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鲤鱼说她祸害精
7、鲤鱼说她祸害精
他的神态庄重而虔诚,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在与这片孤寂的大地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随着他手指的舞动,一个渔网渐渐成形。他不断地调整着网格的大小和形状,确保每一个细节都符合他的要求。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更加专注地投入到编织中。
周围的世界仿佛静止了,只有石娃的手指在牛筋草间穿梭。他的呼吸与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旋律。他的心灵与大地相连,仿佛能够感受到这片土地的脉动和呼吸。
终于,当最后一根牛筋草被牢固地打结在一起,石娃轻轻地捧起这个用心灵和自然交织而成的渔网。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仿佛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使命。他凝视着渔网,仿佛看到了它与龙池中的鱼儿共舞的场景。
草网再大,天池更大,他正在西北方向,一眼看不到尽头,草网份量很轻,也撒不进水中。哪里能捞到鱼虾?龙池浩渺无边,水波粼粼,石娃站在池畔,望着这片广袤的水域,深知自己的渔网无法覆盖其辽阔。然而,他并未因此气馁,而是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巧妙的方法。
他脑袋一拍,反正有的是力气。沿着池边走了一圈儿,发现有的地方山峰缺口很大,还有水哗啦啦地往下冲刷。山底下的乡镇店铺为什么没有了呢?大概就因为山顶上的池水泛滥,然后通过那些缺口冲下去,把房屋都冲跑了,就像他的老家一样。
找了一个低洼的地方,然后就用手抠石头,居然挖出了一个大坑,开始动手挖坑。坑的大小刚好能够容纳他的草网,深度则足以让鱼虾落入其中无法自拔。他小心翼翼地将牛筋草渔网放置在坑底,确保它张开得足够大,能够捕捉到顺水流来的鱼虾。
接着,石娃开始挖掘一条小渠,将龙池的水引入他挖好的坑中。他巧妙地利用地势和水流的走向,使得小渠的水能够顺畅地流入坑中,而鱼虾则顺着水流的方向,自然而然地游向了坑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坑中的水渐渐蓄满,而鱼虾也开始聚集在渔网周围。它们或许是被牛筋草的清香所吸引,或许是被水流带动而误入其中。无论如何,它们都无法逃脱石娃精心布下的陷阱。
石娃紧盯着坑中的动静,等待着合适的时机收网。他的心跳似乎与每一只鱼虾的游动都紧密相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期待。终于,当他认为时机成熟时,他迅速而果断地收起了草网。
随着草网逐渐离开水面,闪闪发光的鱼虾逐渐显现在眼前。它们在网中挣扎着,鳞片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一颗颗镶嵌在绿色牛筋草网上的宝石。这些鱼虾,有的身体修长,有的色彩斑斓,它们都是龙池的珍宝。
石娃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喜悦。他明白,这不仅仅是一顿饭的收获,更是大自然对他的馈赠。他轻轻地将草网放在岸边,然后逐一将鱼虾取出,放入他编织的草袋中。每放入一只,他都会轻轻地抚摸它们的身体,仿佛在感谢大自然的恩赐。
当最后一只鱼虾被放入草袋,石娃站起身来,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龙池。他知道,今天的收获是大自然对他的奖赏,也是他给牡丹带去的营养品,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不知道自己的外公外婆和亲戚们,是不是也在水下,是不是也在保佑着自己和那可怜的姑娘。
虽然龙池浩渺无边,但他用自己的方式,成功地捕捉到了其中的鱼虾。然后,他就在湖水边破开了,洗干净了提回去。虾子哩,放点盐煮熟就成了盐水虾,鱼呢,他煮了一锅汤,还生怕姑娘吃卡着了,所以就把鱼汤倒出来煮稀饭,自己把鱼刺和渣子吃了。
端到姑娘的床前,一看,早上放在她头边上的菱角还没有吃,也不管对面是不是看得见,板着面孔训斥:“牡丹姑娘,你这样不行。只有出的没有进的身体怎么能搞好?身体不好,你怎么能醒来呢?你放心吃,我有很多很多吃的东西呢,保险让你饿不着。现在我又带着好东西来了,用鱼汤给你煮的稀饭,这样吧,你吃一个菱角,然后再喝一勺子稀饭,有干的有稀的,吃了抵饱,不饿,你闻一闻香不香?”
