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那个檀郎是心结
41、那个檀郎是心结
他渴望用自己的双手，为牡丹筑起一个温暖的家，让她在那里重新找回幸福与安宁。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是他必须去做的事情。他想起了牡丹那无助的眼神，想起了她曾经给予他的信任和依赖，这一切都成为了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南瓜煮好了，包子也热了，每个人拿两个包子，端了一碗南瓜，走出石屋，外面凉爽多了。又有石娃的夜视眼照着，大家坐在石桌边，连天鹅都有一碗南瓜两个包子，就像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一样。
看到这个情景，牡丹想起爸爸妈妈围着桌子吃饭的景象，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一只鸟，还有一个刚刚才认识不久的男人，想到这里又是黯然神伤。
石娃先引起天鹅的兴趣，对小东西说：“天鹅妹妹，我们就在最南边结界出口处造房子。你看怎么样？”
“为什么要造在那里呢？”
“为了进出方便啊，以后啊，我们就把东西放在那里，都能看到县城大门了，你姐姐要有办法出去，每天都可以到城里玩一趟。”
天鹅马上就对牡丹说：“姐姐，姐姐。石娃的主意真好。我们就是在龙山窝子里还是茅草房呢。现在出来更惨了。这个地方就有一个石头窝子，他一个人住在山洞里，分两个地方住，现在又没有夜明珠了，我们还靠他给我们照亮呢。”
牡丹马上就低声的说：“哪怕有房子，也不是能够住在一起的吧。”
石娃本来兴致勃勃，如同浇了一盆冷水，心里马上凉了半截。马上就应口道：“你放心了，我没有打算房子和你们造在一起。你们的房子造在结界里面，我的房子造在结界外面，这样取东西方便，保护你们我也方便。你们也安全一些……”
牡丹心里更是惭愧了，人家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他的意思还不明白吗？却要把他关在大院子外面，这个大院子就是结界，那是方圆百里的大院子呀，一个人在外面住不寂寞吗？可是，可是自己的心……
石娃彻底失望，但是现在有了奔头，有了目标，反过来继续安慰牡丹：“我们都高高兴兴的，牡丹，你怎么难受啊，嫌肉包子不好吃吗？”
她赶紧否认“不是不是，我都一年没吃肉包子了，肉包子特别好吃。我是想念我母亲做的肉包子，难免……”
“什么呀？吃饺子的时候你都没这么难过，现在吃包子了，你黯然神伤样子，还是因为那夜明珠不高兴吧？凡我在的地方，四周都是雪亮的，不比夜明珠亮吗？”
石娃的追问让牡丹马上脸红着分辩：“不是的不是的。夜明珠本来就不是我的。当时要给我，我还不要的。他硬塞给我，他现在要回去就要回去，没有那个东西我还不活了？”
“是啊，你没有夜明珠不也过了吗？你在山下一年的时间，你们晚上都点灯么？”
天鹅抢着回答：“我们哪里有灯啊？要点亮也只有树棍子草把子，天一黑，我们什么事都不干了，然后就睡觉说话了。”
想想也心酸啊，如果不是会说话鸟儿陪着，牡丹这日子怎么过呀？虽然想着难，但是石娃还是很爽朗的说：“那么长的时间，没有夜明珠不也过了吗？更何况你们还有我呢，你们只要看哪里，我就眼睛对着哪里，我看见了，你们也看见了，难过什么，那就不要淌眼泪水了，要为我们南瓜汤里放点麻油是不是？”
天鹅不知道什么叫麻油，反问石娃。
“就是眼泪啊，你看你姐姐，眼泪水都往碗里滴，她的碗里就有油了。”
牡丹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哎呀，石娃哥，你怎么也说笑话了，我还以为你，你是一个闷头……”
