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去年龙山北冲走
46、去年龙山北冲走
欠条这样写道：
“立欠条人石氏，字娃，今因交易之需，特书此据。上午已送至贵店鱼虾一盆，其质鲜美，其量丰盈。午后，店主将遣马车一辆，载以精选大颗粒粮食，以示诚意。以此粮食及鱼虾，换取贵店马车，双方商定，各无异议。
“此据一式两份，各执一份为凭。望贵店诚信守诺，不得反悔。石氏亦将如期送达粮食，以全交易之美。
“立据人：石娃
“某年某月某日”
石娃的字迹工整，笔力遒劲，透着一股子书卷气。饭店老板看后，不禁赞叹：“石公子真是文武双全，不仅写得一手好字，而且做事爽快，条理清晰。”
老板随即吩咐账房先生将欠条收好，随即又亲切地称呼石娃为“石公子”，以示尊敬。石娃谦虚地笑了笑，表示不敢当此称呼，但老板坚持，认为石娃不仅为人可靠，而且文采飞扬，足以当得起这一雅称。
随后，老板又与石娃聊起了县城的风土人情，两人相谈甚欢，气氛融洽。石娃也趁此机会，巧妙地探寻了一年前龙山洪水的事情。
四周的客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们窃窃私语，对这个被老板单独款待的少年感到好奇。他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仅凭卖鱼虾、粮食便能赢得老板的青睐？他从哪里来？疑问在他们心中盘旋，众人都竖起耳朵，想要偷听老板和少年的对话。
老板虽然年长，却明白小处吃亏、大处占便宜的道理，因此在款待上毫不吝啬。饭桌上除了鸡鸭蛋肉等丰盛的菜肴，老板还特意上了几样时令蔬菜，以示对少年的尊重。
然而，石娃提出了一个额外的请求：“老板，能否请您再烧一条鱼？一条黄色的鱼。”
老板闻言一愣，问道：“你不是卖鱼的吗？怎么还要吃鱼？你送过来的鱼，不是已经卖给我了吗？”
石娃笑着回答：“老板，您不是说请我吃饭吗？既然请我吃饭，客人想要吃什么，东家难道不该满足吗？今天我吃了您一条鱼，明天我还您两条，如何？况且，下午我确实来不及再捕鱼了，我说的是实话，下午给您运粮食来就行了。”
石娃的话语中透露出自信和机智，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老板听后，哈哈大笑，立刻吩咐厨房：“快，给石公子烧一条鱼，要最鲜活的黄色鱼。”
不一会儿，一条色泽亮丽的黄色大鱼被端上了桌。石娃在山上虽吃过鱼，却从未尝过如此大的鱼，这味道更是没得说的，一辈子所有的好东西味道加起来都不如这鱼鲜美。这让他感到既新奇又期待。周围的客人见到这一幕，对石娃的身份更加好奇，纷纷猜测他与老板之间的关系。而石娃则专注于眼前的美食，享受着这顿特别的午餐。
尽管石娃之前表明了不喝酒的意愿，饭店老板还是热情地拿出了酒来，坚持要敬石娃一杯。他的态度亲切而坚持，似乎想要通过这杯酒加深彼此的情谊。
老板举杯说道，尽管石娃刚才谦虚地表示不要称呼他为“公子”，那就叫老板：“我敬你一杯，感谢你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好的鱼虾和粮食。”
石娃微笑着接过酒杯，礼貌地回敬：“您太客气了，我只是做点小生意，您叫我石娃就好。我自家产的鱼虾、粮食、瓜菜，只要您需要，我都能供应。”
老板听了石娃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喜欢这个年轻人的坦率和能力。“那好吧，石娃，你是从哪里来的呀？你那里怎么有这么大的鱼、虾，还有那么丰富的粮食和果蔬呢？”老板好奇地问。
石娃正要回答，这时店小二又端上了一道红烧肉，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石娃看了一眼，忍不住赞叹：“这红烧肉真是色香味俱全，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红烧肉了。”
他夹起一块肉，一口吞下，肉香四溢，让他忍不住连连点头。趁着这股热乎劲，石娃也正好想借机询问一年前龙山洪水的事情。放下筷子，语气变得认真起来：“老板，你知道龙山吗？”
老板点点头，方圆几百里路谁不知道龙山呢？
石娃马上回答：“我呀，是从龙山来的。我这庄稼是龙山下长出来的，我那些鱼虾是龙山上的。”
老板突然从座位上跳起，尽管身形肥胖，但动作出人意料地敏捷。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正是之前石娃所写的欠条，语气急转直下：“等一下，我们说实话。买卖到此为止，我可以把车给你，但马不能给你。你的欠条我也不要了，粮食我也不要了。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们的合作关系就到此为止。”
石娃一愣，不解地问：“怎么了？我哪里做得不对？您不是还夸我送的鱼虾好吗？今天中午我一来，您店里客人就多了，您不想发财，我还想呢。”
老板的脸色一沉，显得失望和愤怒：“我本以为你是个忠厚老实的小伙子，没想到你竟然当着我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下弥天大谎。”
石娃一脸困惑：“我何时说谎了？我今年刚满18岁，从未说过谎。我可是个读书人。您不是还夸我的字写得好吗？怎么忽然就这样说？”
老板追问：“你拿什么证明你没说谎？”
石娃回应道：“我今天下午给您送一车粮食来，就能证明我不说谎。”
老板却不依不饶：“下午还没到，现在才吃中饭。你说你从龙山来的，龙山在哪里？”
石娃轻松一笑，解释道：“龙山离这里不远，大概20里地。”
老板显然对龙山有所顾忌，他的态度突然转变，可能是因为龙山与一年前那场洪水有关，或者有其他的隐情。石娃的来历可能触及了老板的某些敏感点，导致他突然翻脸。
老板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他把石娃刚才写的欠条往石娃手里一拍，语气坚决：“小伙子，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我们南龙县往北面走20里是一片荒野，再走20里也到不了什么龙山。你说说，我们这附近哪里有这么大的鱼虾、粮食、蔬菜？如果你真有本事从龙山来，那龙山又在哪里呢？”
石娃被老板的质疑和客人的议论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意识到可能存在一些误会，或者龙山的名字在这个地方并不为人所知。他试图解释：“老板，我真的是从龙山来的。可能龙山对这里的人来说比较陌生，但我没有撒谎。”
