打了个车来到酒吧街门口。
“行了，别瞎操心有的没的，”严昱泽说，“我还能养活不了这几个人。”
韩萌说：“晚上我吃不了几口的，等会我要出门见个朋友，你的行程都被泄露了，外面围的全是粉丝，我在房间里憋一天，正好晚上去透透气。”
严昱泽看向她，“怎么了？”
他故意停顿，同桌留着空气刘海的女孩追问：“看见什么？”
严昱泽看向从酒吧出来接他的艾伦，他目光瞟过去，看见旁边酒吧打开的窗户。
“她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门外用手抠店铺木板。”
“没什么？到了吗？到底哪个酒吧？”她问，心里一个劲祈求千万不要是这家。
严昱泽说：“今晚你就去转转，找到他发消息给我。”
严昱泽把艾伦听到的故事简单地说了，然后还斜眼瞟她一眼，“就你们白天拼命查的，是不是还不如别人随便酒吧听到的多。”
严昱泽秒回一个讨打的表情：玩什么玩，有正事做，赶紧出来。
……
钱佑曼倒没问她出去干嘛，只点了一下头，“这里晚上热闹，你注意点安全。”想了想，又说，“遇到那些满口邂逅有缘的男人还是离远点。”
阮棠跟着他往酒吧街走，路上一对对一堆堆男女还真不少，已经有人喝多了，走着走着，身体一歪险些撞到阮棠身上。严昱泽一把抓着她手肘把她拉过来，“走路看着点。”
韩萌笑盈盈的推他进卫生间。
严昱泽甩开她的手，“别动手动脚，瞎指挥，你知道酒吧名字吗？”
阮棠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把正在用电脑的钱佑曼吓了一跳。
“曼姐，我出去一下。”阮棠把面膜一撕，在脸上涂了一层面霜拿着包就要出门。
“磨磨蹭蹭，你这个办事效率，哪个老板愿意给你开工资。”刚一碰面，他就嫌弃上了。
严昱泽看见她脸色变化，问：“怎么了？”
莫名其妙，她回：我不泡吧，你好好玩吧。
严昱泽停下脚步，四处打量找寻招牌。
“你奶奶不会是骗你的吧，腿断了怎么走路，如果是鬼，也不会这么惨吧。”
“还是不要了，现在厉害的粉丝连艺人的助理都认识，”韩萌擦好睫毛膏，显得眼睛又大又明亮，她走过来拉住他的手，“阿泽，看看粉丝的热情，有多少人一辈子也达不到这样的高度，你真的就这么轻易放弃？”
幸好严昱泽说完这句没有再转头看，而是拿手机导航。地图上的箭头有点迟钝，他转动两下方向，朝前看了一眼，又转过头。
女孩们惊叹，又追问他好些个问题，比如那个拿板斧的人是谁？夜游神后来有没有出现？还有其他诡异的事情没有等等。
韩萌嘟着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看重钱，但是你现在的生活，身边跟着的人，都是要花钱的，你身后有一整个团队要养，我是担心你。”
“真的假的？太可怕了。”
艾伦答应一声，心里觉得奇怪，但做助理最重要的技能就是听话，他虽然一肚子疑问，但一句也没问。
“是不是编的，问一问就知道。”严昱泽拿手机看一眼，艾伦的消息正好进来，他说，“走吧，我助理把人留住了。”
韩萌从房间里出来，扑到严昱泽的怀里，“你终于拍好了，我都快闷死了。”她仰起头，深吸两口气，口气微嗔，“快去洗澡，一身汗味。”
他先是一怔，随机脸色陡然变得铁青，咬牙爆出一句粗口，“我艹。”
阮棠觉得，钱佑曼看着既风情又干练，好像不太容易接近，但偶尔露出的情绪，还是有很细心体贴的一面。
“骗你们是锤子，”小伙子说，“是不是夜游神不知道，反正当天晚上在门上留血印的就是他。更玄乎的还在后面，我奶奶看见这个人的惨样，差点没吓死，打死也不敢开门，你们怎么也猜不到，她看见那个男人眼窟窿里转呀转，生出眼白，又生出瞳孔，眼珠慢慢就长好了，他看见没人开门，就要往前走找下一家，走了没几步，那断掉的腿也逐渐恢复正常。”
严昱泽马上看过去。
阮棠一听就知道要糟，刚开口：“冷静……”
阮棠觉得心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只希望严昱泽的视力能差一点。
她笑着回一声“知道了”然后离开酒店。
原本期待的女孩失望：“这、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韩萌咬了一下唇，佯作微笑，把内心的想法深深隐藏了起来。
阮棠看见的那一刹那，差点眼珠掉出眶，十分后悔为什么要往这里看。
“这就是夜游神？”
“这事不是说过好几遍了，怎么又提？”严昱泽语气有一丝不耐，他毛巾擦着头发，细微的水珠从发梢掉落。
等严昱泽洗完澡出来，看见韩萌在补妆，就问：“都要吃晚饭了补什么妆。”
严昱泽已经冲进酒吧，一脚踹翻韩萌面前的桌子。
严昱泽回到酒店，门口堵着不少粉丝，助理联系酒店工作人员，绕到后门员工通道，这才顺利进入酒店套房。
阮棠轻轻嗯了一声。转过头，恰巧看到旁边酒吧里的一幕。
严昱泽用一种“有毛病”的眼神看她。
她心里的焦急他不懂，就像她这段时间总是陪着他，却没有办法让他改变主意一样。
被你吓的。阮棠说：“有点岔气。”
艾伦讶然：“找他？”
严昱泽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一整天没休息你就这样嫌弃我。”
见严昱泽认真的样子，他说：“看他和同桌几个女的也不是特别熟，是临时玩一起的，应该平时就喜欢泡吧，又住这里，应该不难找。等晚上去酒吧看看多半就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