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啊？”
阮棠猛然点头。
严昱泽把嘴里的鹅肉咽下去，问：“你看过‘午夜飞车’吗？”
“哦。”阮棠只好答应，刚要挂电话。
等她伸出手。他动作飞快从她手中拿走外卖袋子，还催一句，“发什么呆，快上来。”
阮棠庆幸了一下，幸好当初没的备注名字，她拿起手机拨回去。
严昱泽：“毛病。”
一个教一个学，这顿饭吃的宾主相欢。
阮棠已经感觉要累趴了，朱应敏转过头来，“哎呀，都这个时候了，咱们赶紧去吃晚饭吧。”
朱应敏努力回想着这张脸——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两人说说笑笑，喝了一会儿茶。要不是严昱泽发消息来催促，阮棠觉得还能再坐一会儿。像这样吃喝玩乐的日子，才是真正的人生，而不应该是整天琢磨着长生不老的难题，她有些惆怅地想着。
电话内容太高能，她都忘记吃晚饭，这个时候想起再去看碗里，剩下小半碗的米粉已经吸饱汤汁又涨又糊。阮棠用筷子夹起吃了一根又放下，完全不好吃。
严昱泽抬起头，“你目光强烈的我都忽视不了，是刚才没吃饱？还想蹭点？”
车里，除了司机，就只有严昱泽和阮棠两人。他已经拿出鱼翅捞饭和深井烧鹅吃起来。
朱应敏身材娇小，习惯性扶了扶眼镜，“也是刚到的。你要喝什么？我请客。”
“怎么来这么早？”阮棠自己也算早到，没想到她更早。
“电话里说不行吗？”
严昱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有没有其他招，每次说到理亏的地方就开始往我身上扯，怎么？嫌绿帽子太少，一人头上都要戴一顶是吧。非要我说外面还有女人你才开心？”
一接通，严昱泽问：“你在哪？怎么不接电话。”
“今天时间来不及，衣服买了那么多，你的头发也要好好做一下，要找个手艺比较好的托尼老师，刘海不要剪那么厚，染个颜色也不错，扎头发不要在这个位置，不高不低有点老气，扎高一点，还要有蓬松感，我教你……”
她又把手机放到耳边。
“没有。”
“在晶天商厦吃饭，刚才没看到。”
阮棠心想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扶一把。
阮棠惊讶，“来接我干嘛？”
说的气魄惊人，点的时候要的是奥利奥啵啵奶茶。两人各自捧着饮料，开始逛街。阮棠没一会儿就弄明白朱应敏为啥叫她出来，原来是找个参谋。
阮棠：“……”
阮棠抿着唇，没直说你的电影我才没看。
朱应敏抽一口气，“还有这样的人。”
阮棠撇了一下嘴，“谢谢，不用。我就是好奇，现在的明星身材管理都这么松懈的吗？晚上大吃大喝。”
“你骂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敢说你没有变心。导演和我说个戏你就觉得我对不起你，你呢，你带个女人回家，说是朋友我也相信你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刚才我要和你解释，你什么都不听摔门就走了，我都难受死了，结果你躲在这里打电话，你和谁通话……”
朱应敏一脸疑问。
朱应敏的脸肉眼可见的立刻就红了，她眼神有些躲闪，“也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白天听手机吵架的影响，这晚频繁做梦，什么内容全然不记得，唯有吵架声，好像贯穿了整个梦境。
她发现这辆车在门口转了两圈。突然又停下来。
“好，好。”阮棠忙不迭答应。
阮棠打趣她，“这么壕？那我要全家福。”
叫了车还没来，她就站在门外柱子旁等。先吸引她注意力的是一辆黑色丰田阿尔法，这种车座位空间大，舒适无比，所以才被称作保姆车，一般明星或者追求舒适的老板才会用。
“才不是，”阮棠立刻联想到昨天电话里听见的吵架，“谁要这样的男朋友，那不得气得短命？”
第二天早上醒来阮棠还觉得脑子有点嗡嗡的。
“水风空落眼前花？”
“你看过就知道，我八块腹肌，管理的好着呢。”
脱口而出这个名字，朱应敏愣了一下，随即马上摆手，“不好意思，我……”
严昱泽电话过来，“在哪？”
……
“都没有。”
阮棠摇两下头，“没事。”说着打量朱应敏，其实她身材纤细娇小，是标准南方小骨架，但是平时不太注意打扮，头发也是常年扎起来，还带着眼镜。