他舀了一勺子鱼汤粥,被吹了一下,担心把姑娘烫着,估计量下来才凑到牡丹嘴边,她居然把嘴张开了,还喝下去,还咽下去了。
石娃高兴起来,兴高采烈地说:“告诉你吧,我可能干了,今天用草编了一张渔网,挖了一个坑,把渔网放在里面。然后鱼虾就自己游进去了,在兵书上就算得上是请君入瓮法。个鱼汤粥很鲜美吧?再吃一个虾子,这个是正宗的盐水虾哟!错不错,你能够张开嘴,把稀饭喝下去,把虾子咀嚼吞下去,说明你很有食欲呀!”
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有应答,他就用勺子舀着放到姑娘的嘴里,姑娘张开嘴,吃了,嚼了,咽了,还咂咂嘴,好像很受用的样子。
“牡丹,你是不是跟我闹着玩儿呢?明明醒了,要装成不省人事的样子,是不是欺负我老实么?你都能吃的下去,喝的下去,还能出去……”大小便说不出口,和一个姑娘说这个有辱斯文,赶紧就把话扯开,“龙山这么大,方圆那么宽阔,就剩我们两个人。你就不能和我说说话吗?真是的,你要能说话,我给你明天再捞条大鱼来怎么样?”
姑娘的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吃了喝了,又是依然沉睡。他就不相信了,干脆也不顾忌了,采取和小伙伴玩耍的姿态,然后把手伸到她的腋下去挠痒痒。就看姑娘醒不醒?哪知道还是没有反应,连痒痒都不怕呀,真正是长睡不醒了,虽然隔着衣服,但还是要和姑娘的身体接触。把自己闹个大红脸,赶紧收手。
虽然姑娘没有反应,但万一还有意识,我说了要搞大鱼,不能说话不算话呀。想到早上姑娘吃鱼粥的时候那么香,如果能有大鱼吃,是不是快就能醒了?
搞大鱼就要有鱼饵。他拿一个老菱角,炕熟了,捏碎了,带着熟食的香味儿,放在他的鱼坑里面。然后他再去找其他的食物。等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传来水扑腾的声音。跑来一看,呵呵,还真有收获呢。
他挖的鱼坑里,不仅有一条大鱼,而且是一条红色的大鱼,有一尺多长呀。他连忙走过去,第一件事把它抓起来。那鱼赶紧躲闪,既然抓不住,就把草网提起来吧。
把他的渔网提起来。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放手,放手,不要抓我——”
山上有人吗?石娃一惊一喜又吓了一跳。这里还有谁呀?四周一看没有人。
然后又听到了沉闷的声音:“我不是给你吃的,赶紧,把我放开!”
石娃终于发现,低沉的声音是从鱼嘴里面吐出来的,怪鱼,怎么会说话呢?他把手放开,反正的鱼池就那么大,它也逃不出去,就问:“刚才,是你在说话吗?你怎么会说话呢?”
“我不是一般的鱼。我是神鱼,你捕捉了,对你没有好处,反而会给你带来灾难。赶紧的,把我放进龙池去!”那声音还有几分威严,像一个孩子学着大人说话,让石娃忍俊不禁。
在石娃的眼前,那条红色鲤鱼缓缓游动着,它的鳞片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仿佛镶嵌着无尽的神秘与力量,身上散发出的威严与尊贵,然而石娃并不畏惧,调侃地说:“你是神鱼,我还是神人啊。”
“嗯,你不是凡人。否则也不能进来,也不会上来……”
进来?进哪里来?上来?又上哪里来?石娃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于是两手一抄:“你知道就好。所以我是不会怕你的。你吓唬我没用。你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从哪里来的。”
“我是鱼,当然从水里来哦。”
石娃马上就想到一个,他迫不及待想要了解的问题:“告诉我,你是不是能看得见底下的房屋啊?”
