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头顶鱼盆进市场
45、头顶鱼盆进市场
天鹅似乎被牡丹的话打动了，它扑扇了几下翅膀，似乎在表示理解。接着，天鹅用喙轻轻啄了啄套在脖子上的绳子，说：“那好，既然我是你的妹妹，你拉那边，我拉这边。”说着，它总算松开了一边的绳子。
牡丹和天鹅各自站在车子的一侧，双手紧握绳子，用力地拉着那满满一车的粮食和蔬菜。车轮在泥土路上滚动，留下深深的辙痕，阳光洒在她们身上，也照在了那一车的货物上。牡丹脸上挂着晶莹的汗珠，天鹅雪白的羽毛也湿漉漉的了，但想着将要有新房子住了，脚步更快。
当然，她们的步伐哪里赶得上石娃，他已经头顶着大盆子，稳稳当当地到达了饭店的门口。他的身影在耀眼的阳光下显得异常高大，宛如一位神话中的勇士，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尽管头顶上的大盆子沉甸甸的，他却仿佛不以为意，面带微笑，步伐坚定，仿佛那重量对他来说不过是轻如鸿毛。
周围的人群对石娃的奇特举止投来了各种目光。有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有人嘻嘻哈哈，似乎在看一场热闹的表演；也有人看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对于石娃来说，这些外界的反应似乎都不足以影响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仿佛在告诉世人，无论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他都能一力承担。
在人们的惊叹声中，这个看起来还是个少年郎的滋润面孔，居然有这么神奇的力量，饭店的老板赶紧跑出来，眼中充满了敬佩和欣赏：“哎呀，真的，你真的给我送来了？”
石娃面不改色心不跳：“当然了，我岂会说假话？今天送这么多，你吃得消吗？”
老板说：“我肯定要得了啊。昨天你送来的虾子人家吃了以后，满城都是石娃们家的虾子又大又肥美又好吃。昨天的生意翻了一番了，赶紧的，放下来，我全要了。”
小伙子依然站着不动。仿佛头顶上不是半人高的木盆，而是一顶大草帽。慢悠悠的说：“对不起，我今天还有鱼呢，你也能要那么多吗？”
老板连忙喊两个伙计出来，给他把盆子放下来，两个人还费了好大的劲，才抬到门口。
一看这么多鱼虾，老板觉得刚才把话说早了，踌躇的说：“啊，这么多呀。鱼虾放到明天会不会不新鲜呢？”
少年郎微微一笑，自信地回答：“放心吧，死了的鱼虾我都能让他们复活，也不用说放到明天，你再放三天，也保证新鲜。而且，我也没说给你一个人呢，还有的人要呢。”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的话。
老板听了，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但是让竞争对手有了这么好的货源，自己不吃亏吗？他感情复杂地看着少年郎，说：“那就好，那就好。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人群渐渐聚集，他们中有的昨夜已在聚星楼大快朵颐，对那鲜美的大虾赞不绝口，今日再度慕名而来。
而新面孔们则是出于好奇，被这热闹非凡的场面所吸引。眼前，一尾尾鲜鱼在大盆中翻腾，它们或金或红，间或还有粉白相间，每一条都体态丰盈，活力四射，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鲜美。
“老板，这些鱼，每一条都这么鲜活，肯定比虾子还要好吃。您可得全买下来啊！”人群中有人高声提议，引得众人纷纷附和。
老板面露难色，报价已是市价的两倍，但那少年却只是轻轻摇头，不为所动。老板心一横，咬牙再添一两银子，少年依旧坚持要走。
“你这少年，到底想要多少？”老板焦急地问。
少年不慌不忙，回答道：“我已与别家老板有约，今日也要送些鱼虾过去，不能全数卖给你。”
“那你明天再送他们不就成了？”老板试图说服。
少年微微一笑，道：“我答应过的事，怎能食言。不过，若老板愿意，你给我一匹马，我可以全部给你。”
老板摇摇头说不划算。一盆鱼虾也没有一匹大马那样值钱呀。石娃就说再加一车粮食怎么样？“你的粮食在哪里？运来了再说。”老板算算划不来，依然没有同意。
少年略一思索，点头同意：“成交！”
梁老板远远地看到石娃，便急步上前，脸上挂着热切的笑容：“小伙子，你的粮食质量真不错，我需要更多，能否再运一车过来？”
他的声音刚落，周围其他粮站的人也闻风而动，纷纷围了上来。
“我们也听说了，你的粮食粒大饱满，我们也要！”一个中年男子挤过人群，急切地说道。其他人也不甘落后，争先恐后地表达着他们的需求。
石娃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自家的庄稼在方圆二十里内都是数一数二的，但同时也意识到，单凭现在自己送货，根本无法满足这突如其来的巨大需求。他需要更多的运输工具，才能将丰收的庄稼及时送达。
“大家稍安勿躁，”石娃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我一定会想办法，把最好的粮食送到大家手中。只要有了马车，明天我就能运送更多的粮食过来。”
众人听后，纷纷表示愿意等待，他们对石娃的粮食充满了信心。梁老板更是直接提出：“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帮你一起找马车，只要能尽快把粮食运来。”
石娃感激地点了点头，就说已经和范老板谈好了交易。只是他还有些犹豫，要等我把粮食拿过来，看到再说。
周围议论声此起彼伏：“饭馆老板的饭店规模宏大，生意兴隆，有这么好的鱼虾，更能发大财了。”
“那么大一盆鱼虾也换不了一匹马吗？”有人帮助他说话。