她还注意到车里的男人，戴着墨镜，虽然只露了小半张脸，还一晃而过，但也看得出帅气非凡，还有一点眼熟。
看着老实本分，就容易被别人说成土。
朱应敏捂着嘴笑，“我可不是发财了，今天花的钱，是我这半年工作所有的积蓄。”
阮棠皱了一下眉，很快又松开。和这种人她都懒得计较，“至少他还是有说的对的地方。”
这姑娘吵架不行啊，完全不在乎逻辑——阮棠暗自嘀咕一句。
……
严昱泽表示惊讶，“身为年轻人你不看电影的？”
商厦里已经有了些过年的气氛，各处装饰都选了大红，但是同步也上了春季衣服。朱应敏买了衣服，裤子，裙子，皮鞋等，纸袋多的拎不下，有部分到了阮棠手里。最后还去眼镜店，配了隐形眼镜和药水。
“你这是有什么想不开，钞票不香吗？要这么一口气灭了它，”阮棠脑中突然灵光乍现，“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韩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承认了。”
坐下来吃饭顺便休息，阮棠看着座位边堆满的购物袋，一脸诚挚地看着朱应敏，“咱们毕业那天说的话还记得吗？苟富贵，勿相忘。”
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阮棠都有点紧张了。
“没有。”
没过两分钟，电话又来，“怎么还没出来。门口不能久停，快。”
朱应敏问她：“刚才是你男朋友？”
“说你仗着好看要找有钱人，迟早要被有钱人玩弄的。”朱应敏越说越小声，“你不要生气，我和同学说了不要信他。”
“到正门口来。”
“对了，”朱应敏说，“你知道吗？韩启航到处跟同学说你的坏话。”
“拿着你的外卖下电梯呢。”
阮棠上厕所回来，朱应敏告诉她，“刚才你手机响了两次，我帮你看了一眼，是严毒舌打来的。”
打着哈欠她刷了一会儿手机就睡着了。
“你记性那么差？昨天的事还没说完。”
朱应敏蓦然瞪大眼，在后车门的那个女孩，不是阮棠吗？
……
“说我好看啊。”阮棠对朱应敏眨眼。
阮棠用感慨很深的表情说，“所以说找男朋友千万不能只看脸，光脸好看有什么用，平时不会让着你，又小气嘴巴又毒，吵架的时候说话比机关枪还厉害，每句话就往你心里扎。”
阮棠觉得，可能这才是他要见面说的真实目的，让她当个免费的跑腿。
这天晚上做好护肤，阮棠想着结果黄宇的事情还是没和严昱泽说清楚，不过这个时候恐怕对方正忙得不可开交，手机说不定都坏了，还是等过两天再说。
朱应敏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打算去地下乘地铁，走了一小段觉得累，想着这么多钱都花了，索性一咬牙打车。
朱应敏摸了一下发烫的脸颊，“真的还没到那一步，就是公司里遇到一个人，挺不错的。”
在家吃了点早饭，阮棠接到副班的消息，约她下午逛街喝下午茶。大学的时候两人关系不近不远，但副班尽心尽责，接触久了就知道一副热心肠。阮棠想着似乎好久没有出去好好走一走，就同意了。
“你放手！”严昱泽冷喝。
“我还没吃晚饭，你在晶天正好，给我带一份7楼的鱼翅捞饭和深井烧鹅。”
手机对面的声音似乎有点咬牙，“我正好在附近，电话里说不方便，见面再说。”
两人约在晶天商厦，吃的玩的买的一应俱全，消费层次属于中端，对刚毕业工作不久的她们来说，咬一咬牙还能承受。阮棠到的时候，副班朱应敏已经站在商厦门口。
阮棠差点都快忘记有这么一号人，随口问，“说我什么？”
严昱泽微愣，“离得不远，你就在那别动，等会儿我来接你。”
阮棠挂上电话小跑起来，越发觉得自己像外卖小妹。等到了门口，气还没喘匀，一辆丰田阿尔法保姆车停在她面前，车门打开，严昱泽朝她伸出手。
阮棠看着他。
正好菜上桌，她就把进公司后遇到那个人的事慢慢说给阮棠听，还解释了一下今天的行为，“咱们办公室有几个女的背后说我土，不像现在大学生，我就想改变一下形象，咱们班你和王筱最漂亮……”
随即砰地一声，阮棠的电话被挂断。她猜想，严昱泽的手机是被砸了。
随后和朱应敏分开，先去七楼打包鱼翅捞饭和深井烧鹅，提着一大袋吃的从电梯下来。
“你就老实交代吧，有种人不能说谎你知道吗？你就是这种人，实在太明显了。”
阮棠隔着手机都觉得他说话的语气有多么气人。
“等等！”严昱泽喊。
“致你的美好？”
她表情略有些复杂，严毒舌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