鲤鱼马上就说:“我当然看得见。”
“那你告诉我,水底下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沉下去那么多房子?房子里面还有人吗?”
“我知道也不能说啊。”鲤鱼把它红色的鱼鳍摆动了一下,像是打哆嗦一般,“这是一个秘密,我不能说,说了有杀身之祸。”
石娃笑了:“你要是不说,你才有杀身之祸呢,既然进到我的石坑里面,我就有办法把你抓走,马上把你杀了,拿回去煮着吃。”
鱼赶紧闪开,像是更加惊慌:“你要吃我吗?你就不想想后果吗?能吃米鱼虾多的很,想吃哪个吃哪一个,为什么要吃我呢?”
“鱼都是给人吃的。更何况我是神人,吃鱼还要给你一个说法吗?那我就说了:我就想吃鱼圆子,行不行?只有大鱼才没有小刺,才可以做成鱼圆子。这不是理由吗?”
鲤鱼吐出了许多气泡泡,旋风一样在水里打转转:“水里面有很多鱼都没有小刺的,都可以做鱼圆子,再有你一个大男人,吃什么不好?干嘛非要吃鱼丸子呢?”
可能这条鱼真的不一般,石娃蹲在岸边,一本正经和它说话:“实不相瞒,吃鱼,吃虾,吃螃蟹,我都是老手,吐骨头不怕,吐刺儿也不怕,吐壳子也不怕。我做鱼丸子,是给一个姑娘吃,她很瘦弱,昏倒了,万一有次把她卡到了怎么办?所以,我要煮鱼丸子给她吃。这不是理由吗?”
那条鱼眨了眨眼睛——没错,石娃看的清清楚楚的,就是眨了眨眼睛,忙不迭的问:“什么姑娘?山上一个人都没有,哪来的姑娘?”
“就是山脚下的小石头屋子里的姑娘,四周团转,就她一个人,名字叫牡丹的……”
石娃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红色的鲤鱼在水中转个不停,就像一团火苗似乎要燃烧,那声音带着几分尖利了:“不要管她,早死早好,她就是一个祸害精。”
岂有此理!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却被这该死的红鲤鱼指责。不过,这不是重点。石娃并未被会说话的红鲤鱼震慑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他来这里,是受到了神秘的指令,要解救被囚禁的龙。对于这条突然出现的会说话的红鲤鱼,他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究,而非畏惧。
他凝视着红鲤鱼,试图从它的眼神中读出一些线索。然而,红鲤鱼似乎并不想透露任何秘密,它的眼神深邃而神秘,让人无法窥视其内心的想法。
红鲤鱼感受到了石娃的坚定和决心,它知道自己无法轻易脱身。但是,它也不能直接告诉石娃关于龙的秘密,因为这是龙族的禁忌。
于是,红鲤鱼决定采取一种巧妙的方式来应对这个局面。它轻轻摆动鱼尾,身上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然后缓缓说道:“石娃,我知道你来此的目的。但是,我不能直接告诉你答案。你必须通过自己的力量和智慧来找到方法。”
“好,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放你。”
“凭什么?”
“就凭着你背地里说人坏话。牡丹姑娘那么善良,那么温柔,那么美丽,怎么能说她是坏女人呢?”
鲤鱼也毫不犹豫地回嘴:“她就是一个坏女人。你如果不相信,以后我告诉你。”
“那你现在告诉我吧。”
“我现在不能说。”
“你不说,我就把你抓住。带回去杀了做鱼丸子,然后把你吃了。”
“以为我怕你不成?”红色的鲤鱼一个猛子扎到水底下,在水中翻腾起来,它身上的鳞片像是一团团燃烧的火焰,让整个小石坑都映照上了一层诡异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