老板却不为所动，他摇了摇头，显然对石娃的说辞失去了信任：“你不用再说了，如果你真的有能力，就证明给我们看。去附近县城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你说的龙山，有没有人见过你所说的那些东西。”
石娃感到无奈，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也难以让老板信服。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争辩，而是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话。
饭店内此时人声鼎沸，座无虚席。一些客人是因为听说了这里供应的鱼虾个头大、味道鲜美而慕名而来；另一些人则是出于好奇，想要见识一下那位声称下午还要送来大量粮食的年轻人；还有一些客人，则是看到老板居然会邀请一个普通的鱼虾贩子共餐而感到新奇。
当老板和石娃的对话变得尖锐起来，整个饭店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随后便是一片哗然。客人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你们看这个小伙子，我们本以为他忠诚老实，年纪轻轻，没想到竟然满嘴说谎。”
“就是啊，他之前还信誓旦旦的，现在却拿个没了的龙山说事。”
“龙山？那地方不是已经消失一年了吗？”
石娃听到客人的议论，连忙问道：“龙山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客人们纷纷回答：“哎呀，你连这都不知道？就是去年的7月15啊，那场大洪水产生后，龙山整个都没了。”
与天鹅和牡丹说的一样，也就是那洪水冲毁了他的家园的日子，众人的眼中，龙山的消失和那场洪水有关，就因为结界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饭店内的气氛变得沉重，客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石娃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而石娃则需要找到一种方式，来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以及它所带来的影响。
饭店里，客人们热烈地讨论着龙山洪水和那场灾难。石娃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龙山瀑布的威力如此之大，为何县城却能幸免于难呢？”
客人们纷纷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有人说：“哎呀，那可真是不得了，到处都是水，龙山就这样被冲垮了。大石头、小石头到处滚，那地方就变成了一片荒地。现在去那里，再也看不到龙山，连石头都看不到，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地。”
其他人补充道：“是啊，那里已经没有人烟，没有庄稼，没有房屋，连山上的树木都被冲走了。那个地方现在阴风阵阵，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大家都不再往那里去了。”
饭店老板见大家议论纷纷，便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他解释道：“龙山瀑布的确威力无穷，但我们县城之所以没有被冲走，是因为瀑布的水源在高山上，水流经过层层岩石和土壤的过滤，减轻了冲击力。我们的县城都建在地势较高的地方，有坚固的城墙和防洪措施。”
老板继续说：“我们的城墙牢固，城门在洪水来临时能够及时关闭。这些都是我们能够抵御洪水冲击的关键。你看，我们的城门一旦关起来，洪水就进不来了。我们的县城能够安然无恙，是因为我们有完善的防御措施。”
石娃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读过武侠小说，也知晓一些神话故事，里面描述了许多神秘和不可思议的事物。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通常只出现在书本里的事物，现在却似乎与自己的经历产生了联系。他开始怀疑，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是否与古书中所说的事情有关。
于是，石娃反过来问在场的众人：“你们有谁去过龙山吗？”
众人纷纷响应，表示都曾去过那个地方。他们描述龙山镇比他们的县城还要大，它环绕着一座方圆二十里的大山，拥有四座高峰。那里物产丰饶，是一个风水宝地。山上有山洞、清泉、林木，山中牛羊成群，古木参天，四季都有新鲜的水果供应，有人定期将山货送下山来，县城的居民有时也会前往龙山镇采购所需的物品。
听着众人的描述，石娃能够感受到龙山曾经的繁荣和富饶。他开始思考，龙山的消失可能并非寻常的自然灾害，或许背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石娃意识到，如果想要揭开龙山消失的真相，他可能需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个地方的历史和故事。
饭店里的讨论还在继续，而石娃则陷入了沉思。他决定在履行了与饭店老板的约定后，去探索龙山的遗迹，寻找可能隐藏在其中的线索。或许，只有直面过去，他才能够找到前进的方向。
在饭店里，客人们对石娃的来历和故事感到好奇，同时也有些怀疑。有人质疑石娃：“你说你是从龙山来的，但对龙山的情况似乎并不了解，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质疑，石娃决定坦诚以对，除了牡丹和一只天鹅，山上没有其他的人。而那两个都是在半夜三更上山，天亮看见涨水的。七月份的那一天，是不是县城也受了洪水的冲击？他想要通过这些人了解更多关于龙山的事情。他解释道：“我确实不是龙山的人，但是我在龙江的下游，也受到了龙山上游来的洪水的袭击，家园全毁了。于是到龙山来投亲靠友，我也不知道怎么我就能进去，更不知道怎么就能上山？才发现山上就根本没有人烟，没有房屋，整个山窝都被水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