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殉情

    “颂之，你娶我好不好？”

    “颂之，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颂之，你娶我的时候会给我多少聘礼啊？”

    “颂之……”

    季颂之被徐子昭吵得不耐烦，伸出食指戳她脑袋：“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天天把嫁娶挂在口边？不知道要学着矜持些吗？”

    徐子昭撅着嘴，揉揉发痛的额头，小声嘀咕：“手劲儿可真不小。”转而冲人灿烂一笑，“其实，我可以不要聘礼的，只要能嫁给你。”

    “那也不娶。”

    “喂……”

    北唐七十五年，邻邦突厥大势兴起，忽犯中原，所至之处烧杀抢掠，致生民离散，国家危在旦夕。

    临危受命，季颂之做了阵前将军。

    行军前一晚，他一身戎装站在徐子昭面前，满目坚定与柔情：“往日与你说的都是玩话。等这场仗打完了，我回来三聘六礼把你风风光光娶回来。”

    “好，我等你……”徐子昭偎在人怀，把苦泪与余下半句未道出口的话咽入了肚。

    这场仗打了三年，徐子昭等了三年。春去秋来，花落燕归，她等来了胜仗的消息，却没能等到平安归来的季颂之。

    这场仗胜的极惨，出兵时的五十万大军，如今归来的不过数百。昔日那些高头大马上魁梧的将军，如今都成了被马革包裹的一具具冰冷的尸。

    其中一具，是季颂之的。

    北唐七十八年，鸣钟久响，满城白衣，举国哀丧。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与压抑之中，无人在意到，这中间少了一个人，少了一具尸。

    这日，大雪纷扬，铺地三寸。

    徐子昭一袭白衫，携了一壶酒，来到了后山——那里，有她为季颂之立的衣冠冢。

    “颂之，我来看你了。”她的指尖抚过冰冷的墓碑，一遍遍摩挲着上面“季颂之”三字，软语呢喃，“你说你爱后山春季的花，我便把你葬在这儿了。等冬过去，漫山缤纷，该会多美啊。”

    “我还给你带了你最爱喝的桃花酿，你且尝尝。”拔去瓶封，将琼浆倾洒，浇化了墓前的积雪。

    “那日我怕你挂心，便没把想说的话说完，你想知道吗？”浇尽瓶内最后一滴酒，她跪了下来，偎靠着墓碑，从怀中抽出把短刀。拔去刀鞘，里面的刃泛着森森寒光。

    “我想说，若你凯旋而归，我便与你相守到老；若你战死疆场，我也绝不苟活。”

    利刃没入心口两寸长，鲜血汩汩涌出，将雪白的衫染成了最艳的嫁衣。

    徐子昭瘫倒在血泊中，用尽最后一口力气，笑着道出那句旧时常话。

    “颂之，我来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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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高三时候某个周末创作的。

    也就随便那么一写，现在看来还是有点怪诞离谱的。但是当时好像我写出来这篇以后还得到挺多人喜欢的〖我那个文圈里哈！〗还有管理要了这篇在这个圈专门的公众号发表过。〖突然想起来我那个云鸟归舟也发表过，但是就发了两篇就没有了（云鸟归舟里面分了八九篇呢）〗

    不过那个圈子我早就退出啦，后来感觉有一点乌烟瘴气的，没什么好玩的了，但是不知道我这两篇文还在不在公众号挂着了。

    挂不挂无所谓，反正它不是很出名，也没给过我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