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送她一颗夜明珠
18、送她一颗夜明珠
但是天鹅马上摇头：“我姐姐叫我不要说，我都说这么多了，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赶紧的把墓碑立起来，让我姐姐了个心愿。她应该醒了吧？”
姑娘有了心上人，总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但这偏偏是小伙子最想知道的，天鹅不说，石娃也没有办法。但是让他立墓碑有了借口：“她爸爸怎么死的？总要让我弄个清楚明白吧。”
要求助于这个小伙子，天鹅没有办法，又要把事情从头说起。
天鹅是看见那个檀郎的。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牡丹带着村里的孩子们在晒场上玩捉迷藏。她的双眼被一条丝巾蒙着，使她暂时沉浸在一个黑暗而又神秘的世界里。她双手前伸，小心翼翼地在晒场上摸索着，试图找到那些躲闪的小姐妹们。
就在这时，一个穿得很漂亮、长得很漂亮的男子突然出现了。他优雅地做了一个手势，四周的姑娘们立刻心领神会，纷纷散开了。
天鹅，作为牡丹的好姐妹，此刻正悄悄地躲在树上观望。她注意到了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疑惑。她紧紧地盯着他，试图从他的举止中窥探出他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牡丹在晒场上继续摸索着，她的手指轻轻地触碰到了那个神秘男子的衣角。她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触感，那是还有一种她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她的心开始加速跳动，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男子似乎并没有躲闪，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牡丹的手在他的身上探索。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那是一种深邃而又神秘的微笑，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天鹅在树上看得更加紧张了。她不知道这个神秘男子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她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那是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危险，正要飞出去，就在这时，牡丹突然揭开了眼前的丝巾，她的双眼重新看到了光明。
她看到了那个神秘男子，也看到了他脸上那深邃而又神秘的微笑，还有那非常好听的声音响起：“怎么？不认识我了。你不是在找我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魔力在吸引着天鹅，它马上想起来了：这不就是答应救姐姐那人的声音吗？哎呀，原来是个美男子啊！怪不得姐姐不好意思说呢，是不是对他有好感呐？
果然牡丹的声音都发颤：“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不欢迎我来吗？”
牡丹倒退了一步。因为这不是捉迷藏的姑娘啊，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那个怎么说呢？那是什么人呢？哦，那是恩人吧，是那个玉石的主人，于是她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以为，以为你是我们捉迷藏的……”
结果那个男子哈哈的笑了。笑起来那么温柔，那么儒雅，真是读书人，而且还是一个贵公子，说：“不要害怕，我就是跟你玩儿的，你，你再抓住我，我也不会生气的。”
牡丹赶紧拿出扳指递过去说：“真不好意思，我，我是等着你，等着你，还你的扳指的。”
他接过了，左看右看。连声称赞，说做的真漂亮，马上就套在大拇指上了，说：“你看看，真漂亮，真合适。谢谢你，牡丹。”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男子温和的笑着说，听她们捉迷藏的时候，不是喊着名字的吗？
牡丹更难为情了：“哎呀，不好意思，你都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啊好。”
男子笑得风情万种，歪着脑袋说：“牡丹姑娘，你看我长得如何？”
这么英俊的男子，哪里敢直视？她捂着脸说：“我，我可不敢看——”
“哎呀，你只要看看我，就知道应该怎么喊我了。”
难道他脸上有字吗？牡丹好奇地瞟了他一眼，羞答答的说：“公子是一等人品长得自然是……”
见她绯红了脸颊，男子笑眯眯的说：“既然是一等人品，长得自然是很英俊是不是？我不就有名字了吗？你就你就喊我檀郎吧。”
还以为他姓谭呢？牡丹就说：“好啊，檀郎，那就谢谢你了。”
天鹅在树上藏着呢，听的清清楚楚，看的明明白白。现在说给石娃听，石娃哈哈大笑。天鹅问他笑什么？
石娃说：“你们两个都是大傻瓜。那个男的肯定不是好人，骗你们呢，就因为你们不认字。”
“檀郎不是好话吗？”
“哎，你姐姐上当了。”石娃才说，“檀郎有两种意思，一种呢，就说他长得漂亮，是美男子。另一种意思呢，就是说是未婚夫，你姐姐许配给他了吗？”
“哎呀呀，羞死人了。姐姐醒了，我一定要告诉她，不能喊他檀郎了。”天鹅觉得自己正在讲故事里，被打断，就说，“你不听我就不说了啊。”
“你说你说我听着呢，只是说饿了，说渴了吧，我去摘几个莲子来。”石娃说是到前面摘莲子，实际上又到洞里去看看，牡丹还没有醒，叹了一口气才回来，回头一看，天鹅跟在他的后面走呢。问它什么跟着，难道是跟屁虫吗？
天鹅就说：“你走了，眼睛不发光了，里面就黑洞洞的，跟着你才有光明呢。”
“你赶紧的给我继续说，说下去我就给你剥莲子。”
“我又不是不能剥。”天鹅小眼睛斜了他一眼，一边自己剥，一边吃，一边又说下去了。