“闷头骡子还是闷头马？这一年呐，我的脾气也改了。在家里，我就喜欢说笑话，父母都把我当开心宝贝儿的……”说到这里，他也停止了笑，因为想到父母。看到山下山上那么大的面积，除了他们没有一个人，现在连风声都停止了，石娃强忍住心酸，又说，“我们都是没有父母的人，连天鹅都不知道父母是谁，又有什么办法呢？不是要把父母忘掉，就是我们想他们没用。先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他们在九泉之下才能心安。只要我们好好地活下去，他们也才能为我们高兴吧。所以，以后我们都要笑起来，笑一笑，十年少，要不然我们马上就变成老头儿老太太了？笑比哭好，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好。”天鹅一高兴就扇动翅膀，然问他有什么主意要告诉大家的，是不是就是造房子啊。
石娃就说：“当然了。我们要先成家后立业。”
听到这个话，牡丹马上就一个激灵：“成家？你和谁成家？你什么时候成家？”
那么紧张干啥？知道姑娘误会了，石娃还是心塞：“我们现在不就是一家吗？我是哥哥，你们是妹妹，我们兄妹三人就是一家呀。”
天鹅也觉得奇怪了，问还要成什么家？
“有房子才有家呀。对面的人起来，你的家在哪里？这就是你住在什么地方？你的房子在哪里？”
天鹅用它的扁嘴对着小石屋扬起：“这不我和姐姐的家吗？你的家在对面啊？”
“我说的家，首先是有规规矩矩的房子，有家具，有一应家庭必备的生活措施。冬天不冷，夏天不热，让我们的生活大部分在家里度过。”
牡丹这时候才问在哪里造房子，怎样造房子？钱在哪里？
这个姑娘也是秀外慧中的女子，都问在点子上。石娃微微一笑说：“我把问题倒过来回答你们。第一天出去我就把东西全部卖掉了，城里的人抢着要。我今天买了满满一车的东西回来。口袋里还剩了银子。因为这是我们共同的财产，所以我请你保管。”
看见他掏出来的银子：“我拿银子干什么？我又不能出去，我又不能买东西，我没地方花费呀。要有银子，你要造房子就造啊。不过这一点肯定不够啊。”
“房子我一个人是做不起来的，你没办法帮忙，天鹅也帮不上忙。所以我们还要在外面请人。”
“我怎么帮不上忙呢？我能每天搞虾子来呀。我今天还看守粮食的哩，我也是赚了银子的你……”
看天鹅一本正经的表功，石娃就说：“这钱是我们大家赚的，所以房子当然我们共同住啊。”
“建房子我们一起住？”牡丹脸色又变了。
石娃有些心塞:“我不是要和你们住一起。牡丹妹妹出不去，所以结界里面要造房子。我住在外面，你们住在里面，就像现在一样，不住在一起。”
牡丹不解：“那为什么要造的那么远呢？”
“因为那里离城近。我们昨天忙了一天一晚上，我今天在城里忙了一天，这才把东西销售出去，换到我们需要的东西回来，如果我们结界外面有房子，只要把粮食，蔬菜，鱼虾放在我们的门面商铺里，需要的人自己来买，那我们买卖也做大了，生意也方便了……与外界的接触大了，我们才能向别人求助，想办法让我的妹妹也能够出城，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他没有说出来的是考虑到以后的事情，他不是在这里养老的，还有更艰巨的事情要做。一个人在结界里面孤立无援，需要人手的话就需要有经济实力。
天鹅也想通了：“哎呀，石娃哥哥，你真是聪明呢，到底是人。”
“是人都聪明吗？”石娃反问它，“怎么有傻瓜笨蛋，糊涂蛋呢？你过去不是用这样的话骂我的吗？”
天鹅的脸毛绒绒的也看不出红了没有？只是摇摇头：“哎呀，人家那是生气的时候说的嘛，都怪你，都怪你，放跑了那个鲤鱼妖怪，他不但骂我，还骂我姐姐是坏女人，还和我打架……”
