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了神力能夜视
老爷子终于说了:“龙山不再是以前的龙山,就因为镇守龙山的龙被囚禁住了,你去把锁链打开,把那条龙救出来,他可是龙山的保护神哦。”
让我去解救龙?他只在神话里,在老人的传说中听说过龙,那可是上天入地下海无所不能的强大动物。本来是石娃是跪着的,现在一屁股坐在地上,脸都变色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味道了:“我,让我去解救龙?我还没有龙的一爪子高吧,我行吗?”
“哦,你现在还不行,但是你到龙山去磨练一阶段。靠着你有善良的心,有纯洁的灵魂,有强大的力量,还缺少一些东西,历练一阶段,总有一天行的。否则我是不会收你当徒弟的。” 听老人话中的意思,按照原来的计划,去龙山没有任何收获,前途茫茫。唯有一搏,于是仰头问道:“如果我能够把龙救下来,就可以做你的徒弟吗?”
“就是不做我的徒弟,你也天下无敌。”
真的有那么一天吗?难道那个时候我比师傅的本事还大吗?老头现在这么大的本事,怎么不去救龙呢?这话说出来太唐突了,只有换了一个口气:“那,如果徒弟有难,师傅能来救我吗?”
白胡子老头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淡淡的说:“到时候啊,我们有缘自然会再相见,赶紧去吧,一直往西走——在一片旷野之上,看到八座山峰包围着一个山窝,那就是龙山了。”
老头子微笑着点点头,化着一阵清风,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风中传来他最后的叮嘱:“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不要向任何人泄露啊。”
这个老头子怎么就走了呢?我好多问题没弄清楚啊,连师傅姓什么都没有问。还没有等他站起来,老头子已经无影无踪了。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走的。反正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既然是镇山之龙,那么也就是保护那一方水土平安的神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这是自己师傅啊,不要说别的,让自己长那么大的力量,父母都不能做到,说他是再生父母,也不过。
然而,怎么行动?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他茫然四顾,忐忑不安,可是既然答应了,就应该勇往直前,他牢牢的记住了两点,首先这是个大秘密,不能对任何人说。再有他还缺少一些东西,还需要历练,好事不在忙中取。先到了龙山再说吧。
从地上站起来,他还头晕目眩。如果不是自身充满了力量,如果不是树叶治好了他的伤痛,如果不是那一棵大树还躺在地下,他根本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情,有这样重大的任务,身上也不疼了,肚子也不饿了,那就往西走吧。
当天晚上就有另外一件惊奇的事情发生了,为了赶路,也找不到地方歇息,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路上,他居然明察秋毫,什么时候有了夜视眼——在黑的地方他都看得见。这也是那白胡子老头——不,是自己的师傅赋予自己的吧,就因为这些特异功能,也要把老人家托付的重任进行下去,不成功便成仁。
一路上打听龙山在哪,很多人都告诉他那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地方,山下还有大片的商铺,有人不知所以的摇摇头,问他去干什么。他始终对人家说,他要去找开店的老板,想去当一个账房的伙计。
一路上的艰难困苦不用说了,一直遇到一个老人欲言又止,告诉他:“龙山不一样了,小伙子,你去了别后悔哟。”
石娃有力气了,速度也上来了,像一头鹿跑得那么快。怎么越走越荒凉啊?从县城穿出来又穿出去,终于来到了一片旷野,远远的看见了几座山峰包围在一起,又走了20来里的平路,到了山脚下。然而绕了山的半圈,都找不到登山的路。一直到山的南麓,远远的看见一块巨石,走近才看见是一处石屋,到这里就遇见了白牡丹,给了他吃的,给了他喝的,请他明天帮她把墓碑搬上山,晚上还要用自己的透视眼照明,两人却无话可说,石娃只有回顾自己的经历,恍若一场梦。
他的眼皮像两块沉重的铅块,极力想要坠下,却被一股顽强的意志紧紧绷住。疲倦如同黑暗的潮水,无声无息却又无比坚定地侵蚀着他的清醒。他的眼睛干涩得仿佛沙漠中的枯井,连眨动都变得艰难,每一次都像是在与沉重的命运进行角力。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世界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色彩和形状都失去了清晰的轮廓。他的脑海中回荡着一个声音,告诉他应该放弃,让眼睛得到片刻的休息。然而,他倔强地拒绝了这个诱惑,硬撑着不让眼皮闭合。
他的眼球在干涩的眼眶中微微转动,像是在寻找一丝能够驱散疲倦的力量。他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深沉,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汲取着稀薄的清醒,每一次呼气都是在排出体内的疲惫。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就像是在漆黑的夜空中独自燃烧的星星。虽然光芒微弱,但却足以驱散周围的黑暗。他知道,只要他坚持下去,黎明的曙光终将会到来。
于是,他继续硬撑着,不让疲倦的波涛将他淹没。他的眼睛虽然干涩,但却像两颗不屈的明珠,坚定地镶嵌在他的脸庞上,陪伴着姑娘放下了凿子,这时候门外也有了亮光。
“好了。”牡丹站起身来,没有听到回音,歪头一看,石娃靠在石壁上已经睡着了。看他那个赤裸的双脚满是泥土,就知道他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又伴自己通宵,深感内疚,赶紧的用剩下的一点面粉又煮了一锅糊涂,刚刚端出来,惊动了男子。
“哎呀,没耽误你的事吧,我怎么睡着了?”