它说，那个男的掏出一颗珠子，要送给姐姐。姐姐不收，说无功不受禄。男子就说她有功，扳指打得那么好，不大不小正正好，那么光滑，上面还有花纹：“你送我扳指，那么我也要回你一件礼物。”
牡丹说：“这怎么是我送给你的呢？我只是帮你加工而已。”
“加工就有功啊，”男的就说，“我只是给你一块石头而已。现在你花了这么大的功夫，把它打磨的这么好，做的这么漂亮，就变成你的了，现在你给了我，就是送给我的礼物了。我们要礼尚往来，那么我也应该送给你东西。这个珠子就送给你吧。”
牡丹把手背在后面，一个劲儿的后退。就是不接受。还说：“你这个珠子一看，就像那个堵水洞的大珠子，就像它的弟弟一样。”
“哪里是弟弟，分明是儿子。那一个镇水用了，只有那一颗。这小珠子呢，我家有的是，所以是我回赠给你的礼物，送给你也不算什么。”
牡丹急了：“不对不对，不是我送你礼物，只是帮你加工，还是为了还你的人情，救命之恩呐，都不能为你做点儿什么，真是对不起你，还要还给我什么礼物啊？这么好的东西金贵着呢。我们人穷志不穷，不能贪财呀。”
那个公子就说：“就是看你善良勇敢不贪财，太本分了，所以，所以，我……要与你礼尚往来要交换，要不然，那扳指我也不要了。”
“不要这么闲，就按着你的手指打的。那么贵重的玉石，打磨也费了好大的功夫。说实话，我都没有打过玉石。还是跟我父亲学的。”
“你父亲会打玉石吗？”
“父亲年轻的时候，在县城里跟着师傅是学玉雕的，手艺还不错，只是手劲太大了，一次打坏一块玉石。师傅说他牛力气，哪里是打玉石的料？只配打石头。就这样，父亲才回来当了石匠。”
那个男子有点紧张了：“你回家去，你父母问你怎么出水没有？你是怎么说的？他们没说什么吗？”
“他们当然要问了。就是他们不问，我也要说的。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你我就完了，我怎么能不说呢？他们说你是好人，是大好人，是大善人，而且还不是凡人。没有办法感谢你，只有在家里摆个供桌，立个牌位给你烧高香。”牡丹说着，抿嘴一笑，就让那公子看呆了。
半天，他缓过神来，然后就跟姑娘说这个珠子很平常。他们家里很多珠，晚上能够照亮，这个时候牡丹才惊喜的问，真的晚上能够着照亮吗？是不是有灯的时候就闪闪发亮？
“不对，没有灯的时候它能够代替灯，越是黑暗它就越亮，有了它，晚上就不要点灯了，也不要点火把的。比如说，晚上你要缝衣服，要绣花，要看书都能够照亮。”
牡丹不好意思了，说她不识字，晚上不看书，但是晚上要做针线活，要做鞋子，缝衣服。点灯费油，家里也不富裕，没有那么多钱，没有点灯。如果打火把的话，烟雾很多，气味也难闻，如果这珠子能发亮的话，晚上就能做很多生活了。
“是啊，所以它叫夜明珠，就是晚上放光明。不用说你在家里看得见了，就是把它拿到外面，就像一个小月亮一样，可以照着你们捉迷藏，你要带出去还能照着你打猪草哩。”
他这么一说，牡丹更感兴趣了，马上就问：“我爹爹是石匠，白天在外面打石头还看得见。但是他要到山洞里面去取石头，就需要照亮了。尤其是取汉白玉，在西山的山洞里面，最里面，最里面，到里面去伸手不见五指，点灯都看不清楚。点着火把把石头都熏黑了，把我爹爹的眉毛都烧了，头发都燎了，你说可气不可气？”
“我知道我知道，”公子笑的更温和了，看着牡丹的眼神也更有兴趣了，“所以，你要收下，不仅对你有好处，对你的家人也有好处，何况我这是报答你呀。”
“你又说错了，我们对你的恩情还报答不了，你要反着说，我就不要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就收下吧。”公子把珠子塞过去，就便扯过她的手，掰开她的拳头，把珠子放进去，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手，“牡丹姑娘，你太辛苦了，你看看你这双手哪里是姑娘的手啊，打石头都是男人干的活，你不能不做这个吗？”
姑娘脸红心跳，手被小伙子抓住了，恨不得再钻到水里去，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都空荡荡的，在云空当中飘一样，还没来得及反应，支能支支吾吾的，说：“不，不做这个，那我做什么呢？我，我不打石头，还要还要做饭，还要喂猪，还要打猪草，看看，我就是打猪草，惹出来的祸，害你，丢了，丢了那么好的一个大珠子，比这珠子还大呢……”
“什么都比不上，比不上你的命值钱……”他一边说，一边还抓着姑娘的手，摩挲着。
阳光透过稀疏的林叶，斑驳地洒在牡丹的脸颊上，映出她微微泛红的娇羞。那手指如白玉般细腻，触感让牡丹心头一颤。她不知所措地低下头，仿佛能感受到周围空气中弥漫的异样氛围。贵公子的眼神深邃而炽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透，这让牡丹更加局促不安。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对方紧紧地握住，仿佛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牵引着她。牡丹的心跳加速，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置于众目睽睽之下，窘迫得几乎无法呼吸。
在这野外的静谧之中，贵公子的举动似乎带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意味，而牡丹则像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情愫所淹没，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才清醒过来，赶紧把手抽了出来，那脸已经红的就像柿子一样，牡丹局促不安，因为对方的锦衣华服，还因为那些金银首饰，身上挂的玉佩，戴着镯子，都显示不是一般的男人，在山里山外都没有见过，他从哪儿来的？长得那么英俊，那么自信从容，那么有气度，就是山外面的读书人，街市上面的老板都没有他这样华丽。
而自己呢，穿着是打了补丁的粗布衣服，脚上的鞋子还有个洞，然后果断的：“我不配被你拉着，因为，我们俩的身份地位家庭都不同，而且天差地别。”
听见女孩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仿佛说出了心底最深的秘密。男人微微一愣，没想到女孩会这么说，他其实其实还没有更深的打算，但是那么多珍贵的女孩子靠近，想巴结他，他都婉言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