“还要人家把粮食运来了看了才给马，抠抠搜搜的，一点儿不大气。”
梁老板插话道：“范老板，你有没有见过他的粮食，那可稀罕的很呢。小家伙，只要你再给我运一车粮食来，我全要了，还能运到别的县去卖呢。”
“粮食有什么稀罕的？哪里买不到？”范老板不以为然。
“你若能买到他那样的粮食，算你运气好。若你见过他那些粮食，我愿随你姓。”
“到底什么样子？”不少人问。
“他的小麦啊，有黄豆那么大，”梁老板大声说，夸张地比划着，“那玉米呀！有蚕豆那么大。蚕豆，我没见过，但我相信几颗就能装一碟子。”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纷纷交头接耳，对少年的粮食充满好奇。饭馆老板也动了心，心想若是自己的饭店能用上这样的好粮食，那生意必定更上一层楼。
“那米煮出来还特别香，”梁老板继续说，“以前你们饭店的饭没人买，你要有他的粮食，肯定人家吃了菜还要吃饭。又卖菜又卖饭，你不就发财了吗？”
饭馆老板听着，觉得梁老板的话颇有道理。他心想，若是真有那么好的粮食，自己的饭店生意定能更旺。于是他点头同意：“好吧，你若真能拿来那样的粮食，我就看看是否如梁老板所说的那样。如果确实如此，我就把马给你，但你得保证以后优先供应我。”
石娃面带微笑，坦诚地回应道：“我当然愿意，只是我一个人力有限，拉不了太多。不过，要是你们到我那里取，天天给你们也没问题。”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但也充满了诚意。老板们一听，立刻争先恐后地表示：“我们也要，我们也要！”
他们对石娃的粮食充满了信心，知道这将大大提升自己的生意。
石娃接着说：“说实话，有你们的信任，我一天可以给你们上午送一趟，下午再送一趟。但我现在得回去准备中饭，吃了饭再来，下午能不能来就不好说了。”
饭馆老板是个精明的商人，听到这里，立刻表示：“石娃，你就别担心了。中午我请你吃饭，再陪你喝几杯。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石娃摇头拒绝：“饭可以吃，酒就免了。喝了酒，我下午怎么给你送粮食呢？”
饭馆老板哈哈一笑，说道：“那就吃个便饭，咱们好好谈谈以后的合作。”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石娃的信任和对未来合作的期待。
周围的饭店老板们听了，也纷纷表示愿意提供午餐，希望借此机会与石娃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石娃的粮食，无疑成了他们眼中的香饽饽。而石娃，面对众人的热情，心中暗自高兴，知道自己的辛苦终于得到了回报。
石娃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提醒着他午餐时间已到。早上离家时，天鹅和牡丹都曾劝他带上一些干粮，但他自信满满地拒绝了，声称自己不仅能在外头吃到美味，还能带些好东西回家。结果，到了中午，他手头空空，午餐无着落。
他自嘲地想：“既然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那我就在这里解决午餐吧。”他好奇地想知道，这家饭店的鱼虾究竟能做出怎样的味道。虽然他之前已经品尝过虾仁饺子，但真正的鱼料理他还未曾尝试。
饭馆老板注意到石娃的犹豫，便主动上前，热情地邀请道：“小老板，既然你还没吃午饭，不妨就在这里尝尝我们的手艺，保证让你满意。”
石娃被老板的热情所感染，便不再推辞，决定留下来用餐。他想：“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了解饭店是如何利用我的鱼虾吸引顾客的。”
饭店老板虽然年岁已高，但依旧精神矍铄，身体略显肥胖却不失灵活，他那八面玲珑的交际手腕让他在商界游刃有余。他邀请石娃留下共餐，心中自有一番算计。老板想要探听石娃那些优质粮食的来源，甚至那些鱼虾的打捞地点。他暗自思量，若能掌握这些资源，自己出钱出力去种植粮食、捕捞鱼虾，便能省下一大笔成本。
石娃也有自己的考虑，他见饭店是各路人马汇聚之地，信息流通，便打算留下探听一年前龙山洪水的异事，县城却能幸免于难，这其中必有缘由，借此机会总能听到点具体的情况。
于是，石娃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接受了老板的邀请：“也好，我就在你这儿吃个便饭。若我此时返回家中，再将粮食运来，恐怕今日就来不及了。吃过饭，我便立刻启程。”
老板见石娃答应，立刻吩咐厨房准备最好的饭菜，同时心中暗自得意，认为这是拉拢石娃的好机会。
在饭菜上桌前的间隙，饭店老板显得有些不安，他担心石娃离开后难以联系，看样子小伙子力气那么大，万一到时候不认账怎么办？按照规矩，他巧妙地提出了一个要求：“小伙子，你若是现在把马车赶走了，我上哪儿找你去？不如你给我留个字据，这样大家都放心。”
石娃自己就是一匹力量无穷的大马，只是想到牡丹来来去去的，只是一趟，就要走20里路，太辛苦了。所以就借口有马拉的快，下午就能送粮食来。既然他不放心，石娃明白老板的顾虑，他微微一笑，表示理解：“老板，您说的在理。不过，即使没有字据，您在这县城里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要找我还不是易如反掌？”
老板听后嘿嘿一笑，自信地回应：“那倒是，我在这儿的确是小有名气，人脉也广。不过嘛，咱们还是按规矩办事，留个字据，大家都安心。”
石娃点头同意：“那行，我下午就用一车粮食，加上上午的一盆鱼虾，换你的一匹好马。”
老板满意地拍了拍石娃的肩膀，赞许地说：“好，我就欣赏你这样爽快的年轻人。这买卖公平合理。”
在等待饭菜的间隙，石娃提起账房先生的笔，在纸上挥洒自如，写下了一张古色古香的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