牡丹赶紧说:“没事,没事,正好天亮了,我把最后一个字也打好了,你如果累的话就再……”
石娃赶紧说:“不累不累,我帮你把墓碑抱到山上吧。”
姑娘也困得不行,可是趁着有人在这里帮忙,还是赶紧完成自己一年的心愿吧。于是就说赶紧的吃点东西,有劳他等会要出力。吃完也不客气,端着一碗野菜煮面糊,稀里呼噜喝下去,抱着墓碑问往哪里走。
“你你你,你拿的动吗?”牡丹小跑着出了门,看见他很轻松的样子,就往前面带路。上山的路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是一年来没有人走路,早已被荒草淹没,开始,牡丹还走得风快,可是越往上走步履越沉重,伴随着还有呼呼的喘气声。
石娃开始跟在这后面,见那姑娘在这条羊肠小道上艰难地前行着,她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显得有些狼狈。但她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默默地前行着,一步一步地向着山顶攀登。
突然,她回过身来,脸涨得通红,头上有豆大的汗珠,虽然带着疲惫,但却也散发着一种坚韧和美丽,让人不禁为之动容,他于是关切地问:“是不是走不动了,你就歇歇吧。”
牡丹扯起几片草叶,一边擦头上的汗一边说:“我不是……我只是……担心我昏迷,一年来,我都不能登上山峰,因为在半路上总要晕倒,如果我倒下了,麻烦你不要管我,把墓碑带到西北方向最高山峰的石洞里好吗?”
“是体力不支吗?我等你就是。”
“不是不是,是冥冥中……有什么力量……阻拦着,不要我上去……”
她说的吞吞吐吐的,恐惧地四处打量,仿佛草丛里藏着什么怪物。
石娃奇怪了:“那你以前昏倒了谁来救你的?”
“没有人救,只是,后来醒来,就不能再上去了,又原路返回……”
看着这可怜的姑娘,石娃说:“今天不要怕我力气大,没人敢拦住我,你跟在我后面,扯住我衣服,我就能把你带上去了。”
他说完就腾腾腾的上前超过姑娘,见她犹豫不决的,又补充了一句:“是不是嫌我身上脏?哪里有水?我先去洗一洗。”
“哦,不是的,不是的。”牡丹慌慌张张的说,跟着就拉起石娃的衣服后摆,“打了一天一夜的石头,我也灰扑扑的。”
果然,牡丹也奇怪,拉着石娃的衣摆往上面走,一点儿没有阻力,脚步也轻快多了。在这条艰难的羊肠小道上,她像是一朵顽强的野花,虽然经历了风雨和坎坷,却依然保持着那份坚韧和美丽,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终于爬到了山上。石娃站在山顶上,眼前的景象令他惊愕不已,母亲给他讲述过许多次的那片盆地,以往花果满山,庄稼遍地,如今竟然完全变了模样。一片深邃而神秘的天池占据了整个盆地,仿佛是大地突然间吞噬了过去的繁荣,换上了全新的容颜。
母亲的童年在龙山,说这里有苍翠的山峦,绿树成荫,梯田层层,房舍栋栋,山间有泉水,盆地有池塘,就像一个锦绣园。而现在四周都是光秃秃的石头,一个人也没有,一棵树也没有,一间房子也没有,只有一大片水,四周有八个山尖,山围成一个巨大的石头的盆子,只是边缘不光洁,而是参次不齐的石头,当中茫茫的一片水面,那么平,那么静,微风吹过都不起一点涟漪。水面上映照着苍穹的蔚蓝和漂浮的白云,仿佛天地之间的镜子。周围的群山倒映在水中,山与水融为一体,曾经的果树和庄稼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天池周围乱七八糟的杂草……
但是爬山还带着一块墓碑,的确不轻松,一直流浪在外面,身上也脏兮兮的,昨天没来得及,现在看到这么多的水,来不及多想,放下墓碑就冲下去。想痛痛快快地洗个脸,洗个脚,然而刚刚弯下身子,就让他吓了一跳:水里怎么会有一座乡镇呢?清澈见底的水,却看不见底,只看见水下房屋的轮廓。一片片一行行静静地屹立在水底。都像是被时间凝固了一样。
房顶上的每一块砖,每一块瓦都显得那么清晰,但是遥不可及。他赶紧回过头来,谁要问牡丹这怎么一回事?可是姑娘静静地站在岸边,就像一只低垂的哀伤的含苞欲放的荷花。在朝霞中轻轻地颤抖。她的眼睛紧闭,泪水却像珍珠一样,从她紧闭的双眼中流淌出来,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庞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像是在诉说她心灵深处无尽的哀伤。
她的长发随风轻舞,周围的静谧得今人 恐怖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凄美。让石娃感受到了深深的哀愁和无尽的遐想。
他问:“水底下有你的家吗?”
“是的,还有我外婆的家,还有我那么多乡亲的家园、田地,都沉没在水里了,母亲也不知在哪里……”姑娘热泪长流,哀声轻叹。
“你父亲呢?”石娃又问了。
“死在西北方向最高的山峰的山洞……”话没有说完,她就慢慢地慢慢地倒下了。
石娃站在那里,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一片汪洋淹没了他母亲的娘家,是母亲儿时的乐园,是她无数次回忆中无法抹去的故土。而现在,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水,无边无际的水。
感到心中一阵凄凉,仿佛被冷水浇透,那种寒冷直透骨髓。他仓皇失措,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他不明白,富饶美丽的龙山,怎么会变成这样?
身后传来一声重响,他回过头,看见姑娘倒在岸边,她的家园被这场灾难葬在了水底。她满脸的泪痕,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石娃看着她,心中一阵绞痛。他知道,她和他一样,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他急忙走过去,想要扶起她,却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他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