这个小东西一说，他就想起来了：说牡丹是坏女人，会不会就是因为她扯了野芹菜，暴露了泉眼，龙山里面因此才涨水的呢？但是作为一条鱼来讲，涨水不涨水，与它都没有什么关系，那是在为谁说话呢？
再有，仅仅是卖虾子还不行，天池里面是有鱼的，为什么天鹅上去只能带回来虾子呢？是不是被鲤鱼拦截住了？鱼比虾子还要值钱呢。看来还是要上去找一找那条鱼，它一定知道更多的秘密没有告诉我，但是我所知道的秘密它也未必知道。晚上要上山去，会一会那个小妖怪，所以不想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太久。
于是就赶紧的把包子吃了，把南瓜吃了，看牡丹吃完了，知道她今天情绪不好，就说自己洗碗去，因为不早了，外面漆黑的她看不见。反正这里又没有人，也不会下雨，东西放在外面不要紧。只是今天他买了猪肉，还有水果，糕点这些东西要拿进来。
牡丹看他搬进来这么多东西，问他买水果干什么？是钱多了吗？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如果要造房子，需要很多很多钱的。
石娃就说，肯定你们很久没有吃水果了。既然有，就买了一些。吃不掉就拿来种，种出来水果不也能卖钱吗？
天鹅还在想不通，说石娃哥哥也不会造房子，在外面能够请工匠，但是那些工匠进不来呀，结界里面怎么造房子了？
“不会我不能学吗？我早就说了我是读书人。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先造外面的房子。他们在造的时候，我就可以看，看到以后，跟着不就能学会了吗？学会了我就能到里面来造房子了。”
天鹅的疑问，也就是牡丹的疑问，但是当务之急还有更紧要的，因为看见买了那么多的猪肉，现在天气还很热，不坏了吗？
她不愿意问就对天鹅拍拍。天鹅马上就明白了，反过来就问，那么多猪肉怎么办？
“既然买了肉，那就天天吃吧。”
牡丹马上就说：“天天吃也吃不完呐。”
“你不能用盐腌起来吗？”
“哪里有那么多盐啊，加一点盐，还是我到外面去……”
天鹅没有说完，石娃就摇头：“还好意思说呢，也到外面去偷来的吧。放心吧，我今天买了盐的，我们这样致富，还可以发财，造大房子，才是正经人，才能过正经的生活。造好了，还要造大院，养鸡，养鸭，养猪，养羊都行。”
“那我姐姐又要忙了，又要打猪草吗？”
“我们这么多的粮食都吃不掉，这边卖着，那边就长起来了。以后用粮食直接喂就行了，哪里还要打猪草啊？”
“那好，那我们天天就吃肉。”
牡丹又拍了一下天鹅的小脑袋：“你呀，你个小丫头还天天吃肉，你当你是地主啊。”
石娃说：“这有什么呢？我们就要让你像地主小姐那样生活。”
“我们，我们是谁呀？我和你是谁吗？”天鹅又在那里说风凉话了。
“你姐姐不痛快，我们让她痛快，让她高兴，就让她当小姐吧。”
“我才不当小姐呢，石娃哥，你到城里面去卖东西，我们就要在家里收割，装车，整理，干不完的事情，哪里有当小姐的功夫。”说要造房子，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牡丹也兴奋起来，“要不然，用还魂草再放在我身上，让我也长得像你一样高大健壮，干活就得力了。”
天鹅马上摇头：“不行不行，女孩子要长得那么高干什么，那就不漂亮了。小姐小姐，就要小小的小姐姐呀，要不然成怪物了呢？”
石娃突然心里不痛快：“你想说，石娃哥哥长得又高又壮就像怪物吧？我的妹妹要是胖了，变高了，是不是以后，那个檀郎再来，就认不出来你了怎么办？”
牡丹连忙否认：“怎么搞的？又扯到那个男人身上去了，过去就没有，现在也没有，将来更不会有。他把夜明珠也拿走了，让我给他打的扳指也弄丢了，谁认得谁呀？”
石娃心里咯噔一下，又像是拨动了什么开关：“什么？他的扳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